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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还说了很多过份的话。
她很罪过。
一头撞上桌面。
承天傲,其实你可以交别的女朋友。
额头抵着坚硬的桌面,她两手抱着头,懊恼的想着,她可不可以收回这句话
我不会妨碍到你们,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你只要跟我说声就可以。
啊呀,她的头越来越痛。
她当天是不是鬼迷心窍,不然怎会说出这些话来
我不想令你难做,那个曲发的似乎很爱你。
她这样子是不是叫做替人作媒她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白痴,对不
你搞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只是为你设想。
啊呀啊呀呀,搞了大半天,兜了一个大圈,她才发现她不是为承天傲设想,也不是为自己设想,而是间接为那个女的设想。
为我设想还是为你设想
俨如错按重复键般,脑海持续播放着他说的那句话,一遍又一遍,誓要勾起她的内疚感不可
不要再说了两手捂着耳,仿佛他正在跟她说话似的,但事实上她只是被思忆中的嗓音缠绕着。
这个男人摆明是生来要她体会什么叫作罪恶感
有些事果真是不知道比知道来得好
两只小手挪到后脑,扒了扒那头长发,她又咚一声撞落桌面上。我的头快要爆了
现下该怎么办
良久,啪的一声,她拍案而起。
不管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强求也没用
她该以解决当下问题为先,其它的事她想管也管不着。
还是上线问功课比较实际。
看着另外一张空白的工作纸,她本身是想把功课直接抄成两份,但像他这种成绩顶瓜瓜的人,就算是一丁点的分数都会很着紧吧可是依她的实力,没可能做到全对的还是询问一下大哥哥的意见,反正大哥哥的人也在线。
那个,请问你现在有没有空
等待了满久,大哥哥终于回应她了。
有,小菱找我有事
那个,我有问题想问由于感到非常之不自在,她又在对话的后面加了些表情符号,想藉此让自己看起来很好相处兼且谦逊些许。她曾经对比过两者的分别,但测试过好几次后,她发现男生很受这一套。虽然她觉得他们很奇怪,但她也愿意迎合一下他们的喜好,反正她也不太抗拒,还觉得满可爱的。
功课
大哥哥料事如神但说起来,她没事不会主动找大哥哥的,她能够成功表现出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精髓。
傲答不到你吗
她何尝不想他答她,但他还没醒过来,怎回答他不会答我。
两小口吵了架吗
应该算是吧昨天的情况应该算是决裂吧复想起昨天的事,再想起方才的惊人大发现,心里又感到很不舒服了。
所以来找我
我妨碍到你吗那我再自行想想好了──话虽她的脸皮变厚了不少,但比起其它人,呃,还是薄得很强人所难这个,她不屑啦。
不碍事的,你问。
嗯嗯那个你第一题答了什么,是不是这个──得到允许,她马上在键盘上霹雳啪啦的拍打着,而大哥哥又像在先前在课堂上作出详尽的回应,然后她用自己的文字将大哥哥的答案抄写下来,一题又一题,写在另一张空白的工作纸上。经过一连串连她自己都觉得汗颜的连番追问后,她开始发现自己确实地很不客气。谢谢,不好意思,打扰了你这么久
不打紧,我刚巧完成了功课,当作是聊聊天。
对了,那你是不是做好了另一份功课
恩,等我一下。
接着她又趁着这个空档整理一下工作纸上的答案了,重新比对了一次,以免有遗漏或是犯了些不该错的地方。要是不把他的功课做到一丝不苟,日后他找她算帐那怎办这刻的她忙着怎样写好的他那份,却没留意到自己的功课被冷落到一旁待着。
小菱,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嗯,只要我能力所及的话都可以啊。
未来几天我要去拿些东西,子骞他们全都去了筹备这个月的活动,我找不到人帮忙,你可以帮个忙吗
她愕了下,才回话要做些什么我怕我做不来
只是拿些用具而已,但数量不少,我一个人拿不来。
大哥哥刚刚帮了她一个很大的忙,而且大哥哥的要求也不过份啊,要是她还说拒的话,太差劲了。好的,不过到时你要提醒我,因为我总是忘东忘西的──
真是麻烦你了,小菱。
怎么她突然觉得心里毛毛的是因为入夜,气温下降吗还是她睡眠不足,开始出现错觉不用客气。
那时的她并不知道,那是用来提醒她危险逼近的警号。
他是惊醒的。
当嗅觉逐渐回复的时候,熟悉的淡淡香气穿过鼻梢,直达脑神经,他不会错认那是她的气味。
猛然睁开双目,映入眼帘只是一室的空荡。落寞感一下子塞满腹腔,真可笑,她怎会在这里
看样子他还病得不轻,他自嘲一笑,只不过是发个烧而已,怎会连嗅觉都出问题该死的──为什么萦回在鼻间的全都是她的气味床铺上,亦然。
他伏倒在床上,紧捏着被单的双手捏出深刻的皱痕,他用力地呼吸,气味虽淡,但却异常的清晰,他将头埋得更深,放任自己幻想上头有着她残馀的气息。才提出分手不久,他就想念那个女的想念到有幻觉吗
铃铃──清脆的铃声破空而至,他一顿,循着声音的来源一探,从枕头下摸出行动电话。瞥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他调整了下心绪,才接这通电。喂。
傲,资料拿到了没电话彼端的人劈头就问。
俊目环视一周,搜索到手提电脑的所在位置,便伸长手臂取过手提电脑。猜不到他连病着都懂得物归原处,但记忆却遗下了一缺,脑中一片混沌,他不太记得昨晚做了些什么,只记得老哥离开以后,他埋首程序除错的工作。他原是想象平日一样待到晚上才接手,他熟知她的习性,若是死期前一天功课还没写好,她就会放弃把未完成的功课交出。待到晚上才接手,就可免去同步修正这麻烦。但是昨天的状态很不济,倘然不趁神志尚清醒的时候早早解决,他昏睡过去,那她的功课怎办
之后发生的事,他不知道,记忆来到这里就没了,空白一片。
说起来,他的行为有够可笑,提出分手的人明明是他,他还担心她的功课干嘛
拿到了,eeror的人事资料。
果然是要靠你的,eeror幕后的网络管理主任,好似叫做凌的,看名字就知是个女生,但她做的保安很严谨的,我连第一层都突破不了
返回床上,他打开了手提电脑,揿下开关键。
还好。他随便敷衍了句,彷佛对此话题不感兴趣。
这回真是麻烦了你
左手拿起手提电话,递向另一边耳朵,以右肩夹着电话,修长的十指忙着在键盘上飞舞。举手之劳,更何况有酬金,对不
傲,你有没有兴趣来athyst工作
不了,现在我想专注学业。他没吐实,只是在说客套话。
彼端的人沉默了许久,才开腔傲,你不怪我吗
怪什么墨黑的锐眸一眯,他反问。
怪我那天假扮你出去会她。
闻言,阒黑的眼眸为之一黯,紧窒的气氛开始凝聚,形式了一股莫名的低气压,那紧绷的氛围甚至透过电话传递到另一端去。
都过去了。他压抑充塞在胸口的愠怒,淡漠的回道,但徒然握紧的拳头却泄漏了他的真实情绪。
你和她还有联络吗彼端的人不畏死的又问。
没有。
傲,这回真是很感谢你的帮忙,找天出来吃饭。
自喉间发了个单音当是回应后,他便揿下键挂了电话。
手臂往右一伸,正想摸索床头柜上方的电话时,却摸索到别的东西。保温壶还有匙子
拿起放在上头的电话,他拨了直线电话,不用待多久,电话就接通了。
喂,我是左承铭。公式化的话语马上自电话的另一端传来。
我是凌。athyst的人事资料和机密文件,我已拷贝了备份直接传给玄总裁,另外已将伪造的资料转交给对方。
很好。对了,近来athyst的攻势还满猛烈凌,你要确保资料不会外泄。
我会跟紧些。
凌,我很好奇你当初做白帽骇客的目的。
没什么,纯粹想看看eeror的网络保安有多严密。他客套式的回话,只说出一部份的原因,不愿透露太多。不过,有一点他是挺意外的,有名大企业的网络系统竟有不少漏洞。其实,实情是他看准了eeror比athyst来得大规模这一点。
是吗有传言说你是针对athyst某位网络主管。那云淡轻风的语调让人听不出此话背后的意图。
只是谣传。他略略带过,不想让人看穿他的心思。
只是聊聊而已,只要你做好自己本份,我们都不会多管的。
他装佯很受教的嗯了一声。
有突发事情就直接打内线。就这样,再见。喀嗒一声,电话就挂掉了。
他拿过保温壶,扭开,瞥见盛在里头的稀饭时,愣了下,才执起匙子吃了一口,还热的,看样子不是摆放了多久。
老哥不是跑了去公干的吗这么早就跑回来
怀恨在心。
不只憎恨那个冒认的人,甚至有一瞬间,他痛恨那个女人,恨她分不清两人的分别,恨她认不出他来。
其实真正在冒认的人,是他。
其实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即使明了,还是无法不生恨。
所有事都乱了套,一切都无法挽回。
当他赶到见面地点的时候,已太晚了,他只能伫立在原处静看着她的面容,细看着她的表情,甚至眼白白的看着她跟别的男人走在一起。
不能上前拆穿,不能,因为一直在冒充的人是他,而那个他才是她心仪的对像,他记得她的告白,记得那段根本不属于他的告白,就算不愿承认也得认清事实
他只是个冒牌货。
失去了这个网络上的身份,她对他没有认识,在她眼中,他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事情发展到这里,他是时候放弃,但他执着、他不甘心,也许是无法忍受这段未能继续发展的关系,他要夺回这本是属于他的一切,用他原来的身份,去挽回这一切,不再躲在友人的影子之下去接近她。
但他不知道该怎样做,他不知道该怎样令她接受一个陌生人。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他找上了老哥。
他向来不屑老哥开什么见鬼的出租情人公司,总觉得是一种出卖色相的行业,但老哥却跟他说如何取悦身边的伴侣是一门学问,不是互相迁就就行,要知道对方需要什么,知道对方的心在想什么,才能作出恰当的应对,这样两人之间的感情才会长久。
从前总是觉得他在乱辩,但那刻的他却觉得老哥说得很有道理。
不懂怎样待对方才是最好的话,最后也会因相处不来而落得分手收场。
老哥说他为人太木纳了,女生受不了的。
故此,他拜托老哥让他来做替工。
老哥说来这里是学做一个令女生满意的完美情人,而不是一个教女生爱上的情人。
他不懂,他只是想将事情做得最好,他服务过各式各样的女人,不过工作时间都不长的,却获益良多。
他看穿她们的心思,只消对望就会懂,就会知道要怎样取悦她们。
但这个时期他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疑问。
不要用这双眼睛看着我。
不约而同的,她们会在工作完结那天跟他说上同样的话来。
他不解,直到后来遇上了她,他才明了话中含意。
其实工作来到中段,他都觉累了,甚至感到惘然,不懂自己为何要执着至此,更不懂为何要为了一段网络上的恋情费尽心机,他甚至想过去接受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