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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我想了很久,实在觉得我们不能一起生活。”我说得很空洞。
那几个星期,静平都在努力挽回我们的婚姻,她开始自己做饭,晚餐还弄的挺有情调,在烛光下,轻柔的音乐中,她握着我的手说她爱我。她拉我去听音乐会,依偎在我怀里,就象我们初识时那样。乐池里响起了小提琴奏出的梁祝曲调,我想起蓝宇曾对我说过梁祝的故事是一个同性恋情的原形,我说这简直是胡扯,他用他清澈、明亮、无邪的眼睛看着我说他相信。我听着那哀婉的乐曲,好像看着他说话时坚定的神情,想着梁祝十八相送、楼台一别和双双化蝶的结局,我的眼前模糊一片
一个多月后,主管财务的老张告诉我,静平已经从公司化走三拾万元到其他地方,三十万是林能签批的最大限额。林的动作很快,我更想尽快了解此事,我告诉静平不能再拖下去了。
“捍东,你是不是为了个叫蓝宇的男人才这么做”在我们争吵之后,静平突然问我。
“你脑子有问题吧”我一派嘲笑的口吻。
“哼从我们谈恋爱时,我就知道我有一个对手,可我万万没想到,我的情敌竟然是个男人怎么这种千古奇闻的事会让我碰到”
静平无奈的说。
“我喜欢你,我不介意你这种病态的心理,我原谅你,帮你克服,可你居然要和我离婚”她又说。
“别说得那么动人,你哪有那么善良你不介意是因为你更介意钱吧”
“钱你把钱看得太重了吧我用你的钱,没错,可除了钱你还给过我什么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你还给过我什么”静平大声地叫喊,她第一次在我面前这么失态。
“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知道我要什么我让你陪我回一次家,你说不习惯南方的气候。结婚时,我爸爸妈妈那么远赶来看我,我请你抽出一天陪陪他们,你说没时间。可我对你妈妈呢我陪她聊天、逛街”她说着开始哭。
“你对我、对家哪有一点责任心我陪你应酬、周旋,让你开心,你想过我要什么吗我不想要你的钱,可我又能要什么从感情上,你付出了多少就是在夫妻生活上,你都不能做到象个正常的丈夫”静平嘤嘤地哭泣。
“可有些事你做得太过分了”我低沉地说
“你终于承认了,你是因为传真的事情恨我。我做得没什么错,作为一个妻子我要保护我的丈夫和我的家庭”她终于冷静下来。
“可你能将那个男孩儿逼到绝路上”我冲她吼着
“你不要说得让我恶心,好不好那种人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
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儿,我真想抽她可我不愿意去打个女人。
“少废话你已经拿走三十万,我再给你二十万,就这么了解”我看着她说。
“你不怕我将你的事说出去”林眼睛盯著我说。
“那你可太小瞧我了你试试看咱俩最后谁身败名裂”我冷笑着说。
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冷漠地看著我“一百万这对你不算太多。”她终于开价了。
我第一次短命的婚姻结束了,我为此失去了太多的东西可正象蓝宇说的,有失必有得,我得到了一个我从来不愿承认,却是事实的验证,无论程度深浅,我是一个gay。
我母亲对我离婚的决定没再做任何阻拦,可她看我的眼神却凭添了一份焦虑、担忧。她说今后我一定会再找个合适的女人结婚。我心想恐怕没有女人对我是合适的。
在我离婚之前,我一直和一个男人保持着性关系,他也是学中文的,并在报社里做编辑,他常常嘲笑我这个南大中文系出来的水平太低。他长得不高、但很英俊,算是很“酷”的类型,他眼睛近视,所以总戴着隐形眼镜。他比我小四岁,我们可以说是绝佳的搭配。我们在一齐的共同语言很多,他真心喜欢我,我也比较喜欢他,但我总和他保持一定距离。我告诉他一些有关蓝宇的事情,他劝我要想开,在这方面他是我唯一的知音。我离婚后,他曾希望我们能有更近的关系,我说我心里有个空位,我不能将它消除,也无人能填补,他说他能理解。后来我们分手了,我没有再找其他的“朋友”,我感觉特别寂寞,可我喜欢这样。
我将精力几乎全放在生意上,我的那个合资化妆品厂情况非常糟糕,对于搞实业、经营管理这方面我懂的太少,我放弃了那个厂。我要发挥自己的长项,更多的去做贸易。我看准了一个机会,但需要一大笔资金,我开始搞融资。
我经常住在北欧,因为那是蓝宇的家,我盼着有一天他能突然回来,站到我面前。我不相信他就这么消失了,我等着奇迹的发生
第二十二章
我从不喜欢北京的夏季,可夏季又是最长的。算算和蓝宇分开的日子已经有一年零九个月,我们是在一个深秋分手的,我还要等多少个深秋才能找到他
那天,我被朋友邀去参观一个建材展示会,那个朋友是做房地产开发的,他希望我和他合作,我没有兴趣,但总要给朋友个面子。应酬完,我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展厅里闲逛。这是个规模很大的展会,有不少外商、合资企业也来参展,我很喜欢一些展台的设计,我虽不内行,可觉得有意思。
我的眼睛漫无目的地乱扫,突然,我被三个男人吸引住,那是在一个日本公司的展台前,一个洋人正和两个中国人交谈,左边的是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人,中间的那个男孩,不那个男人太象蓝宇了我心狂跳起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穿着一套深蓝色西装,衬托出挺拔,匀称的身材。他的头发已经剪成短短的,完全不象原先那种大男孩的样子,少了一份纯情,可多了几份成熟的魅力。他们好像不是用中文交谈,蓝宇还不时地为那个中年男人翻译。他看起来谈笑风生、举止洒脱。由于距离他太远,我无法看清他的面孔,但我知道那是蓝宇。
我向前挪了些,用一个展台的立柱做掩护,以便观察他。他们停止了交谈,老外和那个中年人都离开了,他转身进到展台里边,站在资料台后,他从下面拿出一瓶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他身旁站着个很漂亮的女孩,他向她说着什么,那女孩抿嘴乐,他们在聊天,女孩的眼睛总是在他的脸上停留。我记得他从前不习惯和女孩相处,可现在却如此自如、从容。没过一会儿,那个中年男人回来了,他对他们吩咐着,还拍拍蓝宇的肩膀,我看着很不舒服。然后蓝宇和那个中年人好像要一同离开,我下意识地从立柱后面站出来,他们正朝我这边走来就在那一霎那,我们四目相对,蓝宇惊得呆住了,他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俊秀。他眼睛里满是惊奇,但很快地被什么代替,是痛苦、憎恨他没有任何表情,将眼光离开我,快步地朝前面走去。
我就在那里傻愣着,不知该如何做。我定了定神,也快步的朝大门走去。我飞跑着来到停车场,打发送我来的司机回去。我钻进汽车,眼睛紧盯着蓝宇和那中年人,他们一同钻进了一量挺豪华的日本车里开出去,我在后面紧跟着。我脑子里乱乱的,他们会去哪儿那个中年人看起来象个小日本,他们什么关系
汽车在天话大厦停下,那里有几桩写字楼,大部份被驻京的外商办事处租下。我看着他们一起下车,一同走进大楼。这是个办公的地点,看来他们只是老板和雇员的关系,我也好像觉得平静了些。我在车里等着,可也不知道要等什么将近五点钟,楼里开始陆续走出下班的人群,那真是个很好的风景点,北京那么多漂亮的女孩、男孩都集中在这里。我留意观察每个走出来的男孩,却一直没发现蓝宇。快六点的时候,他出来了,他已经换掉那身西服,是一条西裤配件普通的圆领背心。他没拿任何东西,急匆匆地往外走。我庆幸那天开的是公司的黑色“奥迪”,我可以很近的跟着他。他来到011车站,站在等车的人群中,他看了看表,然后往远处望了一眼。
我看着他,心里象打翻的五味瓶,不知是何滋味我曾经让他过着中国的“贵族”生活,给他那些“荣华富贵”,甚至送他一桩豪宅,可到头来,他什么也没要,什么也不稀罕,在我绝情地抛弃他时,他也残忍地都还给了我,他不让我得到心理上的一丝平衡。他站在那,就象个普通北京百姓,唯有他帅气的身影、俊朗的面容又显得那样出众。
我跟上蓝宇乘的那辆“小公共”,缓缓地往前开,中间他还换了一次车,终于来到了庆贺的一个家属大院前,他在门口买了些西红柿什么的,然后走进一桩宿舍楼的门洞。我将车开到了门前,透过茶色玻璃,我记下了号码。我想进去找他,可没有勇气,然而我也不想就这么回去。
就这样呆在车里,我看着一户户亮起了灯,猜测哪个房间是蓝宇的。就在这时,从门洞里走出两个男子,我肯定一个是蓝宇。在暮色里,我无法看清那个男人的脸,他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年龄或许比蓝宇大几岁,他们来到院子里,那个陌生的男子打开自行车,蓝宇和他站的很近,那男孩好像还攥了一下蓝宇的手,然后骑上车,消失在夜色中。蓝宇楞在外面,有一、两分钟,才走进楼里
我一连几天心神不宁,我想见他,又没有勇气。我反复想着那天我们对视的情景,他恨我、厌恶我吗他看起来过得还不错,有个很好的工作,还有“朋友”,我不该去打扰他,他根本不需要我。
我要去找他,因为我需要他
下午五点钟,我先来到天话大厦前,看着蓝宇和几个同事从里面出来,我没有和他打招呼,而是开车直奔庆贺。我停好车,站住家属楼门前等他。我等了很久,直到天已经全黑了,时间接近九点。我想起那个不平凡的夜晚,我在临时村焦急地盼他回来。
他终于回来了,当他准备进楼时,注意到不远处的我,停了片刻
“捍东”他的声音听着有些飘渺。
“”我在夜色中看著他。
“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他问。
“来一会儿了。”我轻声说。
“”我们都不知该说什么。
“有事儿吗”他先开口。
“没事儿看看你”他的问话让我心凉了一截,我倒反而平静些。
我们就这样尴尬地站着,恰巧一个人从门洞里出来,蓝宇和他打了个招呼。
“进屋坐会儿吧”我听不出来他是真心还是客气。
我随他进了楼,在三层中间单元的门口,他停下来开门。这是个很小的两室一厅的单元房,不大的厅中放着个简陋的餐桌,和几把椅子。一个卧室的门是关着的,另一个房中,里面有一张双人床和两张桌子、书架,还有些箱子。房间不大,但很乾净,由于家俱简单,倒显得清新、淡雅。
“这房子是租的”我问
“租的,只有一室一厅,那个房间是房主的东西。
“是他们的空房”
“说是房主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