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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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药,只能这样止血,你忍忍。”

    大约是看出了她的不愿,杨敬轩解释道。

    “这东西会不会在我腿上留下黑疤”

    林娇盯着自己的腿,有点郁闷地唠叨了一句。

    “没关系”

    杨敬轩脱口而出。见她抬头盯着自己,目光里带了丝微微的讶异,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不妥。他知道女人都爱美,本意不过是想安慰她的。但这话说出来,听着却有些

    他忽然觉得这土地庙狭窄得叫人浑身局促,急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这灰是用木屑掺了香料所制,止血生肌,被火灼烧所化也干净。你别担心,从前在军中时军医有用它治跌扑金刃伤损”一边说着,见烛火中她屈着条光裸无遮的腿笑盈盈地望着自己,顿时又一阵窘迫,霍地站起身,改口说“你身上湿透了,我到外面去,你拧下衣服”挥掌扇灭了烛火,人便急匆匆大步出了庙门。

    林娇眼前顿黑。听他脚步声急促地出了土地庙,忍不住笑了起来。湿透了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确实不大舒服。脱了下来用力拧干,抖开又穿了回去,静静等了许久,见他还不回来,黑暗里就那尊土地像坐在自己旁边,黑糊糊的一大团影子,心里忽然有点紧张,忍不住叫了起来“敬轩叔,我衣服弄好了,你进来吧”叫了两声,才听见外面远远传来一声应答“你累了就睡一会儿。我在外面就好。”

    林娇撇了下嘴,知道他是不会再进来了。反正他离得也不远,便静静靠坐在墙角。再片刻,倦意慢慢袭来,刚迷迷糊糊想睡,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到了自己肩头,然后哧溜一下,脖颈处掠过一阵毛乎乎的感觉,顿时毛骨悚然大声尖叫,刚叫了两声,听见

    急促的脚步声再次传来,那男人已经带了阵风飞奔至她跟前“怎么了”

    “有东西爬我身上,毛毛的”

    林娇的心还怦怦直跳,抖着声音说道。

    烛火很快亮了起来,原来是地上爬了几只黑油油的硕大地鼠,一见灯火,立刻四下逃窜,有一只正往林娇的方向去。杨敬轩眼疾手快将那只地鼠一脚踢飞,正要再安慰她几句,耳边忽然又传来一阵吱吱的声音,皱了下眉。

    林娇也看到了,骇得睁大了眼睛。就一眨眼的功夫,土地神像后的角落里竟涌进来许多湿漉漉的地鼠,旁若无人,数量越来越多,一转眼竟爬满了半个地面,吱吱声不绝于耳,眼前到处是蠕动着的黑色毛团。

    一只老鼠,林娇其实也不算很怕。但这么多老鼠在脚边挤来挤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对着杨敬轩大叫救命。杨敬轩弯腰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林娇立刻紧紧搂住他脖子不放。

    、第章

    地鼠越来越多,从门口蜂拥而至,在狭小的土地庙里交叠着相互挤压踩踏。

    “快出去,我不要待这里”

    林娇吊在杨敬轩身上惊恐大叫。杨敬轩踢开了爬上他腿的几只,踩着地鼠飞奔至庙口,林娇看一眼,更是头皮发麻。见月光下露出水面的小土坡上,密密麻麻竟已经挤满了地鼠,更多的地鼠还在从水里不停地涌上来,这景象,简直可怖至极。

    杨敬轩低头对着林娇苦笑道“外面也都满了。”回头看了下供案,驱开鼠团到了近前,一把扫掉上面的供物和已经爬上去的老鼠,对着土地说了声“土地公见谅则个”,纵身便跃了上去,操起一柄空烛台,驱赶着仍不住往上爬的地鼠。

    林娇看着他左右挥动烛台驱赶往上爬的地鼠,一只只在吱吱声中被甩出去,又快又准,绝无一只漏网之鼠靠近自己,看了片刻,恐惧之感忽然消去,赶紧也握了一柄烛台与他一道驱赶,渐渐地,大约是不再有新的数量加入,鼠群终于有些安静下来,往供桌上爬的也少了。

    “交给我吧,你一定累了。要是睡得着,睡一觉就是,天亮就好。”

    杨敬轩对着林娇说道。

    林娇叹了口气“我是很累,却不想睡。咱们说下话吧,这样天也亮得快。”

    杨敬轩看着她微微一笑。

    这个男人笑起来真的挺好看的,比沉着张脸时顺眼许多。林娇受了鼓舞,立刻兴致勃勃地开始了八卦之旅“我听说你以前去打仗,跟我说说你打仗的事儿吧。”

    林娇刚问完话就后悔了。他脸上的笑转眼就不见了,说“不说这个好吗”

    林娇本是想让他从往事说起,然后再慢慢把话题转到他现在干的事儿,尽量打听些消息。现在见他不愿提及往事的模样,立刻笑道“行。那还是换你来起个头吧。”

    杨敬轩看她一眼,见她上了供桌后,虽然没再吊着自己脖子,只一直都是紧紧靠着他坐的。这样的情境之下,他不觉得不妥,反而心中很是熨帖,更不想推开她保持距离。听她改口,想了下便问道“我听说是你婆婆托梦,你才去通知大家的”

    林娇一怔,迅速看他一眼,见他盯着自己,目光里带了种奇怪的意味,立刻笑道“是啊。要不然呢你这样看我什么意思,难道你不信鬼神”

    杨敬轩笑了下,说“鬼神之道,敬而远之便是。你既然这样说,想必便是真的了。”

    现在轮到林娇不愿说这个话题了,赶紧扯开道“春杏怎么办你回去了悄悄放她走行不行”

    杨敬轩注视着她,不置可否,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回去救她”

    林娇说“我跟她关系好啊。以前同村,现在也同村,还同是没了男人的,就冲着这个,你说我怎么忍心看她就这样被活活淹死”

    杨敬轩见她神情恳切,微微动容,凝视她片刻,终于叹道“你有这样的心肠,我很敬重。只是这样的举动,终究太过莽撞。幸而”

    他脑后仿佛长了眼,头也没回,扫去一只爬上来的地鼠,闭口不再说话。

    林娇见他果然信了自己,瞧着还很感动的模样,压下心里的罪过感,反问道“那你呢你怎么会来救我们的”

    杨敬轩一怔。

    他在外逢了这样的暴雨,中途折回城中之后,想起桃花村地势低洼,不放心便连夜赶了过来。到时却见半月坡上满是躲难的村人,而下面的村子已经成了泽国。问了几句晓得是林娇放出的消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听人七嘴八舌说她只身往村里去,离开前还骂了杨太公儿子媳妇几句,瞧着是要去找因了通奸被关在祠堂的春杏,心便立刻吊了起来,遍寻船只之时,听到一住在村口的村人说自家有只舢板,农闲时抬了放到河里捕鱼摸虾,平日怕被人偷,覆在屋后用麻绳吊在牛棚顶上,说不定还在,立刻便下水凭记忆找了过去,果然在附近见到那舢板被卡在两棵树之间,翻过来捞了根随处可见的竹竿驾着往祠堂而去。

    他很庆幸自己来得还算及时,接了眼前这女人,此刻还能与她一道相靠坐在这土地庙中,要是再迟一些

    “为什么来救我啊咱们可没什么大交情,我虽然叫你一声叔,可也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叔”

    林娇见他不答,偏要催着问,就是想看他窘迫的样子。果然见他躲着自己的目光,含含糊糊不愿开口。心中大快,嘴上却还不饶。正逼问着,眼前忽然一黑,香烛头燃尽,塌陷了下去。下面的地鼠再次骚动起,林娇听到桌脚边又一阵窸窸窣窣,仿佛又有老鼠要爬上来。黑灯瞎火的她可没本事赶,吓得又朝杨敬轩挤了过去。

    杨敬轩感觉到身边这女人似乎恨不得整个人钻到自己怀里的样子,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自己,心里忽然涌出一阵细小的甜蜜,并没躲开她的依偎,反而柔声安慰道“别怕,现在看不见,但我能听。不会让它们上来的。”

    他确实没说大话。爬了上来的地鼠没一只能靠近林娇,全部被扫了下去。片刻过后,地鼠群终于再次安静了下来。

    林娇长长吁了口气,转了下头,嘴唇却擦过了什么,微微刺痛,还有些麻痒。一愣,已经明白了过来,应该是不小心擦过他脸颊了。刚才那刺痛麻痒的感觉,应该是被他脸上冒出的胡茬刮擦所致。

    黑暗之中,林娇觉察到身畔这男人的呼吸变得粗重不匀起来,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赶紧往边上挪开了些。

    土地庙里再没人开口说话,只剩两人的呼吸之声和地鼠因了相互践踏偶尔发出的撕咬声。

    林娇偷偷侧头看去,模模糊糊地看到身侧这男人的轮廓,现在一动不动如同塑像,和后面的那尊土地公有得一拼。

    她忽然想起件事,现在这样的机会不说,以后真就开不了口了,便轻声说“有个事我想跟你说下。就上次我跟你借钱那会儿,你在坡上不是看到我跟石青山了吗你别误会,我跟他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儿。我就把他当兄弟看的”

    林娇说完了,感觉到他还是纹丝不动,忽然生出了一丝被挫败的沮丧,叹了口气说“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跟他没事,就这样。”片刻后,忽然身上一暖,肩上已经被披上了一件衣服,感觉到他似乎背过了身去,说“我衣服干了,你换上的湿衣服穿我的。天亮还有一两个时辰,你躺下睡一会儿吧。不用怕地鼠上来,我帮你守着。”

    林娇摸了下肩上那件还带着他体温的衣服,默默换下自己外衣,摸索着弓了身子,慢慢躺在了狭长的供桌之上,居然真就睡了过去,等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庙顶那被烟火熏得漆黑的顶,茫然了片刻,忽然想起来昨夜发生的事,爬了起来看地上,昨夜那挤堆的地鼠已经不见,杨敬轩也不见了,身边只剩土地公看着自己慈眉善目地在笑,急忙喊了一声,立刻就听见男人的声音“我在看附近有没经过的船”

    林娇哦了一声,低头见供桌一角叠着自己昨晚脱下的衣服,摸着已经干了,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赶紧脱了换回来,又朝外面叫道“我衣服换好了”

    杨敬轩很快赤着上身出现。乡下男人天热在田间劳作时,打赤膊是常事,本也不算什么。林娇见他却似乎有些不自然,飞快穿回了衣服,说了声“你在这里等着,有老鼠再叫我”便出去了。

    林娇的腿不能走路,且伤处看起来比昨夜肿了不少,自然不会逞强走路。无聊地透过庙门看向外面,见土坡上老鼠还在窜来窜去,庙里却不大见。大约是地鼠也不喜里头的经年烟火缭烧味,天亮了便纷纷出去。就这样一直等到将近中午,忽然听见杨敬轩长啸出声“船家”

    林娇精神一振,赶紧坐起来翘首等待,果然没一会儿,就见他大步进来,抱了自己便往外去。

    水边停了一艘小船,里面坐着七八个狼狈不堪的人,船夫竟是县衙里的刘大同。

    林娇在船上之人的注目中被杨敬轩抱上了船放下坐定,听他和刘大同说话,才晓得昨夜这一场大水淹了清河县下雁来陂下的十几个村庄。桃花村和附近几个村落因地势最低,受灾最重,余下地方水淹得深浅不一。即将收成的夏麦泡汤已是可见,比起收成更坏的消息就是人畜伤亡。

    “杨大人,咱们兄弟一大早都被李大人派了过来调船救人。我一路过来时,碰见另个兄弟,说除了你们村还好,有几个地儿时不时就撞见浮尸”

    刘大同面有不忍之色,同船的几个获救者中,有人已经伏地痛哭不已。

    林娇见杨敬轩脸色沉重,看了下四周,也是暗暗叹了口气。

    船一路过去,沿途又救了几个人后,终于顺流靠在了黄塘村的一个高地上。林娇见杨敬轩对着刘大同低声叮嘱了几句,刘大同看向自己连连点头便上岸离去,没一会儿竟赶来了辆牛车,杨敬轩俯身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车上,说“刘大哥送你进城去看郎中,你就住我妹子家里。我得空了就去瞧你。”说完转身便走。

    林娇哎了一声,急忙说“阿武你看见阿武跟他说下,我怕他担心还有你自己要小心”

    杨敬轩停住脚步回头,见她睁大了眼望着自己,目光微微下移,一下落在她还微张的唇上,立刻想起昨夜她为避鼠躲于自己怀中时,就是用这唇瓣无意刷过了自己的脸,到现在仿佛还能感觉到那种奇异而陌生的温软。压下胸腔中慢慢鼓胀起来的潮涌,用力捏了下拳,朝她点头。

    、第章

    林娇坐牛车被刘大同送进县城,见路上经过的村庄也有水淹,却没坡那边淹得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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