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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室里总是正规的西装衬衫,打上领带,从不随便,以示尊重。
当年他和他独处多是私人空间,少有这样的严谨打扮,更多时候是什么也不穿。
而这样一丝不苟的段衡,很有种严肃的美感,嘴角却又是带着微笑,以至于他心口怦怦跳着,有种暗恋般的悸动。缓了一缓,乔四道你拿主意吧,看着办就好。
他身在高位惯了,到现在也改不了说话习惯,段衡倒也不觉冒犯,看他颇有趣似的。下午茶时间的红酒和鱼子酱送进来,一式两份,段衡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而后继续说你觉得游轮好些,还是
话到中途,电话响了。段衡接起,听着便挑一挑眉,挂断之后对着乔四似笑非笑道嗯,有人对你的着装有意见。
乔四并不发言。
工作人员都有制服,只有他不肯牺牲一贯的喜好,只穿柔软舒适的绸缎衣物。他待人接物都懒洋洋的,并不热情,骄傲又阴沉,上上下下横竖是得罪了不少的人。
像这样的告状,想来段衡已经接到了不少。他觉得段衡对他的能力赞赏有加,但不会对他有好的印象。
要我来说的话,段衡笑道,倒也不必换了,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很适合你。
乔四看一看自己身上,又听他说绸缎还是你穿最好看。
乔四一时有些意外。这口气倒也并不轻薄,更没有轻薄他的必要,像是真的在欣赏。
和他视线相对,青年笑了一笑,便掉转眼光,聊家常一样的口气对了,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看过你履历,知道你实际年龄,还不至于要到这样的地步。
我认识很好的中医,如果知道病根,倒也可以试着治的。
难得他有这份热心,乔四想了一想,便说是遇着些变故。
他的头是因为他才白的,然而他已经不记得他了。
两人对视着,乔四从那眼瞳里看到自己,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看着青年的时候竟会是这种神情。
那小小的影像中男人脸上的表情让他突然从心底涌出一些悲伤的冲动,以至于他蓦然出声说段衡。
门在这时候被敲响了,秘书推开门,探进来半个身子道段先生,施少爷和白先生要过来。
一提到白秋实,这场终于有了些温情的谈话便就此仓促完结。乔四还微微张着嘴,胸口起伏着,其中的话却是说不出来了。
段衡边交代秘书去准备东西,边转过头来略带歉意但毫不含糊地麻烦你先出去一下。
乔四点一点头,站起身来,以他一贯的傲慢气派,体面地扶了手杖慢慢走出去,只是没有人看见他手心里冷了的汗。
对于段衡和白秋实,乔四做了种种设想,有时候以至于他自己都矛盾得恍惚起来了。
他爱着段衡,疼爱着白秋实,现如今段衡的心又是在白秋实身上,他顺带被拿来当做一个长辈尊敬,这其中的滋味,酸苦辣,唯独少了甜。
他历来的强硬歹毒,在这两个人面前再也施展不出来;空有一身本事,而情场从来都不是他的用武之地。
白秋实在懵懂地接受了一段时间的约会之后,有一天突然受惊吓地回来对说那个段衡,是想追求我吗
这对乔四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可以笑出来的事,但他还是不由好笑不然你以为呢
他难道不是要对我道歉而已吗他也总是那么说啊。白秋实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乔四几乎看得见他背上竖起的毛了,ot为什么突然要追求我啊,我跟他怎么可能呢,太奇怪了这个人。
乔四看了看他为什么不可能因为他侵犯过你
倒不是为了那个试图解释来龙去脉就让白秋实有些费力,把眉头拧成麻花之后,还是苦恼道我也说不清啦,反正,就是觉得不对
哪里不对
男人想了想,老实地我希望他不要喜欢我。他不是坏人,但是个花花公子。
乔四又意外了一次,他倒不曾觉得段衡花心。他记忆里那个青年是行事专注的人,一旦认定就相当投入,那份热情要一直烧到最后,甚至于玉石俱焚才终止。可能人真的是会变的。
看男人不安地蜷起来坐着,乔四便问那你是想娶个老婆过日子吗
以往娶妻成家是白秋实的理想,天天要挂在嘴边,时间长了,现在倒都没再提过。
大城市的女孩子看不上我这样的啦,我还是等回乡下再讨老婆,ot白秋实想了一想要是不回乡下,跟你一起过日子就挺好的。
他的口气和眼神都是全然凭本能做事的简单,然后端了般柳橙来,坐着和乔四一起吃。
乔四摸着男人那柔软的头发。他体会得出男人对他懵懂的依恋,他握着白秋实对他的感情,就像是有了对付段衡的武器。但始终没能舍得将这把利器捅进段衡心脏里。
白秋实自从被告白之后,悄然大悟人家请他吃饭家请他吃饭邀请他出游原来是追求的意思,于是就开始避着对方了。
拒绝就是拒绝,给对方暧昧的暗示是不好的,他在这方面很坚定,连下午茶时间的美味水煎包也不能收买他了。
乔四对于白秋实的骨气表示了适当的支持,到了下班时间就会以家长的姿态去接他,免得他遭遇纠缠。
如果白秋实接受得了男男情爱,段衡又那么的喜欢,那他对这世上自己最疼爱的两个人,也可以成全。
白秋实既然完全不愿意,那他也不必勉强自己故作大方了。段衡成了ot女婿ot的滋味,虽然够亲近,却无论如何谈不上好受。
乔四估摸着,他这样护着自家白兔,势必让段衡不高兴,事业上受到一些阻碍和贬低都是正常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段衡竟然并没有为难他,依旧处处给于便利。
他上下班乘车不方便,又不到可以养得起司机佣人的排场,公司便给他派了车上,帮他请了钟点工做点家事,时常更有一些他喜欢,又不容易购买得到的奢侈品作为员工福利送上门来。
某种程度来说,他的生活质量倒也恢复了几成往日的水准。
这些都是段衡授意的,丝毫没有因为求爱遭遇白秋实的拒绝就打了折扣。
乔四不禁也想,可能段衡对白秋实感情也并没那么深。真如白秋实说的那样,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花花公子做派,而现在心思还并没有定下来。
这么一分析,不免想起段衡那时候说ot还是你穿着最好看ot的口气,心里不由就一动。
他以前从不屑于别人挑剩下的,不是新鲜的他都不喜欢。但段衡,哪怕是白秋实不要的,他也一样觉得是很好的,可贵的。
乔四又去看了一次镜子,希望能从镜子中那两鬓苍白的男人身上看出几分魅力来。
对于自己的外表,他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但他有能力,有胆识,有气魄。也许这些也能令人折服呢
乔四呼出一口气,胸腔里有了一种隐隐的力气,以至于令他站直了。
他之前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样喜欢他。
乔四如约去段衡旗下的赌场上班了。
他这半辈子从未曾替人打过工,即使在最潦倒的时候也一样,绝不伺候人,自损身价。
然而现在却在替段衡做事,管段衡叫老板。
虽然乔四绝对不在白秋实和段衡相处的时候露面,私下基本全无往来,但他和段衡因为公事而碰面的机会也很不少,每日都能见着他这位年轻英俊的上司。
说实话,段衡待他不薄。不知道是否因为白秋实的缘故,虽然对他有种喜怒无常的微妙情绪,但权限上还是相当的倚重,把整个赌场放心交给他打理,任他操纵,不多过问。
赌场的经营对乔四而言并非难事。他上得了牌桌,震得住场面。没什么是他玩不转的。
只不过他空降下来担任要职,必定遭人排挤。他有的是办法让那些挑衅他的人心惊胆战,服服帖帖。但背后说闲话的,他也就任由那些人去了。
这天段衡把他叫进办公室,让他在桌子对面坐下,而后把当月的财务报告推到他面前。
乔四只略一看,就听得青年的声音在说你做得很好。
被这样温柔地赞许,有种微妙的感觉,乔四看着他那生得漂亮多情的眼睛,嘴唇,原来都只在梦里,而现在是这样生动真实。
我打算给你办一个庆功宴,也算是迟来的上任酒。不知你有什么要求
乔四没有马上回答,他略微的有些走神。
虽然无论穿什么都不会有人胆敢指责,但段衡在办公室里总是正规的西装衬衫,打上领带,从不随便,以示尊重。
当年他和他独处多是私人空间,少有这样的严谨打扮,更多时候是什么也不穿。而这样一丝不苟的段衡,比起一丝不挂的,更有种严肃的美感,嘴角却又是带着微笑,以至于他心口通通跳着,有种暗恋般的悸动。
缓了一缓,乔四道你拿主意吧,看着办就好。
他身在高位惯了,到现在也改不了说话习惯,段衡倒也不觉冒犯,看他颇有趣似的。
下午茶时间的红酒和鱼子酱送进来,一式两份,段衡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而后继续说你觉得游轮好些,还是
话到中途,电话响了。段衡接起,听着便挑一挑眉,挂断之后对着乔四似笑非笑道嗯,有人对你的着装有意见。
乔四并不发言。工作人员都有制服,只有他不肯牺牲一贯的喜好,只穿柔软舒适的绸缎衣物。他待人接物都懒洋洋的,并不热情,骄傲又阴沉,上上下下横竖是得罪了不少的人。
像这样的告状想来段衡已经接到了不少。他也觉得段衡对他的能力赞赏有加,但不会对他有好的印象。
要我来说的话。段衡又笑道,倒也不必换了,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很适合你。
乔四看一看自己身上,又听他说绸缎还是你穿最好看。
乔四一时有些意外。这口气倒也并不轻薄,更没有轻薄他的必要,像是真的在欣赏。
和他视线相对,青年笑了一笑,便掉转眼光,聊家常一样的口气对了,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看过你的履历,知道你实际年龄,还不到于要到这样的地步。
我认识很好的中医,如果知道病根,倒也可以试着治的。
难得他有这份热心,乔四想了一想,便说是遇着些变故。
他的头是因为他才白的,然而他已经不记得他了。
庆功宴筹备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在段衡的别墅内举办,排场十分气派,也给乔四留够了面子,样样都是他说了算,连段衡也要在一边替他斟酒,倒像他才是这场上的主人。
对于当场收到的令人艳羡的大封红包,乔四反应很平淡。实在难有让他动容的东西,何况他曾经比这有钱不知多少倍。
只不过接过红包时碰到的青年的手指让他颤抖了。
段衡的英俊是一如既往的,眼下的疤痕令那双眼睛显得更加深邃迷人。
每当青年在喧闹之中弯下腰来,将耳朵凑近他嘴边听他说话,或是在他耳畔和他交谈,都使得他不由要为那点带了湿气的碰触而脊背发麻,而后为了掩饰要再喝下一杯酒。
热闹之中难免纵情,他很久没有过这样得意尽欢的场面,一旦高兴随意,就喝得过多了,身上渐渐有些软。
乔四靠在椅子里,全身都发懒发热,知道自己脸上必然已经微红了,只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形态,段衡凑过来,他便抬起已经懒了的眼睛,斜斜望着青年的脸。
你醉了。
对于这评判,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