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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夏沫冷笑了一声,尽管我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们仍然没有放弃自己的决定直到我同意跟陶谦订婚。她忽然转过头看肖兔,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得那么漂亮去见他吗因为我不是打扮给他看的,我要打扮给我爸妈安插在酒吧里的人看,要让他们知道我有嫁给陶谦的诚心
那一刹那,肖兔觉得夏沫眼里有着一丝恨意,但是很快那眼神继续被冷漠所代替你是不是觉得我有这样的家庭很不可思议
这种情况下,肖兔根本连该替她父母说什么好话都想不出来,只好默默地点头。
这也难怪,我的家庭确实很让人不可思议。夏沫苦笑。
可是。肖兔想到刚才陶谦送他们出酒吧时久久站立在街头的身影,其实我觉得陶谦应该是喜欢你的
他她顿了顿,我跟他很早就认识,他是个向往自由的人,又怎么可能愿意和我绑在一块儿说到底,我们都是为父母而活的人
那你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感觉我们之间不需要感觉,我也没有权利去选择自己的感觉,不管我的感觉是如何,我最后还是要嫁给他的,不是吗
肖兔被问得无言以对,夏沫说得没错,在这样的家庭里,一切都是父母的意愿,她又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呢其实每个人,在人生中或多或少会面对不情愿的选择,就像凌超当初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离他们而去,这些都是他无法自己做决定的,人生本来就是无奈的
其实她想至少安慰她几句。
你不用安慰我夏沫打断她,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你同情我,我只是她抬起头,望向漫天的繁星,只是憋在心里太久,想找个人说说,至少我现在在念我喜欢的专业,我还是为自己争取到了四年的人生,不是吗
或许人生有时候很无奈,但是至少夏沫、凌超我们每一个人都为自己努力争取过,哪怕争取到的只是短短四年的时间,但至少我们争取过,等我们有一天老去的时候,回想这一段人生,不至于留下悔不当初的遗憾。
这时,河对面忽然燃起了焰火,灿烂的焰火映红了半边的天空,也映在他们脸上,肖兔转过脸看到夏沫仰望着天空的侧脸,天上燃起的焰火映进她的眼里,仿佛在眸子里开出绚烂的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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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之后,接踵而来的是复习和考试,大学校园只有在这个时候看上去才像个念书的地方,图书馆天天爆满,复习迎考的学生们每天都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在这样的节奏中,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考试结束,年关将至。
考试虽难,但肖兔今年考得不错,收拾东西的时候自是一身轻松,他们寝室其他三个考得也还不赖,于是四个人在寝室里有说有笑地说着着过年的计划。
没一会儿,凌超的电话就打到了寝室,他已经在楼下等了,今年老凌没来接儿媳,换成凌超自个开车接媳妇回家,虽然帕萨特不算名车,但是当凌超身穿着一身休闲服倚着车门在寝室楼下等时,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毕竟香车美男的视觉效果不是一般来接女儿的秃头大叔能比的。
眼看着路人的指指点点,肖兔有些尴尬,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后就急忙钻进了车厢里,没一会儿凌超也进来了,照例俯身帮她系好了安全带,系安全带的时候,手指不小心划过她的前胸,隔着厚厚的棉衣肖兔的脸一阵通红。
坐定,凌超发动了车子,没一会儿车就缓缓地驶出了校园,直向高速入口。
z市和a市走高速,大概要开四个多小时,凌超的驾照是高中毕业那年领出的,虽然驾龄不长,但是开得却很稳,就连肖兔这样会晕车的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不适。
肖兔深知开车不能让驾驶员分心的道理,所以沿途两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凌超在车里放了一张和平之月的专辑,舒缓的钢琴声中,肖兔盯着沿途掠过的风景发愣。
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正在开车的凌超忽然问。
昨晚肖兔想了想我陪夏沫出去见陶谦了。
你最近经常和他们在一起
也不是经常,你知道小夏他父母想让他们毕了业就结婚,现在要培养感情。说起来也匪夷所思,自从陶谦回国后,夏沫的父母就要求他们俩每个月至少要见三次面,据说还会夸张到找人来盯梢。偏偏夏沫跟陶谦见了面就是怄气,于是她这个寝室里唯一的知情者就理所当然的成了和事老,每次都被夏沫拉着去见人家。
你觉得他们两个会在一起吗
其实我也不确定,你知道他们俩的情况,以夏沫的性格,就算她喜欢陶谦她也不会表现出来,让她爸妈如愿的。不过肖兔顿了顿,望向凌超,其实我觉得陶谦其实是喜欢夏沫的,我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
哦凌超挑眉,继续开车没有回头,问道,你看得出来那你说他的眼神是怎么样的
他的眼神就是肖兔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来描述。
你不会是第六感吧凌超调笑。
才不是呢他看小夏的眼神就像就像你看我的眼神一样。肖兔不再说下去,呆呆望着凌超的侧脸,他这样专注开车的样子很好看,眸子亮晶晶的,叫人挪不开眼睛。她已经多久没有这样仔细地看着他了呀,自从他加入团队之后,两人相处得总是那么匆忙,她都没机会静下来,好好看看他。
他瘦了,轮廓愈发分明,虽还是几年前那张脸,但眉宇间却隐隐透着一股成熟男人的气魄,眼神比起以前更加收敛,有一点点熟悉,又有一点点陌生。肖兔这样盯着凌超看,脑海中浮现出他几年前的样子,那时的他们都还小,渴望成熟却又脱不了稚气,爱说不出口就闹别扭,明明想示好又踌躇着不敢开口
心在回忆中涌动着温暖的感觉,她不再说话,眼前越来越模糊,终于逐渐睡去,嘴角还挂着笑。
凌超从后视镜里看着这一切,眼神蓦地柔了起来,握着方向盘的手没有离开,嘴角却也同她一样微微上翘。
车开到小区楼下的时候,已是晚饭时间,天地被夜幕笼罩,万家灯火映着点点星空,再平凡不过的一个夜晚。 `
凌超将车熄火,侧身想叫醒肖兔,映入眼帘的却是她毫无防备的睡颜,胸脯因为呼吸而上下微微浮动,厚厚的棉衣里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脖子,饱满润泽的唇轻启着,紧闭着的眼颤动着,像是在做某个美梦。
凌超俯身,并没有解开她的安全带,而是直接吻了上去。
睡梦中,感觉有个温软的东西贴上自己的唇,轻轻开自己的牙关,继而进一步深入,肖兔惊醒,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却让那舌更轻易地深入,在口中反复缠绵,夺去所有的呼吸。
渐渐地,她感觉到有一只手伸进衣服里,一丝凉意自腰上敏感的肌肤传入大脑,她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脸上渐渐泛起红晕。
随着两人之间体温的互相传递,那手温热了不少,柔软的掌心在腰上打着圈,一点一点地往上攀胸前的柔软被附在了手心里,她失声轻叫,却被堵着唇的舌全都卷了进去,只剩下 的呻吟,给这车厢里温暖的灯光染上了点点口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楼道里,肖兔她爸正下楼扔垃圾,抬眼便看到了远处车厢里的一幕,一丝不悦闪过双眸,不由得握紧了那只拎垃圾袋的手。
看来他这个做老爸的,是时候替女儿做点反击了
虽说现在洋节当道,但是说到底咱们中国人还是更习惯过春节。肖兔他们家也不例外,酱鸭、酱肉、咸鱼挂着满阳台都是,过去自家阳台挂不满就跑到隔壁凌超家阳台里挂,害得肖兔一打开房间的窗户就闻到满屋子年货的味道。
可是今年,他爸忽然不肯把年货挂到阳台上去了,非在客厅里拉跟绳,把那些大大小小的年货全往客厅里挂,走进个个子矮矮的还好,稍微高一点进了他们屋,那就跟棒槌敲锣似的,咚咚咚地往那些年货上撞。
这样挂了一个上午,她妈终于崩溃了肖海山,你以为我们家客厅是菜市场吗全都给我搬到阳台上去
她爸难得忤逆一回老婆,二话不说就给拒绝了我今年不要再挂到阳台上去了
肖海山,你反了是不是她妈火了,你想搞行为艺术也不要糟蹋家里的客厅啊这样来个客人多难看早上张伯差点被你的酱肉敲成脑溢血
那是他头不够硬
两人针锋相对,谁都不让步,终于把在房间里上网的肖兔给惊动了,打开门道爸,妈,你们怎么了
你问你爸,他发神经肖兔她妈指着旁边的肖兔她爸道。
你才发神经呢,我这样挂着哪里不好多有年味啊
年你个屁味肖海山,你想气死我啊她妈气得直跳脚,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串酱鸭腿,惊叫了一声,差点摔下去。
幸亏肖兔她爸眼疾手快把老婆给扶住了你当心
她妈好不容易站稳,又开始骂了起来我还当心什么啊不被你这些酱肉砸死也要被你气死了,哎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嫁了你这么个神经病
她爸的态度总算软了下来施施,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呀
有什么原因难道你想在我们家开酱鸭酱肉年末展销会吗
她爸
肖兔在一旁看得满脸黑线爸,妈,大过年的,你们别吵了。说着,又把目光投向她爸,爸,你这样把年货全都挂在客厅里,要是一不小心撞到确实不太安全,咱们家又不是没有阳台,你要是不想搬,我来搬好了。
你们这些妇道人家,你们知道什么呀她爸急得跺脚,一看到老婆足以杀死人的目光,又把要说的话给吞了回去,甩了甩手道好了好了,你们要搬就搬过去,我不管你们了
于是肖兔就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又把一客厅年货给搬回了阳台,一边搬一边听到她爸在身后直叹气你们懂什么,你们懂什么
在如此反反复复的念经声中,肖兔总算把自家的阳台挂满了,又蹬着拖鞋拎着两只酱鸭跑到凌超阳台里去挂。
唉你等一等她爸赶忙把她叫住了。
怎么了肖兔回头看她爸。
她爸的脸色不太好你怎么就穿成这样过去了成何体统
什么样子肖兔低头看看自己,穿着小熊睡衣和兔子头拖鞋,好像没有什么不妥地地方嘛
你一个女孩子,穿着睡衣跑到人家家去,太没礼貌了她爸硬生生把没礼教换成了没礼貌。
肖兔却全然不知她爸的心思,又低头看看自己,自言自语道没问题啊,我以前都是这么穿的说着就不再管她老爸,蹬蹬瞪地跑去了凌超家阳台。
凌超正在窗口上网,听到响声抬起头,一道阳光刺进眼睛里,在这阳光中一个穿着小熊睡衣的娇小身影不亦乐乎地往他们家阳台挂着年货,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心情顿时大好,拿起手边的橡皮丢了过去。
感觉到背后被什么扔了一下,肖兔回过头,与他目光相撞,立刻就朝他笑了起来。
冬日的阳光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金色,光影流动,美得像幅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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