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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错你丫就是个偏执狂”我恶狠狠说。
每次吵到这个时候,他定是又笑了,再说些讨好的话。
那天,我回北欧,听到音响里放着流行歌曲,蓝宇一向不喜欢流行歌曲,他更喜欢民乐,特别是二胡曲。那是两支我不熟悉的歌,只记得几句歌词亲爱的,不要说离别也许该刮一阵风,也许该下一阵雨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离开我
我开始有意减少回北欧的次数,对蓝宇只是说回我妈家住,实际上更多的是在临时村和林静平在一起。后来我发觉蓝宇也不是每天在北欧住,除非我回去,其他的时间他住在学校。
我虽然已向林求婚,可并没说到具体的时间,也没做任何安排。我潜意识里总希望先将蓝宇的事处理好。
八月份的一天,我们吃过晚饭,我告诉他带他去见几个朋友。
“我不想见你的朋友,你讨厌他们。”他没有从前那样听话了。
“你肯定有兴趣,都是和我们一样的。”
他不解地看着我。
“也都是玩儿这个的。”我神秘地笑着解释。
他先狐疑地看我,慢慢地变成了愤怒的眼神
“你玩儿够了想处理给别人,对吧”
我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是不是去见王永宏啊你他妈的浑蛋”他怒吼着,起身冲出餐厅。
他直奔汽车,打开车门,钻进去。我也一个健步随着冲了出去,跑到他面前,我透过打开的车窗,用力拉住他的胳膊。
“滚自己打车去”他冲我说。
“你不能这么开车太危险了”我焦急的说。
他没理我,胳膊挣脱出我的手,发动车子
“快停下我求你了你找死啊”我抓着他的肩膀,狂喊道。
他猛踩油门
“我浑蛋我他妈的不是人行了吧快停下你不能送死”我声音中带着哭腔。我死死的抓着他,几乎被车拖走。
他猛的踩住闸寂静中,我听到他澶抖地喘吸声。他两手扶着方形盘,头搭下去,我好像听到一丝哽咽。那是一个男人在拼命压抑着的哭泣。 “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我怎么会那么做我只是想让你多认识些圈子里的朋友,让你心情好些”我也哽咽着,并解释。
远处站着几个人在那里看热闹
他一路上沉默,我慢慢将车开回北欧,我们无声地进了屋,我坐在沙发上,他上楼,大概想去工作间,他近来特别喜欢在那里呆着。
“嘿蓝宇”我叫他
他回过头看我
“陪我坐一会儿好吗”我柔声说。
他犹豫了片刻,然后下楼,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
“坐在这儿。”我想让他坐我旁边。
他坐了过来,我伸手搂住他,他没拒绝,可僵直的身体很不情愿。
“学校分配怎么样了”我好久没问他的事了。
“我早就上班了”他冷冷地说。
“你该告诉我什么单位”我成天忙于生意、官梦、和林的纠缠,我对他几乎是不闻不问。
“城九公司,是个部队转业下来的建筑公司。”
他告诉过我希望去设计院,那一定不是他理想的结果。
“你要是不喜欢那个单位,就去外企,我有个朋友在一个建筑公司做中方经理。”我说
“我已经签了五年的合同。”
“无所谓交些钱就放你走了”
“哼你这么信任钱啊”他语气中带着嘲笑。
我不得不又换个话题。
“你知道北京有个去处叫一二三吗很多象你我这样的人都去那里,都是普通人”我有意将普通二字加重。
“你怎么从来没说过”他非常吃惊,好象挺有兴趣。
“我怕你不喜欢。”我又撒谎。
“我还以为全北京就我们两个人这样呢”他轻轻笑了一下。
“其实很多,你要不是踏进那个圈子就永远不知道。我很少去那种地方,那儿人很杂,要小心才是。”说话的时候我心里挺难受。我一想到他和别的男人一起我就象被谁打了一拳。
他在我怀里低头听着。我接著说
“听说还有个公园,一些公共厕所都是玩儿这个的地方,我从来不去,你也千万不要去很危险,好像还被警察抓过。”说这些话,我有种痛苦的无奈。
他更深地躺在我的怀里,一言不发。我想起件重要的事,又说
“对了,这个房子和汽车我已经办完了过户手续。现在这是你的财产了你要是不喜欢房子,可以将它卖掉,搞个公司,现在人人不都下海吗”
他仍然沉默,我不得不再找话说
“以后开车小心点象今天这样绝对不能开的。不能不要命”
他突然从沙发上起来,站在我的对面,他笑了,看似挺甜,可带着轻蔑和冷漠
“你还有什么没嘱咐完的你甩“相好”时,倒是真够周到的”还没等我回答他转身上楼了,并随口说了句“我要洗澡睡觉了。”
当晚,蓝宇依旧和我莋爱。我不停地在他身上吻着、亲着。我看他的脸、他的眼睛,我为他口淫,他身寸米青了。他起来,也要帮我扣交,
“转过来,我要那么玩儿。”我示意月工茭。
他侧身躺下,淡淡地说“这应该另外付钱吧”
听到这话,我一下子泄气了,软了。我想对他说句真心话我要他,可我无颜开口。我恨他吗他又没做错什么
我关上灯,平躺下黑暗中,我感到蓝宇开始亲吻我的身体他停下来,悠悠地象是在乞求我,说
“捍东,你没生气吧你要怎么做都行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任凭眼泪无声地流出来
第十八章
依照我妈的建议,“十一”就要和林静平完婚,我没有同意,我觉得我没做好准备。我已经买下运动村的一套四室一厅的单元,并装修布置成新房。我和静平去了香港,我为她买了一只两克拉的大钻戒,还为她添置了几十套衣服,和无数的化妆品、用品可我仍觉得没有准备好
北欧已经成了我和蓝宇临时约会场所。蓝宇住在单位的集体宿舍,他说这样上班方便。我更是很少去,我正忙于带着静平在我生意圈的朋友中周旋,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要结婚了,他们好像都挺嫉妒我的,我很是得意。
我和蓝宇通常每周约会两到三次。那天,我让蓝宇到临时村来找我,当我和蓝宇出门往外走时,没想到静平突然回来,他们意外地见面了。大家都有点尴尬,特别是蓝宇。然后静平和蓝宇都很快向我告辞。事后,他们谁都没问过我对方。他们都是绝顶聪明的人,一定会猜出些端倪。
那些天都是倒霉的事情。先是静平告诉我她的老板给她一个去美国培训的机会,她想去。我说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她说恐怕还要等吧我的确有点对不起她。
接着,刘征告诉我,我妈昨晚打电话问过关于他蓝宇的事。
“她怎么知道的”我惊慌失措。
“我怎么知道她还知道得挺多呢”
“你承认了”
“我没承认,也没否认。我真没法儿瞪着眼睛说瞎话,骗咱妈。”他为难地说。
“你丫太不够哥们了”我气道。
“捍东这事儿瞒不住的,你要不与那小子断,和小林这么拖着,老太太早晚要知道的。”
“静平也知道吗”我问。
“我不肯定,可我觉得她知道。”
“我操”我气得无可奈何。
果然,还不到上午十点钟,我被老妈叫回了家。一进家门,看到我妈发红的双眼,和绝望的表情,我十分内疚。
“小东,你不能这么不知廉耻啊你还是人吗”老妈哭着说,她还是第一次对我说这么重的话。
“是谁告诉您的真的没有这事儿,这肯定是有人害我”我狡辩着。
“你瞒了我们这么多年亏得你爸死的早,他要是今天知道了,那不比让他死还难受吗”我妈哭得更厉害。
我心里很难受,无话可说。
“我从怀上你就想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你小时候在托儿所,我知道人家欺负你,就气得和老师吵。你长大了,一天一天象样了,书也念的好,我们心理有多自豪你知道吗”老妈几乎泣不成声。
“看着你念书、做生意、现在还兼市贸主任,受人尊重,我们有多高兴。可你居然做出那么下流的事,要是让人知道,你还能做人吗啊
“你养个小动物,看著它受罪,你一定难受吧可让妈看著自己的儿子让人家瞧不起、唾弃,妈不是比死还难受吗啊我怕呀”老妈呜呜地失声痛哭。
我眼里潮潮的,心象是被人猛击一样难受。我也该算是个汉子,看着老母亲为我这么痛不欲声,我怎么能忍心。看着老妈哭红的双眼,蓝宇、他的爱、我的感情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我平静了片刻“您误会了,您不知道现在有钱人都这么玩儿,大家比着看谁玩儿的花,根本就没有当真的,只是领个男孩到处走走而已。我早就对这个腻了,我现在迷上了跑马,喜欢马,这就和那个一样。”
老妈象是被我说动了,她停止了哭泣,看着我。
“其实中国自古就有南风之说,有钱人向来视之为一“乐儿”。您还记得蔡明吧他也偶尔这么玩儿。就是在一齐吃吃饭,聊天儿,没别的”我胡乱说着,只要能不让老妈伤心就行。
我妈相信了我的话,我告诉他我下个月和静平结婚。她终于破啼为笑了。
林静平也了解蓝宇的事情,可她佯作不知。
我在想着如何与蓝宇摊牌,彻底结束我们的关系。这绝对不是为了林静平,也不全是为了我妈,而是为我自己。我发现我根本无法象和其他男孩那样,和蓝宇仅保持“性”关系。当我同他在一起时,我就情不自禁地跌入情感的旋涡,我们见面越少,我的思念就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