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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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口舌,颤声道他他抓走了晓杰声音又尖又利,年轻的脸痛苦地扭曲成一团。

    白少情向前一把拉过他的手,感觉他手上冷汗潺潺,指甲几乎掐入白少情肉中。

    别担心,我们会把晓杰救回来的。他沉声道,又回头去看天极,索了封龙留下的信笺。

    骤然看见封龙的亲笔字迹,白少情心里酸酸麻麻,又有说不出的安定,好象在快没顶的水里踩到石头似的。可看那信上言辞,却是大大戏谐嘲弄。白少情脸色一黑,唇边勾起冷冷的笑容。了结上次未尽之战原来是找我决斗。

    众人正忐忑,见他虽然沉了脸,却无一丝惧意,顿时安心,纷纷道这是封龙自讨苦吃,看盟主怎么教训他。

    自古邪不压正,封龙必输无疑。

    准备好武林大会,待生擒了封龙,将他千刀万剐

    小莫对身边一切豪语皆不在意,牢牢抓着白少情,一双虎眸宛如钉在白少情脸上,咬牙道我要跟你一起去。

    有心或无意,封龙的挑战,刚好约在初十。

    三月后,初十。

    有是初十。

    塞北遥遥处,蒙寂峰侧。

    不到一日,封龙挑战武林盟主的消息传遍天下,众人大哗。

    这恶贼,竟还如此嚣张。

    但心中,多多少少也有着几分憧憬。

    封龙,青衫、蓝巾、碧绿剑的封龙,被称为剑神的封龙,那明明是武林盟主,已是天之骄子,却自甘堕落,当了正义教的教主,让万千人愤恨切齿的封龙。

    孤傲的新任盟主,那俊美如天外之人,白衣飘飘,持剑挺立的白少情,遇上他的碧绿剑,将是何等结果

    枭雄遇上英雄,只遥想那蒙寂峰侧,两道傲然对立的身影,已让人心驰神迷。

    江湖人所盼望的,不正是这刹那的快意潇洒。

    少林寺再度成为禁地,不能出,不能进。

    倒不是又发生了惨事,不过白大盟主有令,他要潜心疗伤,备战封龙。

    此令一下,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打扰少林寺的安宁

    众人远远避开白少情的厢房,那间小小的,毫不起眼的厢房,已成武林中的圣地。只有小莫每天沉默地将三餐送到门外,让白少情自行取用。

    他瘦了许多,显得眼睛更大、更亮,臂膀黝黑的皮肤,衬得脸色更白。

    每天除了送饭,他都在练剑。

    白天练,晚上练,刮风练,下雨练。

    这段日子,他练剑的时间,远远超过他过去十几年练剑的总和。

    没人再看见这个喜欢欢笑的孩子的笑容,没人听见这个总喜欢大叫大嚷的孩子的声音。

    仿佛封龙带走的不是晓杰,而是他的笑容和舌头。

    只是,他的目光变得坚毅,就像即使面前横着泰山,他也要把它搬走。

    三月后,初十。

    塞北遥远处,蒙寂峰侧。

    哪个所有江湖人默默等待的日子,哪个所有江湖人注视的地方。

    那不过是一个平常的日子。

    温暖的阳光,和煦的清风,安静的少林寺。

    少林寺一直紧紧关闭的大门,忽然吱地一声,被缓缓推开了。

    就在这轻轻的一声传来的同时,一直等候在少林寺外的人们猛然抬头。他们被少林寺的禁令阻在外面,却怎样也迈不开下山的脚步。江湖百年,能有几场这般惊天动地的决战

    他们在寺外搭棚,烧饭,用属于江湖人的傲气苦苦支撑着,不过也就为了等这一刻。

    白少情出关,跨出少林寺的大门,迎战封龙的一刻。

    大门轻轻开启,一只穿着白布靴的脚,从容地迈出少林寺的高高门槛。

    那脚,说不出的优雅,说不出的好看,动作虽然轻柔,却充满了自信。缓缓地伸出,缓缓地踏在少林寺外的泥地上,就像无声无息地,踏在每一个凝视它的人的心上。

    当另一只脚也迈出来时,这只脚的主人已经现身了。

    白衣,白靴,白色的发巾束着乌黑的发,被风轻轻拂动着。可他的人,他的表情,却比身上的白衣还要一尘不染。

    他身后有许多人,有武当的天极道长、地极道长,有少林寺的通智大师、恒智大师,有云南的天毒掌门每一个都赫赫有名。

    但在所有人的眼里,只看见这白衣人。

    他只是静静站着,仿佛已经站了千万年。而即使再站上千万年,他的腰杆还是会挺得那么直,他还是会那般一尘不染。

    他的手像玉一样晶莹,就连最花的江湖浪子,也想不起有哪个女人的手,能比他的手更好看。

    盟主

    白盟主

    人们站在树下,没有人能挪动脚步。

    发亮的眸子带着迷茫的色彩,感慨地偷看着他。

    这就是白少情,这就是即将和封龙一决生死的白三公子,这就是正道武林的希望。

    在荒地里露宿了多日的人们再无遗憾,仿佛只要曾经看过这么一眼,就已经见证了那场武林永远记住的大战。

    他们亲眼看着白三公子跨出少林寺。

    他的脚步如此从容,他的风采如此迷人,他的唇边带着淡淡的微笑,深邃得不见底的眸子缓缓一扫,仿佛已经将一切都映入眼底,又仿佛所有映入眼底的,都不足为道。

    所有人中,最最善于察言观色的,还发现了他脸上,有淡得像烟霞一样的落寞。

    这抹不经意的落寞使他变得遥远,遥不可触。

    当众人忙着把这永恒的一幕,刻在最深的回忆中时,白少情已经动了。

    盟主

    白三公子

    人们低唤着。

    没有谁敢阻在他的面前,没有谁敢高声说话,打扰了这里的宁静,因白少情而凝固的宁静。他们远远看着白少情上马,远远看着天极等一干武林高手上马。看黄尘扬起,渐渐混淆了视线,才匆匆赶上去,各自牵了自己的马匹,在后面追赶。

    每个人都知道白少情的去处。

    初十。

    塞北遥远处,蒙寂峰侧。

    白少情一骑在前,他总是那么遥远,遥远得像一个太美的神话。

    他是去与封龙生死决战的。

    白衣、白靴、白巾,骑着雪白的骏马,仿佛从天外来,要去搏击深渊里的恶蛟。

    可他那么从容,那么镇定,没有一丝悲壮的味道。

    他已经太完美,完美得不需要悲壮衬托。

    遥遥一骑,连天极道长等,似乎都不敢过于靠近,只远远跟在后面,远远注视着他的背影。

    一路北来,后面加入的武林人士越来越多,他们不是得了消息,背着干粮和酒水,牵马守侯在路旁。待与那云一般、梦一般的身影擦身而过,就骑上马,加入寂静跟随的人群中。

    白少情毫不在意。他似乎不知道,他的身后已经跟随了成千上万的人,这是百年来的武林奇观,越靠近蒙寂峰,加入的人越多,就像百川东汇,细流频频,以至于成了一股令人惊讶的洪流。

    即使百年之后,这场景也将被人津津乐道。

    那位如神话般完美的白盟主,是如何带领着武林人对抗正义教,又是如何用他的魅力,使已经分崩离析的武林,不知不觉地再次团结在一起。

    在此之前,武林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出现过如此令人感动的画面。

    只有当所有人抛弃成见,为了同一目的,怀着同一种忠诚,走在同一条路上时,才会令人如此感动。

    白少情一直不曾开口。多年以后,仍有许多人遗憾,他们没有好好听过盟主的声音。

    他不必开口,每当天黑需要休息的时候,前方总会有亮着灯笼等待的店家,殷勤地上前牵马引路;总会有华丽舒适的厢房已经准备好。就算天黑时到达的地方是荒地,也会无端出现一个安静宽敞的帐篷,里面自会摆好锦被和枕头。

    佳馐美食,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甚至,还会有一个装满热水的大木桶,放在角落。

    连天极等人都有些感动。他们没有想到武林同道们,那些豪爽好斗的江湖儿女们,还有这样细致的心思。也许是白少情独特的魅力,开启了他们心灵深处最温柔的地方。

    既然寻常江湖人也如此爱惜他们的盟主,那他们这些武林名宿,就更不该去打扰盟主了。

    他们很有默契地闭上嘴巴,像影子一样远远护卫着白少情。只要白少情不开口,没有人会打扰他的清净。大战在即,没有任何人,希望给白少情增加一丝一毫的负担。

    比天极道长离白少情更远的,就是那些连白少情的背影也看不见,却仍坚持跟随在后的江湖儿女。他们从不知道谁为白少情准备了什么,他们只看见,即使天极道长这样的人物,也忠心耿耿地远远护卫着他们的盟主。

    这些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平常总是高高在上,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现在,他们都相安无事地,虔诚地护卫着同一个人。

    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那些担忧武林未来的人们安心

    这股沉默的洪流,就一直跟在白少情身后,直到那高耸的蒙寂峰,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白少情仰望着蒙寂峰,下马。

    他一下马,身后的人也开始下马。是个、百个、千个寂静无声,没有喧哗,连马匹的嘶叫也不多,仿佛他们真的是一个整体,一个被很强的核心凝聚的集合。

    蒙寂峰很陡,白少情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他没有表情的时候,已是极美。他纵身,轻巧地寻找到一条上山的小路,天极道长提气,和地极道长并肩而上,他们的轻功都很好,只是远远比不上白少情施展身法时的风姿。

    跟在后面的人只要抬头一看,就能凭那抹白,那抹孤傲,认出他们的盟主。

    小莫默默咬着牙,跟在通智大师身后。他的轻功并不好,至少比起天极道长他们来,并不很好。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追赶着,用手牢牢抓住带刺的树干,不让自己落在后面。他无暇去看刺痛的手掌,那上面的殷红掺了泥土似的污垢,黑糊糊、红糊糊一团,又粘又邋遢。他虽然顽皮,却从来没有这么脏过。

    可他无暇去管,他只知道,晓杰就在这座山上。

    龙一样长的队伍蜿蜒到半山。

    白少情跃上一个平台,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虽然长得很可爱,但个性一点也不可爱的女人。

    她是正义教刑堂堂主赫阳的师父,她曾笑吟吟地,把酷刑用在无法反抗的白少情身上。

    整整一个白天,她给他灌了十三碗参汤,换了七套干净衣服。而他疼得颤抖着滴淌的冷汗,整整有十三碗参汤那么多,让七套全部湿透了。

    现在,她就坐在大树的树杈上,穿着翠色的新裙子,两只小巧玲珑的脚悬在半空中,那么无忧无虑地晃着,还笑得那么甜。

    白少情向来不喜欢她,更讨厌她的笑容;但此刻骤然一见,白少情射向她的目光,竟藏了点温柔和安心。

    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以为,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就像永远见不到水月儿。

    就像永远见不到封龙。

    封龙在哪他的眸子虽然藏着温柔,声音却仍是冷冰冰的。

    天极道长等几人已经跟上来了,警戒地站在白少情身后,打量附近的地形。

    水云儿灿烂的笑起来。

    白少情以为她会卖关子,她却没有。

    白大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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