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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兀屠交手时动用灵气为何会突然出现走火入魔受灵法反噬的情况轩辕剑气在宿主残血之后会令情绪狂暴嗜血,这我早知道,但灵法反噬从未有过,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救我的神秘公子又是谁
无数问题萦绕在我脑海,我找不到答案。
总觉得有只看不见的手,悄悄扼着我的咽喉,令我无论如何作为都难逃其掌控。
我百般计划周折,都逃不出兀屠的魔掌,若再想只身犯险,不是勇敢,而是找死。思来想去,如今只有赶快回到钟山,与览冥会合之后再做打算。
喝过药,向老妪道谢,打听得晓如今是天隅五年冬,我昏迷了近半年,于是匆匆告辞,要以重金谢她,她却坚决不要,只说俊俏公子已将全村上下打点周到,让我安心离去。
我与她几番推辞,见她真不肯再收,只好连番道谢,离开山村,找了个无人处,变回孟江模样的男相,偷偷穿去天隅八年末离开钟山之时
出现在水宫中时,我才赫然想起桩要命事
我明知览冥马上就要到,刚才心事重重下竟然忘记理应回到早些的时间上,好歹也能向过去的自己提点剑坛危险,不可擅闯。仓促间,我也没想到其他法子,赶紧拉住还没穿越离开的自己,急道“长话短说,你这次行动会出”
“卫弋。”览冥的声音不偏不倚,在宫外响起。
我心头一窒,剩下的话不及出口,被我拽着的蠢货就自个儿跑了
我的手还伸在半空不及收回,无奈苦笑,思绪阵阵飘忽惶惑。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是我愚弄时间,其实,真正被时间愚弄的是我。莫说逆天改命,莫说手刃魔神三世,就是这么件小小的事情,我竟然也没能挣脱历史必然的枷锁。
该发生的总是发生,不该发生的始终没有发生。
若真的如此,我回来只是为了帮助历史重演么
肩膀被人揽着紧了好几下,我神不守舍冲他微笑,直待对上晨星寥廓的深沉金眸,才浑身一个激灵。
完蛋,我现在这副山野村夫造型,还有床上这一摊这不是瞒着家长乔装打扮离家出走被抓现行犯么
“汝欲何为”他语气清冷,隐隐带着怒意。
“我”我百口莫辩,脑筋急转,反应迅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焦虑惊慌“我我看你去那么久,所以想”我心虚地狗腿地笑道,“我就想出去看看,就一两天,那个,这,这不是还没走么”
“岂不知魔族在外虎视眈眈,却选此时胡闹,可晓轻重”他鲜有的严厉,负手俯视我,眉眼间浓云滚滚。
反正我在你心目中就这副德性,也没打算挽回形象,好在他不晓得我已经转一圈回来了,只当我刚要偷溜。我不做解释,乖乖垂首认错。
熟料脸刚低下去,却被他温厚的掌心抚住抬了起来,手指修长,两指托着我下巴,三指扣紧我脸颊,疑道“怎会受伤”
手腕被他拖去扣住,我连忙编造解释“上回兀屠来偷袭,跟他交手过后才发现自己受伤,不是很严重”
他仔细把脉,忧色渐疏,向一旁贝盒走去。看他连翻开好几个贝盒,皆无所获,我只好硬着头皮走到床头,取出我塞满“收集”的宝贝的珊瑚匣,从里头摸出一粒仙丹“你是不是找伤药给我。”
览冥平静的面容愣是微微抽了一下。
我厚如城墙的脸皮一片臊红。
他冲我轻道“并无大碍,每日一粒,再静心修养段时日,伤势自愈。”
看来救我的俊俏公子可以彻底排除掉览冥了。
被我脸色惊吓之后,览冥也不欲再追究我先头鬼鬼祟祟的可疑行径,闲问我两句起居住食,便作势起身离去。
我赶紧抓住他手指。
“嗯”他疑惑回头,面容清俊淡雅。
于他而言,不过十数日未与我相见,可我却将近六年不曾见他。这六年之中,一回遇上幽帝,自个儿把自个儿吓半死;一回遇上兀屠,小命险些报废。
六年时间对于凡人而言,或许就是生命的十分之一,可对于千秋万载的神而言,不过呼吸眨眼之间。我曾被师尊责罚面壁思过,一坐便是年,那是我曾觉得最难打发的时间,如今回想也不过尔尔。
没见览冥之前,对他算不上十分思念若狂,就有一股似有若无的牵绊相连。此时见着了,思念反如潮水汹涌澎湃,亦觉得这六年沧海桑田,竟似又重新活过一回般。
“没什么。”我收回手,“你去哪”
“冬翁盘榖尚在宫外候见。”他耐心解释,回头握了握我的手,“及吾返时,再与汝细说。”
我反扣住他的手,凑脸过去,盈着满目雀跃询问“你到钟山后,最先就赶来见我的”
他脸色如常,沉默不答,见我还拉着他,只得低道“近日心神难宁,是以先见汝一面,方可安心,然则”他眉头浅蹙,扫眼床上折得整整齐齐的全副行头,略有不悦。
我嘿嘿揪着小手卖娇羞,不敢直视。
他举步离去,临到宫门,似觉察到什么,抬眼睨着那赫赫“春宫”二字,目光向我斜来。
我左看右看,佯作不知。
他五指一挥,迅速离开。等他出了忘渊深水,我才赶紧跑到宫门仰视。
好好的“春宫”,被他改成了“弋宫”。
我本来要偷偷再变回来,看着那龙飞凤舞的“弋”字,仔细想想,就此作罢
览冥回到水宫寝殿时,我还没点完胭脂,拖着一袭妃色曳地薄纱,交襟半敞,露出傲人挺峰,婀娜动人地斜眼媚视。
我极尽妖娆地扭出水蛇腰,搔首弄姿在唇上点好胭脂,翩翩回首,没见到大神预料中的羞涩窘迫,却迎上一双蕴含浅浅笑意的眸子。
近来不知为何,我时常脸红心跳。
“你笑什么”
他但笑不语。
“我很好笑吗”我走到他跟前去卖弄风月,却被他就势轻轻握住双手。
他坐着我站着,他盯着我一昧地微笑,我瞪着他使劲儿地耍媚。
他忽然收手探向自己衣衫,我以为他要脱衣服,便干干脆脆地自个儿褪了红纱。
熟料他竟然从衣衫里摸出一卷卷宗,抬眼睨着我双肩,神色愕然,转念一想,眉眼笑意愈浓。
我羞愤欲死,却装得够娴静淡然。默默转过头去,把衣衫捡起来穿好,任那脸颊煮沸腾,我自坚强向地板。
感觉身后的他朝我这边稍稍靠拢,我恨不得挖个地洞自埋,竟然在他面前干过这样的蠢事回七千八百年后怎还有底气耀武扬威
“卫弋。”他清咳两声。
“唔”我郁闷回应。
他又没了声响,正当要疑惑转头时,一只手掌爬上了我肩膀。
他长臂自背后绕到我右肩,轻轻将我揽在胸口,复置卷宗于膝上。
我回头看他时,恰好迎上他仔细探量的目光,我瞅他浓眉浅蹙,不似平时云淡风轻,不禁奇道
“怎么,我脸上很花”
金眸流转,玉面淡拂,他低喃“缘何回回稍有疏漏,汝便遍体鳞伤,端地须臾不可相离。”
我窘迫难当。师尊和夭舍也说过十分类似的批语,唉,我果然是个祸事儿的主。
“卫弋,明日吾欲启程再往青玉宫。”
我以为他将说起正事,急忙尖耳细听,他却将手中卷宗搁置榻上,向我侧身轻道“汝随吾同行可好”
我还没回答,他凝视我苍白面色,又抢先道“罢了,此事不急于一时,待汝调养得当再作打算。”
瞅着烛龙大神出尔反尔的犹豫模样,我窝心甜笑,随口问起“你要去青玉宫做什么”
他沉吟“吾已放任天机镜在人间数年,且该将其收服,带返钟山。”
87未雨绸缪
他沉吟“吾已放任天机镜在人间数年,且该将其收服,带返钟山。”
我一怔,涩道“怎突然想起来要把槿儿接回来”我强调了“槿儿”和“接”两词。
他淡声解释“天机镜乃逆天神器,久留世间必为祸患。然则此物穿越之力受帝炤封印,且以帝炤性子,并不稀罕此物异能。魔将畏吾之力,将它留置青玉宫中,其不可助魔族焰嚣,不过废置无用之物,难再为祸,吾又不欲因其与帝炤冲突,平白伤及无辜,是以放任在外。但此并非长久之计,帝炤无异心,其左膀右臂兀屠鬼车却虎视眈眈。不仅觊觎天机镜之力,尚且对汝饱存祸心近来诸鬼受魔族煽动,九阴山雨欲来,吾思前想后,惊觉鬼车之徒,或欲借穿越之力,再兴风浪,虽不知其如何行事,然天机镜必为关要,还是及早收回地好。”
览冥不带任何感情的评价如利刃刺耳,我知他无心伤我,但那一句句“此物”,一句句“废置无用”,依旧令我如鲠在喉。
“你不怕再因为她跟幽帝起冲突”我尽量保持平静,这是无心之伤,无心之伤,莫太计较。
览冥眉头微锁,金眸冷肃,复拾身侧卷宗,递到我手上。
我奇怪地扫他一眼,展开卷宗,瞅着上面复杂的卦爻推算,神色渐变,惊道“这是”
“吾此去天界便为取得此物,虽为草案,亦可得见其中奥妙。卫弋,可还记得吾曾语汝,却影无相之术以匿气为要,若略加修正,可令匿气为抑气。”
我盯着卷宗点了点头,好精妙复杂的推算,环环相套,光是有无转化之大构架我看得都十分吃力。
览冥起身,踱了两步,负手道“吾此去青玉宫,一则为取回天机镜,二则为封印帝炤之力略作打点。”
我紧凝着他魁梧挺拔的背影,声音抑制不住发颤“你打算出手了”
览冥对三界六道兴亡荣辱向来冷眼旁观,远古时代若非情不得已亦不肯插手神魔之战,我以为照他的脾性,应不至于急着击杀幽帝,是以此刻听他之言,心中抑着莫名难喻的惶惑。
我怕什么,慌什么呢
我与那幽帝不过一面之缘,就算我是槿儿又怎地他待我再好,亦不过因我是剑气之炉,和览冥待槿儿没有本质区别,不过览冥不屑如他那般收买人心可是,我隐隐又觉得,这不过是自己妄加揣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毕竟我没有槿儿的记忆,她与幽帝到底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谁也不能妄加论断。
可我就因这似是而非的理由,白白浪费杀他的大好机会,现在又因他生死惶惑难安,我到底是怎了
览冥不曾见到我面上青白变化,兀自道“未雨绸缪。”
他顿了顿,复转身走到我跟前握住我手心,面带罕有郁色,低道“此番苏醒,吾亦扪心自省,若早在神魔大战之初便竭力阻止,是否可避此劫。然本性使然,犹豫不决,幸得汝推吾一把。人间衰亡吾自不必理会,然若放任其行而至瀚野古卷所预言,落得灭世之劫,何不若及早出手,了此心头之忧。”
我怔怔盯着他饱满额头。想不到,我东游西荡四处惹上是非,回回计划好的事都事与愿违,以为自己一事无成,却对他影响如此深重更想不到,他竟肯亲口向我承认他心中深沉难测难对人对己坦诚的心思。
不知何时,他握着我的手扣得极紧,紧得我微微作痛,可我没有挣脱,只问他“我们,能成功吗瀚野古卷的记载如果是历史我们做这些事,有用吗”
览冥抿唇,深思踌躇“生死兴衰,乃天地常道,祖神尚有死时,何况天地万物吾与帝炤亦不可例外。吾以无为而为,信奉此道,却终难真正逍遥。吾曾想,若命数要此世覆灭,覆灭便是,此世不灭,何来新世重生,然则,千万年前,吾终究放不下此天此地,千万年后,吾心羁绊更深,常不得安,愧对职司,亦常彷徨,唯与汝相处时可得须臾平静。”
我欲言又止,被他重重一握,噎了回去。
他错开我的目光,望着不知何处的虚茫,转移话题“若非得以,吾亦不愿伤他性命,吾闻他为敦玄寻求长生不老术,将欲借此与之磋谈,若他肯甘心安渡此生,返还天机镜碎片,吾亦不与其为难。然则,若他执迷不悟,而瀚野古卷所言非虚,吾亦将弃那无为之说,为此一回,以命相搏。天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