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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都没事了,你原谅我吧。可不许再气我了。”
她窝在他怀里,轻轻的道“你现在没事了,我不气。可你也答应我,也不能生我的气。”
“我哪敢生你的气,咱们家里媳妇儿最大。你都不知道,我是被吓醒的。我好几次听到你喊我,你疼,然后你不要我了。我就吓得拼命要睁眼,可试了好几次都不成功,最后才终于醒过来了。”他又亲亲她,现在想来还是怕,把她又抱得紧了紧“你可是我的命根子,可不能这么吓我。”
她觉得眼眶直热,说不出话来。他用脸挨了一下她的脸,又摸了摸她的手“你真的好凉,生病了”
她琢磨着,要不要就着这话头坦白了他这会子心软,说不定事情就容易过了,可他身体现在这么糟,万一又急病了可怎么好
可凌越山接着说“你可不能生病了,我多心疼啊。最近累着你了,是我不好。你要快些养好身子,我也是,我们还要生两个小越山三个小若若的。”
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的秘密
凌越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可他却也一天比一天的郁闷,其中一个原因是他的宝贝若若似乎身体又变差了。
她身体凉的象个小冰疙瘩,怎么也捂不暖,他让丫环在屋子里放了三个小暖炉子,可晚上搂着她,还觉得她一点都暖和不起来。而且她现在也很嗜睡,比他这个正牌伤病患者还虚弱的感觉。有时还是丈母娘亲自过来唤她起来,把她带出去了。他好舍不得,若若要睡就睡呗,可他也知道这样睡太久是不太对,他特意问了薛神医,薛神医只含糊的说在他重伤的这段期间,水丫头也病了,他会尽力帮她治,让越山别担心。
可凌越山怎么能不担心呢,他的若若脸色苍白,抱起来身子骨凉的让他心疼。他是还卧床不能到处走动,所以也盯不了她吃饭,不知她胃口怎么样,虽然薛神医说了会治,可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心里就是不能安生。
还有另一件事,也让凌越山特别不痛快,那就是若若对他疏远了。刚开始的时候,他身体虚弱,成天得躺在床上,所以只要她陪着他,能抱抱,亲亲小嘴,一起说说话,有她陪着他一起睡,他就能很踏实。可随着他身体一天天康复,他的亲近自然是要进一步的,但若若的态度就让他纳闷,费力气的事他是做不了,可为什么连看一看,摸一摸都不让了。真的不是他多心,这样的情形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他一探手进她的衣裳里,她就跟受惊的小兔子似的,捂着向后缩,躲得远远的。
再后来,她居然说怕耽误他养伤,然后正好有个远房姨娘什么的在水家做客,娘也想她了,便躲回娘家住去了。凌越山那憋屈呀,远房姨娘关他屁事呀,凭什么跟他抢媳妇儿呀。而且他的若若从来不曾躲他的,当初没拜堂呢,他俩亲亲热热的怎么样都没事,可现在都老夫老妻了,怎么就不能碰了
他特意跟来探望他的水仲楚打听了一下水若云的情况,水仲楚说的确是远房姨娘来了,但他向来不爱应酬这些,所以也没太注意他娘和妹妹在干嘛。水仲楚还有没说出口的,就是他最近也挺忙,除了帮着水青贤打理家里的生意外,他还忙着牵绊那个让他头疼着恼的梁弦歌。她不是想出去做事吗他便带着她到水家铺子里去,这苏州城里又不是只有年心芙的一家铺子,他水仲楚手上也有铺子。他就带着她忙,看她还存什么抛头露面的心思去。
在水仲楚上打听不到什么,凌越山又找来了钟启波和梅满问,这二人更是不明情况,自凌越山受伤之后,好多事都落他俩头上了,不但府里府外的事要忙,还有江湖上一些不怀好意的打听,还得防着鬼域来寻仇,各地月影的联络安排,还要派人四处打探童天策等等,把这两人忙得晕头转向的。而且梅满自己也有委屈,那个年心芙,明明他出发前说好的,怎么他回来后她就不认账了。他明明有提醒了好几次他安全回来了,可她就是装不知道,好象没说过似的,把个傻大个急的啊。
凌越山一看,得,这谁也指望不上啊,看来还得靠自己,他家这宝贝蛋,肯定有秘密,而且是会让他不高兴的秘密。他觉得,丈母娘就是帮凶,以前他的若若只粘腻他一个,现在反而粘着她娘不放了。他心里急归急,可他忍着,不就是斗心眼嘛,他也会。
又养了一阵伤,凌越山便开始闹腾了,不过他的闹腾不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他药照喝饭照吃觉也照样睡,他当然知道早日康复了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他的康复速度也的确快的让薛神医吃惊。凌越山闹腾的办法首先是不让水家来打听他病情的人进门了,薛神医忙着给他治病、配药,自然是不能天天往水家去的,而水家的仆人进不来,打听不到消息,自然水若云就该着急了。
然后凌越山差使了几个口风密的家仆每天不停的去水家看水若云在干嘛,只打听他家夫人在做什么,而他家凌爷如何了,是一个字都没有透露。凌越山还天天派了马车就在水府门口等着,说要接夫人回家,白天夜里换着班的等。这一来,让水家上下都傻了眼。水仲楚心想着这臭小子,几年前的缠字功又开始使上了。当初只是单枪匹马的缠,现在可有了人手了,这整个组织人马的一起缠啊。他也觉得这妹妹有些古怪,不过妹夫使的这招也实在是有趣,让他权当看戏兼学习一下。
水若云在娘家呆的也是坐立不安的,她挂心着凌越山,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她用血喂鬼蚕的事。更重要的,她自卑了,她沐浴的时候,看到自己满身令人作呕的伤疤,她自己都看不下去,自然是死也不愿让凌越山看到她这个样子,她宁愿在他的心里,若若还是原来那个模样。原本在喂鬼蚕的那段日子,她也看到这身伤疤,当时只一心苦恼着下次还有哪些空地方能让鬼蚕咬啊。现在事情过去了,她却只觉得这些恶心的伤疤,是一个埋着她的大坑,她的相公就站在坑外,可她却怎么也爬不上去了。
另外,最让她心绞的,是她体内的寒毒,薛神医说了,这些毒,他现在每天用药只能抑制,然后慢慢一点一点的抽,也许需要十年,也许需要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她得拖着这个病体,过着这后面的几十年岁月。水若云一想,最少十年,那她都已经过了二十九岁了,那时候还能生出宝宝吗如果运气不好,时间要更长,她这辈子,怕是真的不能有宝宝了。一想着自己不能替凌越山完成他的人生愿望,她就非常难过,可要让她把自己相公让给别的人女人,她又是绝对不愿意的。
那天她心慌意乱的在屋里靠着,正胡思乱想,一丫环突然跑了进来打报告“小姐,姑爷来了。”水若云一惊,忙起身“快帮我拿衣裳来,还得梳梳头发,哎呀,我现在脸色是不是还很不好那还得上个妆。”
丫环忙道“小姐莫急,姑爷去了齐师父和九尾公子的院子,要过来也得好一会呢。”
“好,好。”水若云慌乱的想着,不知他现在身体怎么样了,虽然薛神医捎了消息来说已然大好,可怎么这么快就能出门了一会见了面,该跟他说什么好呢他让自己回家,该怎么拒绝呢要是回了家,他又要亲热了,怎么办她思绪乱飞,着急忙慌的挑了件桃红艳色的衣裳,想着能把脸色衬得粉嫩些,又让丫环帮她仔细的梳了头发,抹了胭脂。然后坐在那,想想自己装着干点什么好。
今天娘和姨娘出门了,没人帮她掩护了,水若云想了想,拿了个绣件,装模作样的绣活,一会就说自己挺忙的,要帮娘做个绣件送姨娘,暂时还不能跟他回家。可她体虚,绣了两针手竟抖起来,不行不行,万一越山哥哥象以前那样,就陪着看她干活,她岂不是露馅了。那,还是看书好了,她忙又让丫环翻了本书给她,定了定神,好,一会就说,娘还想再让她陪几天,过几天姨娘就走了,到时再回去。嗯,就这么办。
可她等了又等,还不见凌越山来,便差丫环问一问去。结果丫环跑了一趟回来,回话说姑爷从齐师父那出来,就直接回云山居去了。
水若云手里的书啪的一下掉在了桌上,怎么都不来看她了
他不来,她应该是要松一口气的,可她为什么会觉得这般难过,一时间竟气堵心慌起来。吓得丫环赶忙冲过来把她扶到床上躺着。
水若云拉着丫环问“他气色可好”会不会是伤病发作了,所以不得不提前回去了,所以才过而不入她房里的。
丫环期期艾艾的,想了想还是如实答道“看着还行,没以前精神了,但看着走的挺稳的,也没用人扶。”
丫环等了半天,也没等着水若云说话,看她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小心翼翼唤了声“小姐。”水若云置若罔闻,过了一会怔怔的流下泪来,丫环急了,在旁不知怎么办好“小姐,你别哭啊。”
水若云再忍不住,抱着被子呜呜的大哭起来。
“她哭了”凌越山在水府招摇了一番之后,便回到云山居等消息,结果没过多久,便收到探子回报了。他的确是下了功夫了,监视自个儿娘子的动静,把训练出来的探子都用上了。他今天去水家,当然是故意刺激刺激他那个不乖的小媳妇,不好好陪他身边,跑回娘家躲着折腾他,无论原因是什么,都让他心里很不舒服,所以非要小小的刺激报复一下,他就不信了,他还赢不了。
可没想到,他只是没进她的屋,也没有很恶劣呀,他以为她顶多跳跳脚,耍耍别扭,最佳效果当然是她杀回家来,指着他埋怨怎么可以都到那了还不去看她。可这些她都没有,居然是哭了,听说哭得很伤心。凌越山心疼死了,心里那个后悔呀。
他想啊想,在屋里打着转,直耗到夜深了,最后还是没忍住,坐了马车又到了水家。门房看到他大吃一惊,这姑爷进了府都不去看小姐,怕是要把小姐抛弃的流言只一下午便在下人圈子里传了,如今半夜里了,怎么姑爷又来了。
凌越山没搭理他,进了门直接就往水若云的房里去,守夜的丫环看到是他,也不敢拦,这姑爷脾气利害,府里每个下人都知道。水若云此时刚刚睡着,她哭了一下午,自从凌越山伤后,她只在解药全部制好后哭了一回就再没落泪,今天算是全补上了。楼琴是知道她心里的苦,回了家看她这样,也只能小心的劝了一夜。
凌越山一进屋,看他的宝贝蛋肿着眼,就知道今儿个她是没少掉眼泪。她瘦弱苍白的脸色直让他的心揪着疼,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回了娘家就被养成这样了
他过去连人带被把她抱了起来,心里疼得直发苦,不行,一定要把若若带回家,他自己照顾自己养,就得放在身边才能安心。水若云被他这样一扰,倒是醒了,迷迷糊糊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有些不敢相信的轻唤一声“越山哥哥”
凌越山低头一口咬她鼻子上“怎么,除了你相公我,还能有哪个野男人能这样进你房里抱着你的”
“越山哥哥。”她被咬疼了,终于有了真实感,这一下委屈全涌了上来,从被里挣出双臂抱着他的颈脖,埋头在他怀里红了眼眶,不是不来看她的吗怎么这会子人在这
“不哭。”他亲亲她的额头,柔声道“我来带你回家。”她呜咽着,点了点头。凌越山满意的又亲亲她,将她抱了出去。
刚出房门,看到水青贤、楼琴夫妇神情有些慌张的站在屋外,想是接到通报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凌越山冲着他们轻轻点了点头,道“爹、娘,我来带若若回家。”
楼琴想想,劝道“这么晚了,不如明天再说吧。”水若云对上母亲担忧的目光,猛的醒悟过来,她张口欲言,却被凌越山瞪得闭了嘴。
凌越山板着脸,没接楼琴那话头,只冲着水若云道“别说我不爱听的,回家”最后二个字,说的是掷地有声,竟把这几人都镇住了。凌越山抱着水若云大步往外走,跟水青贤夫妇说了句“我们走了。”这就算是交代了。
他毕竟也是病体未愈,抱着这么个大活人,虽然瘦了轻了,可抱到大门马车那,也让他气喘吁吁。他上了马车,敲了敲前面的车板,车夫得了令,驾马前行。水若云这会也不知该如何反应了,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担忧,呆呆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凌越山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戳着她的额头,轻声骂道“你那什么表情,带你回家,又不是要虐待你,干嘛一付担惊受怕的模样。”
她心虚的挪了挪身子,小小声辩道“哪有”
凌越山看着她,暗暗告诫自己不可心急,便哄道“好好,你没有。那你陪够你娘和姨娘了吧,这一陪就两个月了,你就不心疼心疼我现在回家来陪陪我可好你不在,我没一夜是睡好的。”
水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