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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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王忙道“皇兄说的极是,臣弟即刻动身再去明察暗访一番。”

    景焄教训道“你总是这个急冲冲的性子,此事若是打草惊蛇,又怎能摸到他们的底细。”

    筱晏王讪讪一笑,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脖子。

    景焄微一沉吟,低声道“你且去衢州查访上交的税银都去了哪里,还有徐简近来与谁来往密切,至于调粮之事朕自有安排。”

    筱晏王忙低头应了。

    景焄脸色缓了缓,问道“啻暄,不知你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啊”年轻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臣弟听说,皇兄近年来极宠一名宦官,虽无荒废国事,但此事终非正统,众口相传早已不堪。再者,听说此人妖媚尤甚于女子,手段非常,只怕会祸乱朝纲。”

    景焄听到一半竟笑了出来,颇似无奈。

    筱晏王又道“臣弟莽撞,想请这位内监出来一观。”

    景焄笑意犹在,指着门外道“你不是前几日就见过他么。”

    筱晏王听了不由失笑,奇道“是他”

    “可不就是他,”景焄坐到一旁宽椅上笑道,“妖媚尤甚于女子,倒是有趣。”

    筱晏王叹道“我本想若是此人与传闻无二,我就算拼着惹恼了皇兄也必将要此人诛杀,倒没想到竟救了他。

    景焄抬头看了看他面色,点头笑道“他就在外面,你此时便去杀了他吧。”

    筱晏王也随他笑了“皇兄自是知道我不会再动手,臣弟行走江湖多年,勉强也算阅人无数,他么,怎么也不像个有野心的。”

    景焄却渐渐的笑不出来,低声道“他岂止是没有野心,他根本没有心。”

    筱晏王神色一怔,垂首道“皇兄,恕我直言,你这幅神态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大皇兄。”

    景焄的手一颤,看向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像么”

    “大皇兄当年每每提到那个人就是这幅样子,”筱晏王有些黯然,“那都是陈年旧事了。”

    景焄叹了口气道“他若是还在,这皇位无论如何是轮不到朕的。”

    “皇兄”

    景焄摆了摆手“朕只是随口说说,想到那时的事,略微有些伤感。若是父皇知道我日后也着了此道,不知会不会把我也杀了。”

    筱晏王忙道“皇兄多虑了,眼前这位是远没有当年那人来的可怕,皇兄也不像当年的太子那么不可自拔。”

    景焄听了他这段安抚的话,神色却并未好转,道“你知道么,蓼湘进宫后就是在那人手下带出来的。”

    “什么”筱晏王一惊,“他那时候没跟大皇兄一起被处死么”

    景焄摇了摇头“没有,皇兄死后他几日内便容颜衰退,形如枯槁,父皇没有再下令杀他,他是自己慢慢死去的,距今大约快八年了。”

    筱晏王很难想象那人容颜衰退后会是什么样子,他在他记忆中还是那副姿容绝色,举止风流的样子,那时候他还小,跟着几个皇子在书房里听太傅讲书。隔壁有条花廊,直通御花园,他们每每都从这里逃课出去玩耍。偶尔便能碰见太子,总是和那人偎在一起,站在海棠树下,活脱脱是一对璧人,那时那人还没被处以宫刑,仍是家世显赫,心高气傲,从不与他们谈笑的。

    他忍不住问道“既然是那人带出来的,皇兄为何还”

    景焄微皱了皱眉“朕一开始并不知情,后来知道了也就没再召过他。到后来”他说到这里苦笑了一番,“啻暄你知道么,有些事是由不得自己的。朕虽一直小心的不想重蹈当年大哥的覆辙,但是时日一长,也不免渐渐的”

    筱晏王听了这话忙道“如此说来,此人虽无野心,但恐怕日后会被他人利用,万一做出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来,岂不是坏了皇兄的英名。”

    景焄道“他这些年也算安分守己,并未做过什么越矩的事。”

    筱晏王又道“臣弟只想问皇兄,若是他今后真的做错了什么大事,皇兄会杀了他么”

    景焄面色一沉,答道“朕不会让他有错的机会。”

    角苑内因秦德宝多日不辍的悉心栽培,早已变得花房一般,东西墙角全是花草。木槿,玉簪之类,不一而足。

    “小秦子。”蓼湘在屋内唤了一声,半晌无人答应,他走到院中也没有看到那个小太监的身影,轻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整日见他忙上忙下,待到有事的时候却又不见了。”

    此时暮色临近,一株美人蕉在夕色中格外娇艳,蓼湘且忘了手中的事,立到花旁,看了半晌。只听半空中有人道“你要在那站多久”

    蓼湘循声望去,却看到一个人坐在琉璃屋顶上,低头向他浅笑。蓼湘一看清他便向地上跪去,道“奴才叩见王爷。”谁知膝盖还未触到地面,后领一轻,便已被他拉了起来。

    筱晏王道“我只是来随意与你说说话,不必如此。再说我多年不在封邑,都快忘了自己是王爷了,你可以叫我名字景熹,”他顿了顿又道,“这名字不好,我不太用的,我行走江湖用的是表字的谐音,迟轩,写做”他说到这一把拉过蓼湘的手,在他手心上一笔一划写了起来。

    蓼湘却挣回手来,低头道“王爷不必写了,奴才不识什么字的。”

    筱晏王点头道“你这个人看似恭顺,实则倔得要命。”

    他见蓼湘半天不答话,又笑道“我好歹也救过你一次,你就这么冷落我着这个救命恩人么”

    蓼湘却只是静默不语。

    筱晏王见他总不爱说话,索性伸手绕过他肋下,足下一点,便携了他跃上屋檐。

    蓼湘此时才露出惊慌的神色,道“这是做什么”

    筱晏王微微一笑道“这里风景更好,想邀你同赏罢了。”

    天色已暗,宫中各处早已掌了灯火,星星点点,高处看来,确是绝佳。蓼湘无法自己下去,只得和这不拘礼法的年轻人一样,坐到瓦上。

    筱晏王问道“你入宫有多久了”

    “快十来年了。”

    “唔这么久这宫里的日子过得如何”

    蓼湘低声道“尚可。”

    筱晏王转过来牢牢盯着他的脸,道“皇兄自小便天生霸道,从来没什么人敢拂他的意。至今也是如此,文武百官,后宫嫔妃,都是顺着他的多,逆着他的少。你这么个不软不硬的脾气,想必吃过不少苦头吧”

    见他又不说话了,筱晏王只好叹口气,不再多问。只是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侧脸,蓼湘被他看得极不自在,只能稍稍的偏过头去。

    过了一会,他伸手指着远处道 “你看这皇宫中,无一处不是雕梁画栋,极尽奢华,是不是个少有的好地方”

    蓼湘顺着他手指望去,低低的像是冷笑了一声。

    “你不喜欢”筱晏王看向他,道,“看你的样子,倒是极厌恶这里了。”

    蓼湘道“我在这世间见过最丑恶的事都是在这里。”他目光有些迷离,不知又想到了什么。

    筱晏王忽然道“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带你离开这。”

    蓼湘像是没听懂,睁大眼睛看着他。

    “离开这,送你去我的封邑,或者去你喜欢的地方,怎么样”仿佛是年轻人特有的心血来潮,他凑近蓼湘问道。

    蓼湘垂头道“王爷突然这么说想必并非是侠义心肠,不过是怕我有朝一日惹下祸端吧。”

    筱晏王怔了怔,倒是直言不讳的说道“不错,你倒是看得通透。你在这里,对皇兄或是对你自己都并非是好事,难道你不想走么”

    蓼湘别过头去,淡淡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我早已认命了,”他站起身,“晚间风大,下去吧。”

    第章

    14

    “蓼湘,你想出宫吗”情事过后,男人汗湿的头发还搭在额上,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折腾了半夜,蓼湘早已累极,昏昏欲睡,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嗯”

    “跟我一起出宫吧”

    蓼湘睁开眼,盯着他看了半天,慢慢的像是清醒了过来“你要出宫做什么”

    景焄跟他对看着,说道“去查件事。”

    蓼湘彻底醒了,支起头来“出了什么事,你要亲自去”

    景焄便将衢州一事大略说了一遍,摇头道“近日在朝上,我看着满朝文武,竟像是个个都与此事有牵连,我已经不知道要交给谁去办了。”

    “那朝中政事交由谁处理”

    景焄长叹了口气道“我也正为此事烦心,本想暂将国事交给安国公,但听说他这段时日旧疾频发,恐怕还得再找个朝廷肱骨在一旁辅佐。太子如今才十岁,自是不能担当大任,几个亲弟弟一个比一个不成器,他们若是有啻暄的一半也就罢了,偏偏啻暄只是筱晏王叔的儿子,又长期在外行走不理国事,”他说到这,又看了眼蓼湘,“你说,该让谁辅助安国公监国”

    蓼湘闭目沉思了一会,道“吴丞相素来刚直,应该不会牵涉进此事,不妨”

    “呵呵,”景焄轻笑一声,“我若是没记错,他前些日子可是才在泰安宫大骂了你,我该说你心胸宽阔么”

    蓼湘伏到枕上,低声道“满朝文武怕是没几个没骂过我的,当面难堪或是背后恶言又有什么差别,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景焄点头道“吴仁甫这个老顽固虽然心眼有些死,不过一向洁身自好,两袖清风,此事看来也只能交予他了。”

    蓼湘挑起眼角看他“你就这样离京,不怕有人”

    “怎的还会有人乘机造反不成”景焄冷笑道,“我就是要看看,谁有这胆子。”

    隔日,昭元帝下旨称龙体困乏,要去行宫休养段时日。从颁诏到离京拖拉了几乎十天,并非群臣上谏劝阻,却是因为伴随圣驾的辎重收拾起来过于繁杂。安国公萧卢卿早在先皇御驾亲征时便做过监国,更有吴老丞相辅国,自是无人非议。

    浩大的车辇仪仗刚行至京郊便在尾端分出一队车马向西南方向疾驰而去了。

    锦州自古富庶,此时临近中秋,集市更是往来如织,珠翠罗绮溢目,车水马龙,活脱脱一副盛世佳景。

    景焄这次微服出巡并未多带随侍,除了蓼湘,只有四个心腹侍卫。

    他一路并无心思看那些民间小物,街头杂耍,走得飞快。蓼湘几乎赶不上他,便道“我们在此地人生地不熟,你若要查访什么,理当先找家客栈落脚,再问些当地人才是。”

    景焄这才站住,回头看了看他,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不过,客栈是什么样子这里这么多店面,哪些才叫做客栈”

    蓼湘有些无奈道“客栈前都有招牌,老远便可看见了。”

    正说话间,便看到一个朱红阁楼,上有个牌匾,上书“迎福客栈”,周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想必是个大客栈。一行人便进去订了上房,掌柜对着他们上下一打量,立刻堆出一副笑脸,唤了个小二领他们上楼去。

    这小二年纪不大,却是老到得很,快手快脚的给他们沏上热茶,将毛巾往肩上一搭,道“听口音几位客官是从京城来的吧”

    蓼湘从他手里接过茶壶,温和道“正是。”

    景焄坐在一旁,向小二问道“你们这里最大的米行在哪”

    “米行”小二一愣,“客官莫不是贩米的商人”

    景焄笑道“怎的不像”

    小二打量着他,摇了摇头“着实不像小的在这客栈中见过的南来北往的客商也不少,倒没见过您这样的。”

    景焄越发来了兴致,问他“你倒说说,我哪里不像”

    小二笑了“这做生意的客官,最是眼利,小的给他倒壶茶,他多半也要掂量这茶里有多少片茶叶,是新茶还是旧茶,值不值这二十文的价钱。客官您这眼可就高了,这里可是咱们客栈最好的一间上房,我琢磨着您倒全然看不上眼。再说您这一身贵气,哪里像是个米商,怎么的也是一侯爵显贵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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