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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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馐回去给小然,却被管事的太监发现,泼了一头一脸的菜汤,引得众太监围观哄笑,惊动了圣驾。他在狼狈不堪时又见到了那个年轻的皇帝,比之记忆中少了些狰狞,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他小声答道“奴才叫齐蓼。”皇帝摇了摇头“难听得很,蓼草生于湘水,你以后就叫蓼湘吧。”

    “兄长,兄长”齐苓在蓼湘眼前挥了挥手这才使他回过神来,忙道“怎么”

    “我方才问你这些年过得如何”

    “我”蓼湘张了张口,却只说了一句,“我很好。”他顿了顿突然问“你可成亲了么”

    齐苓摸了摸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还没有。”

    蓼湘皱眉道“你今年已二十有三了吧,怎的还不成亲若是因为家中不宽裕,我那里还有”

    齐苓忙道“不是不是,我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

    蓼湘仍是教训道“既然家中已无人帮你筹划这个,你更是该自己上点心,若是有什么难处便来跟我说。”

    齐苓忙点头称是。

    他却又嘱咐了半日,俨然是长兄的样子

    眼看日已西斜,齐苓便站起身来告辞。蓼湘有些依依不舍的目送他远去,这才抽身向宫内走去。

    晚上不免又被召去了麒澜殿,他刚踏进书房,就听得男人的声音“你去私会谁了”

    第章

    10

    “皇上日理万机,竟还有空管我见了哪些人。”

    景焄冷哼一声“你和一个朝廷命官在宫门前抱成一团,想不传到朕的耳朵里都难。”

    蓼湘面上一僵,没好气道“那是我弟弟。”

    景焄从奏折后露出半张脸来,看似诧异的一挑眉“哦你还有弟弟那你有妹妹没有”

    “没有。”

    “姐姐呢”

    蓼湘见他语气轻佻,皱眉答道“我只有一个弟弟”

    景焄放下奏折,像椅背上一靠,面上带笑道“那真是可惜了。”他拿过一旁的黄色册子,翻了两页,念道“晋州州牧齐苓,学通经史,为人谦和,因剿杀晋南贼匪有功,特调任正五品给事中”念罢,看了眼蓼湘,“这就是你弟弟”

    “是。”

    景焄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继续翻起了那如山的奏疏。

    蓼湘走到案边,捋起袖子替他磨起墨来。

    景焄处理起正事极为专注,身边是连一声咳嗽也不能听见的,每逢此时只留蓼湘在一旁伺候,那些掌灯的捧茶的都退了个干净。

    突然手边一盏灯“噼啪”爆了个灯花,蓼湘抬了抬眼,拿了灯剪便要去剪。谁知景焄在此时倒对着一本折子笑了起来,又翻到正面看了看,道“这少府监王雍倒管起司天监的事来了,你猜他在奏章里写了什么”

    蓼湘摇头“不知道。”

    “朕念给你听听,臣昨日夜观星象,见辰星有异光,臣翻查古籍得知,此乃祥瑞之兆,不日宫中将有麟儿之喜”后面就是一些感叹皇恩浩荡之类的套话,景焄将那折子扔到一边,笑道,“真是乱七八糟,且不说其他,就说朕已有多久没去临幸后宫妃嫔了,若是谁真有了身孕,那才真是天大的笑话。”

    蓼湘也笑了笑,拿过茶盏给他重新沏了茶,然后又安静的站到了一边。

    不知不觉便已过了三更,景焄又不知看到了什么,眉头大皱,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节在桌上敲了几下,很是烦躁的模样。

    蓼湘不由出声询问“是有什么麻烦么”

    “衢州又是大旱,”景焄扔下手中的笔,“去年那闹旱灾时,便有大臣说是朕不修德行,今年不知道又要怎么做文章。朕已免了他们两年赋税,还从锦州拨粮,怎的还是死了这么多饥民呢”

    他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又坐回去抓起笔龙飞凤舞的批了些什么,苦笑道“这帮子饭桶,整天就知道上书给朕,每逢天灾人祸把过错也推给朕,朕就是那冤大头么。”

    蓼湘轻声劝道“皇上,夜深了,剩下的明日再批吧。”

    景焄摆了摆手“明日的奏疏送上来怕是更多,朕再熬一熬把这些看完吧。”

    蓼湘只得噤声,他早有些困意,不由得便站着打起盹来,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只听得“咣”的一声,惊得睁开眼睛,却看皇帝拿着一封疏奏,满脸振奋“北凉前些日夜袭我军大营被百里将军大败,歼敌一千骑兵。”

    “额,是么。”蓼湘揉揉眼睛。

    景焄喜孜孜的又把那张纸看了一遍,道“这么重要的消息居然放在下面,朕到现在才瞧见。”

    蓼湘这才发现桌子上那堆高高的折子都已放到一边,看来都批阅过了。

    “这百里霂果然是个将才,北凉人骁勇,我朝历代在那可是吃了不少亏,”景焄把头转向蓼湘,“你说,这次我赏他些什么呢”

    “这”蓼湘想了想,“是否应该投其所好,赏他个他喜欢的。”

    景焄勾起嘴角,摇了摇头“朕听说,他最好男色,难道朕要搜集几个绝色娈童犒赏他”

    “”

    “不过好男色又如何,会带兵打仗才是正经,哪像京城里这帮老头子,整日只会满口礼仪廉耻的糊弄人,自己一大把胡子还纳了十几岁的小妾。”

    蓼湘知道他说的是太傅李胜亭,低头一笑“想必皇上已想好赏百里将军什么了。”

    景焄冲他一笑“朕听说他极是孝顺,偏偏是个庶出,朕就封他母亲一个诰命吧。”

    蓼湘低头道“皇上圣明。”

    景焄打了个呵欠“罢了,我也困了。”一面说一面起身向内殿走去。

    临睡前,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明日把梓瑶接过来,朕想她了。”

    “小秦子,小秦子,醒醒。”

    秦德宝睡的正香,冷不防被摇醒,“啧”了一声,口齿不清的说“谁啊”

    “都辰时了怎的还在睡”那细白的手在他脸上用力拍了拍。

    “湘湘公公。”他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爬了起来。

    蓼湘道“快些起来洗漱,一会跟我去清芷苑。”

    清芷苑秦德宝知道那是齐妃住的地方,又偏僻又冷清,跟槲栎宫差不多。那齐妃在宫中很是神秘,见过她的人极少,每逢宫中盛宴庆典,她也从未露过面。以前听老宫人说,她早就疯了,只是皇上怜惜她,仍留在宫中。

    蓼湘待他梳洗穿戴好了,便递给他一个锦盒“一会到了那边,把这个交给那边管事的魏奉仪。”

    秦德宝问道“公公,这不是上次皇上赐给你的那盒虫草么”

    蓼湘皱眉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跟我走就是了。”

    清芷苑不大,跟弘德园还有云祥宫无法相比,来往一个宫人也没有,直到他们踏进殿门,才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湘公公。”

    却是个穿着紫色宫裙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噔噔噔的向蓼湘跑来,身后是个年轻的乳母,追在后面喊道“公主慢些,小心让裙裾绊了脚。”

    蓼湘早已笑吟吟的蹲下身来,张开双臂,小公主猛地扑到他怀里,抱着他脖子“湘公公,我很想你啊。”

    秦德宝在一旁偷偷打量着这个小姑娘,看上去不过才三四岁,想必就是皇上最疼爱的六公主梓瑶。

    蓼湘抱着小公主,转头向那个乳母问道“齐妃她这些日子还好么”

    那女人叹了口气,答道“这些年,还不都是那个样子。”

    蓼湘的眼神也有些黯然,小公主却在他怀里不停乱动“湘公公,你是来接我去见父皇的么”蓼湘这才将视线转到她身上,微微笑道“是啊,皇上很想念公主。”

    梓瑶小脸上有些委屈的样子“他怎么才想我,我都想他好久了,我前天晚上做梦梦到他不要我了。”

    蓼湘笑道“怎么会呢,皇上还命人备了好几样公主喜欢吃的点心。”

    梓瑶这才又笑了起来,大眼睛转了转,突然指着一边的秦德宝“他是谁”

    秦德宝忙跪下道“奴才秦德宝,参见公主殿下。”

    梓瑶像是很高兴,啪啪的拍着小手“小宝子,小宝子”

    秦德宝从未听过人这样叫他,尴尬的笑了笑。

    蓼湘也在一旁笑了,说道“你起来吧。”梓瑶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秦德宝,蓼湘又道“公主好像挺喜欢你的,你来抱抱她吧。”

    秦德宝愣了,心道我怎么敢梓瑶却已向他伸出了短短的两条胳膊,他忙将小公主接了过来,小公主并不重,却是调皮得很,伸出指头不停戳着他脸皮。他只得默默忍受着跟着蓼湘走进了内室。

    内室的铜镜边坐着一个女人,在看清那女人面目的时候,他惊得险些跌坐到地上。

    第章

    这齐妃长的与蓼湘未免也太过于相像,秦德宝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这种相像并非眉眼间的相似,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像。他见蓼湘向那女子行了礼,又对坐下来,简直如同影子一般。

    只听蓼湘道“小秦子,你愣在那里做什么”

    他忙将手里的小公主放到地上,跪下道“奴才参见齐妃娘娘。”

    那女人动也不动,也不说话,像个木偶似的。

    蓼湘叹道“起来吧,你说什么她也不知道的。”

    梓瑶似乎有些怕这个娘亲,只是跑到蓼湘身边,偎着他的腿。蓼湘摸了摸她的头,问了几句平日起居事宜,她都一一答了,很是乖巧。

    秦德宝又偷着看了齐妃好几眼,暗暗咂舌,只道她疯了,没想到疯的这么彻底,要不是眼珠子还会动,他几乎要以为这是个死人了

    从清芷苑出来,他又按捺不住好奇心小心的问蓼湘道“公公,这齐妃跟你”

    蓼湘瞥了他一眼“和我很像是么”

    他连连点头。

    蓼湘从鼻腔里重重哼了一声“还不是那个玉清道人做的孽事”

    秦德宝听过这玉清道人的名号,相传他天文地理无一不通,还可点石成金,化水为油,会一堆稀奇古怪的道法,皇上还赐过他尊号,活神仙一般的人物,他又怎的跟齐妃扯上了关系。秦德宝还想再问,蓼湘却不愿再多说了。

    过了些时日,齐苓又来了,仍是在角门那候着。两人相见后寒暄了几句,齐苓便道“我在京里购了处房产,前些日子刚打理好,想请兄长去家里坐坐,吃顿便饭,不知兄长方便么”

    蓼湘没有立刻答应,他确实有些为难。一般太监出宫只需向管事的告个假,领了腰牌就成了,而他却是要向皇上告假的。

    齐苓见他皱眉,忙问“兄长是有什么难处吗”

    蓼湘抬头看着他期盼的目光,忙撑出笑意,道“也没什么,不知是定在哪一天呢”

    午膳的时候,蓼湘有些迟疑的开了口“皇上,我想告半日的假。”

    景焄正夹了一片新笋往嘴里送,听了这话有些奇怪的问道“告假做什么”

    “齐苓邀我去他家里叙些闲话。”

    景焄没答话,喝了几口羹汤,擦了擦嘴角,方道“那你去吧。”

    蓼湘忙谢了恩。

    景焄又道“你许久未曾出宫,还认得路么”

    “齐苓说他申时到宫门外等我。”

    “申时那你几时回来,晚上闭了宫门,你可就进不来了。”景焄微微笑道。

    “我亥时之前就回来的。”

    景焄点了点头,又道“你也不必在这伺候了,朕召了苏侍郎陪朕下棋。”

    申时还未到,蓼湘已在宫门外等着了,他隐隐有些孩童要逃离私塾出去玩耍般的心情。换了新的袍子,连头发也重新束了,等着齐苓来接他。

    齐苓这次没有穿官服,而是换了件玉色暗纹的长袍,倒是愈发衬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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