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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城市的变化日新月异,八年后雾浓浓回来,这她从小长大的城市,她都有些找不着北了,没想到当年的粥铺在,而这家小小的豆浆铺居然也在。
宁墨笑了笑,停车,开门出去,过一会儿手里就端了一杯豆浆和一个白嫩嫩的蒸糕出来。
当年的雾浓浓大概是锦衣玉食惯了,吃什么都没有味,早晨跟着宁墨出门的时候,偶然看见这家豆浆铺外排了一长队的人,便缠着宁墨要试试。也不管宁墨是不是急着回公司开会。
“啊,好难等啊,要不然给前面的每个人发点儿钱,让咱们先买吧”雾浓浓才等走了三个人就不耐烦了。
当时宁墨是个什么表情雾浓浓努力回忆了一下,肯定是不满的,皱了皱眉头,“不要以为有钱就可以用钱砸人。”
雾浓浓笑了笑,如今想来当年宁墨悔婚还是有些道理的。
尽管被宁墨骂了一通,当时的雾浓浓也没房子心上,他本来就看不上自己的行径,那一日不皱眉头的。
只是从那以后这家的豆浆雾浓浓倒是喝上瘾了。
也不是这家的豆浆有多好喝,只是因为这家豆浆离宁墨的家特别远。
雾浓浓折腾宁墨的时候,总是在电话里嚷着让他带着豆浆再来接她出门。所以大清早的宁墨就得起床,开车去豆浆店买了豆浆,飞车去雾浓浓的家。
她大小姐,要喝温热的豆浆,冬天凉了喝一口就要发脾气的,而且还不准宁墨将豆浆装入保温杯里,说是倒腾的过程香味就散失了,也亏她想得出这么扯淡的理由来,宁墨也不反驳。
只是累得宁墨总是将豆浆杯放在怀里,用体温暖着豆浆,一路开车都是保持僵硬的姿势。
雾浓浓如今想来真觉得有些对不住宁墨了。
她侧头看了看宁墨的侧脸,从侧面看他的脸倒有些山峰的险峻和清隽,“你吃早饭了吗”
宁墨回头看了看,眼里有一丝惊讶,仿佛在说“你怎么关心起我来了”
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没有。”
带着半分内疚和半分算计,雾浓浓将手里的蒸糕递到宁墨的嘴边,他狠狠咬了一大口,“你怎么咬这么多”雾浓浓娇嗔,这可是她的早餐。
宁墨只是闷笑,然后用眼神看着雾浓浓手里的豆浆。
雾浓浓将豆浆杯递到宁墨的唇边,他正要张口吸,却见雾浓浓闪电般的收回手,将吸管放入了她自己的嘴中,然后得意洋洋地瞧着宁墨。
宁墨也不恼她。
一大杯豆浆她喝不完,最后总是要央求宁墨解决的,好歹环保慈善活动她以前也参加了不少,耳濡目染,近朱者赤,于粮食上并不浪费。
这个早晨,仿佛将时间拉回去了不少,将距离拉近了不少。
宁家。
“浓浓,你这身衣服可真好看,哪里买的”杜若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对美丽的事物总是爱不释手。
“一个国内设计师的作品。”
“他真该找你去当代言人。”杜若很会恭维人,不愧是社交界风生水起的名媛。
雾浓浓对杜若是真心的喜爱。
“雾小姐,还没吃早饭吧,我做了海鲜粥,你要不要试试”张妈很热情,这宁家除了宁墨外,其余人对雾浓浓都很好。
“好啊。”雾浓浓抬眼看了看一旁的宁墨。其实她早吃过早饭,换了是以前的雾浓浓,肯定是要拒绝张妈的,这是打击她的热情,可如今她已经懂得为别人着想了。
“少爷吃过饭了。”张妈大概是看懂了雾浓浓的意思。
宁墨干咳一声,“我去上班了。”然后狡黠地对雾浓浓笑了笑。
雾浓浓一脸绯红。
饭后,雾浓浓躺在床上静静思索。这房间是杜若特地让张妈打扫出来的,看得出还精心布置过,雅致、温馨,一切都是新的。
房间还恰好在宁墨寝室的旁边。
如果雾浓浓还感觉不到周围人的暗示,就真是脑子有问题了。
她何德何能,能让杜若和张妈对她这么好。
宁墨的态度虽然暧昧,但是今晨却也呼之欲出了。
雾浓浓不管宁墨的心思究竟是什么,是内疚想补偿,又或者有其他不明的原因,她都不想探究,拿着她要的结果就行。
人对越容易上手的东西越不珍惜,雾浓浓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怎能不理解这件事。
男女之间的事情,最美的时刻总是发生在暧昧的阶段。
就好比她和卢域。封紫罗没出现之前,卢域对她的态度暧昧难测,若即若离,将雾浓浓一颗心弄得七上八下,归结为一个理由,就是“没得到”。
这三个让雾浓浓一沉沦就是那么多年。
雾浓浓又岂会让她和宁墨如此容易就走入平静的深渊。
爱情本来就是瞎折腾,惹得人终生难忘,让人又哭又笑的爱情小说和电视剧,哪一个不是三起三落,将人折腾的筋疲力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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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雾浓浓入住了宁家,同宁墨的距离近在咫尺,既然空间距离近了,心上的距离就得拉远,一张一弛文武之道。
雾浓浓是故意躲着宁墨的。雾浓浓住进来已经六天了,和宁墨一个照面都没打。
他出门的时候她没起床,他回家的时候,她忙着帮杜若准备新年的安排和宁墨父亲大寿的事情或者在外面闲逛。
有时候人的缘分还真是逛出来的。
“浓浓。”
雾浓浓回头看着来人,觉得熟悉又陌生,半晌才迟疑地问了一句,“白雪之”
“是我呀,浓浓,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雾浓浓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会是白雪之,以前魔鬼身材的白雪之,如今变得永中不堪,双下巴厚厚地吊在脖子上,雾浓浓以为她简直是在糟蹋自己。
“雪之,你怎么”
白雪之看出了雾浓浓的疑惑,却洒脱的笑了笑,“自己活着高兴不就行了,走我请你吃饭。”
白雪之的变化简直是惊人的,除了外表还有内心。 。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雾浓浓
“没几天,带我男朋友回来见我爸爸。”白雪之的笑容一直没有消散过。
“你,见到卢霄了。”雾浓浓小心翼翼地怕伤了白雪之。
白雪之倒是没心没肺的,“见到了。”
“那”雾浓浓其实更想问的是她和白莉。 。
“哦,你说白莉吧。”白雪之撇撇嘴,“她也算自讨苦吃了。当年为了折磨我,同我争卢霄,争赢了又怎么样,又不是她想要的。 ”。
白雪之眼睛亮晶晶地道“她永远也得不到她想要的。”。
“那你和卢
“那男人自己没有眼光,我可犯不着为他痛苦一辈子。”白雪之干干脆脆地道。
雾浓浓豪气顿生,“说得好,值得干一杯。”。
“行啊,走,去jade bar,这么多年没见了,咱们不醉不归。”。
jade bar 是a市这两年最红火的夜店,每天晚上外面都排长队,众多天王天后,名流贵妇都是常客。
雾浓浓早就不流连这些地方了,倒是才回来的白雪之仿佛对一切都挺熟悉的。
雾浓浓一出现,就跟花蜜流入了蜂群似的,典型的招蜂引蝶,故意在她面前来回数次的男人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
“你还在魅力不减啊,看到没有,那边那大胸美女旁边的男人一个劲儿的看你。”白雪之在雾浓浓耳边笑道。 “知道那女的是谁不
雾浓浓摇摇头。
“当红的歌坛小天后啊。看你魅力多大,她什么的男人都能抢走。”白雪之大约是有些醉了,“你说,当年,卢域怎么就那么没眼光啊。”。 f
雾浓浓撇撇嘴,好久没想起这个人的名字了。
“当年你和宁墨怎么回事啊,他对你那么好,怎么最后闹成那个样子。”两个多年不遇的人在一起总是难免叙旧的。
雾浓浓眨眨眼睛,“男人对到手的东西总是不珍惜的。”雾浓浓心想,也许是她太过便宜宁墨了,可是即使在她心恋着卢域的时候,也依然抵挡不了宁墨的魔力。
雾浓浓如今回忆起来,居然还庆幸自己当年那么痴恋着卢域,否则在宁墨悔婚之后,她还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只有你爱的人,才有伤害你的能力,雾浓浓庆幸自己没将这个权利交给宁墨。
“切,不是我说你,你当年对宁墨多过分啊,宁墨那份痴心看得我们旁人都掉眼泪。要是宁墨当时选的是我,给我十个卢霄我都不要。”
雾浓浓再次眨眨眼睛,宁墨总是有那样的魔力的,他明明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可是每个人都还觉得是她雾浓浓错了。
她母亲,她小姑姑,她朋友,没有一个是觉得宁墨错了的。 。
甚至宁墨,雾浓浓也没见过他有任何的愧疚之意。 。
“我对他过分是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悔婚的,后来还恶意收购雾氏,将我爷爷的心血全部毁掉,你还说我过分。”雾浓浓有些激动,她以为同病相怜的同被弃的姐妹能理解自己,结果白雪之都是支持宁墨的。
“你怎么不过分,当年你和宁墨订婚后,居然还设计去勾引卢域,还买通狗仔去拍你们上床的镜头,宁墨都没跟你翻脸。”
雾浓浓为之气结。她当初脑子还没长齐才任由宁墨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如今可没那般天真了,“那都是他导演的。”
当年那场戏根本就是宁墨一手策划的。说什么帮助自己追求卢域,她居然真就信了。是宁墨说卢域已经爱上了封紫罗,如果她雾浓浓不采取激进的手段肯定就没戏了。
又说什么卢域是个负责人的好男人。处处将雾浓浓往邪路上引,否则她怎么能想出那般脑残的戏码来,都是tvb的肥皂剧看多了。
就连那狗仔还都是宁墨联系的呢。
可是,结果呢,结果卢域没设计成功,出丑的只有雾浓浓一个人,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把自己爷爷给激怒了,从此限制雾浓浓出现在卢域身边五百米的范围内。
雾浓浓当时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就是他爷爷了
当时雾浓浓哪里想到是宁墨的手段,如今见识多了,才想明白,那不过是宁墨为了分开她和卢域耍的手段而已。
如果没有宁墨,雾浓浓还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真的输给封紫罗。 。
可是宁墨那个大奸人,做了那样大奸大恶的事情后,众人还一副情圣地表情看他,雾浓浓想起来就生气。
本以为后来宁墨悔婚,大家就该恍然大悟了,可是却都还是觉得肯定是她雾浓浓太可恶了。
“对于宁墨他们那种家庭来说,还有什么比丑闻更打击人的,未婚妻偷人,是个男人都是受不了的。他对你还要怎样的好,他用那样的法子去分开你和卢域,还不是你逼的。”
“我逼的”
“是啊,你也不看看你当初的疯狂,找私家侦探去跟卢域和封紫罗,不顾一切的去搞破坏,简直像个疯子。真不知道宁墨是怎么看上你的。 ”。
是啊,雾浓浓也是不明白的。虽然当初她不能欣赏宁墨,可是并不妨碍她知道宁墨是一个怎样不可多得的人。她完全不明白天子骄子的宁墨怎么就看上她这么个被宠坏的千金大小姐的。
也许她当时在心底就是明白的,或者宁墨同她是一样的人。
喜欢的都是自己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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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浓浓简直没法和白雪之待在一起了,她总是帮着宁墨说话。雾浓浓端起酒杯往角落走去,黑暗里有个男人也坐在那里。
“第一次来么,以前没见过你这样的大美人儿。”那个男人嗓音还不错,雾浓浓觉得他低沉得像宁墨温柔的时候,所以并没有转身离开。
“是啊,你经常来么”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雾浓浓心里盘算地却是,宁墨差不多该睡了吧。
那个男人向雾浓浓靠近了些,味道清新好闻,他用的居然是宁墨喜欢用的牌子。
雾浓浓出奇地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