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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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了下她,迟疑地说,“我现在很乱你容我回去想想”

    想才不会给你机会想林娇腹中嘀咕了一句,面上却作出不解道“敬轩叔,你回去想什么呢不会是想娶我吧我又没逼你娶我。刚才亲你也是我想亲的,和你无关呢。原来石家婶子她们说的亲嘴就是这样的。我喜欢你亲我,你呢,喜不喜欢亲我我只想知道这个。”

    杨敬轩压下纷乱心情,苦笑了下,说“咱们不说这个吧。真的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

    林娇见他真的一副失魂落魄样,忽然不忍再逼他。但却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不然他回去一个人想啊想的,想得钻了牛角尖,就是不敢回来找她,那她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才不会做这样的买卖。于是嗯了一声,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

    杨敬轩跟在她后面,平时是绝不会撞上的,现在却因了心情纷乱,一时不察,竟撞了上去,急忙又退回来。

    林娇忍住笑,回头看着他说“对了敬轩叔,我刚才不是跟你提起过,我现在学做生意要认字习数吗好难啊,没有人教,我自己一人学得一个头两个大。敬轩叔你会写字的吧你教我好不好”

    杨敬轩一怔。理智告诉他,他要拒绝。刚就一时不察犯了个大错,再教她习字,这绝不是一件好事。只脑海中忽然掠过片刻前吸吮住她唇舌的那一刻,心中不禁又一阵战栗,那一个简单的“不”字竟说不出口。还在迟疑间,见她叹了口气,说“算了,我知道敬轩叔你很忙,我又笨,你肯定是没兴趣教我这个笨徒弟。我还是找别人吧。”说完便转身继续向前。

    杨敬轩听她忽然改口,若无其事地往前去,心里一下又失落了。想开口问,却又张不了口。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回了街上,此时路人已经非常稀少,一直送到那拐角处,过去了就是她那脚店,终于忍不住加快脚步上去,问道“你刚才说找别人,谁”

    林娇见他终于上钩了,说“前几天住我店里有个人,他说他小时候念过几年私塾,也懂算术,说下回过来再住我店里时就教我。”

    “不用。我不忙。我教你好了。”

    杨敬轩立刻说道。

    林娇惊喜道“敬轩叔你真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明晚就来教我。我等你。”说完冲他一笑,转身往挂着灯笼的自家脚店轻快而去。

    杨敬轩站在街角,目送她背影消失在门里。呆立半晌,回想这晚种种与她一颦一笑,心情忽上忽下,最后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唇,长叹一声,终于转身怏怏而去。

    、第章

    林娇回到店中时,前堂的客人多已散去,王嫂子和伙计在忙碌,见事情还多,便帮着收拾到了近戌时末,这才歇了下来,王嫂子被打发了回去,因脚店整夜要开门候客,剩那名叫牛二愣的伙计守着。林娇往自己和能武住的后面小私院去时,虎大王叼着她裤管要跟进屋里去,被林娇赶到了前堂叫趴在柜台下与牛二愣作伴。这虎大王自伤好了后,这些时日猛吃海喝,个头长大了不少,颇有点看家狗的气势了。

    能武眼睛在徐顺处已经看了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每天汤药加三天一次针疗,风雨无阻。那徐顺收了钱在先,又知道杨敬轩是这家子的叔,自然不敢怠慢,也算他还有点真本事。前几天林娇听能武说眼前模模糊糊似有光晕见到,不像从前那样漆黑一片,自然高兴。第二天正好是针疗的日子,忙过了一早那阵柜台出入后,林娇便亲自送了能武去峰林医馆。能武针疗完了,正要离开,恰巧碰到个桃花村的妇人来。这妇人平日与石寡妇交好,前次林娇搬家时还一道帮忙过的,自然打了招呼,这才晓得原来是替石寡妇抓。说她前些天下完地到河边洗脚时,脚踩着了蚌壳,脚底心被割出了老大一道口子。石寡妇起先不以为意,自己回去抓了把柴火灰胡乱抹了裹起来便了事。没想到现在发出了脓水,连脚腕子都肿了,踩地生疼,这才想到了郎中,只地里农活多又不肯抛下,正好这妇人今日进城有事,便托她去徐顺这里抓药。

    林娇听完,觉着石寡妇这脚底的伤,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就是破伤风。石青山去赴考不在家,她知道石寡妇又舍不得花钱,现在天气还热,万一感染严重了最后出事不好。毕竟自己以前受过她不少的帮忙。想了下,便请徐顺带了药箱随自己一道下去桃花村。徐顺本有些不愿,嫌路远,见林娇坚持,又肯出钱,最后只得应了下来。林娇将能武送回了脚店,便雇了辆骡车载了徐顺出城。到了桃花村径直去石寡妇家,见她脚脖子肿得像发面馍,按下去一个指头印半天不回来。

    石寡妇看到林娇带了徐顺上门,很是惊讶,硬说自己没事,还要走几步给她看。林娇知道她心疼请郎中上门的钱,把她按回了凳子上。徐顺给清洗了伤口上了药,又留了煎的药叮嘱喝下,忙了一阵这才算好。收钱的时候,林娇便代石寡妇出了。石寡妇这才松了口气,却又连说要去拿钱还林娇,被林娇拦了,笑道“婶子这么见外做什么。往常你帮我不少,我家的地也要你种才没荒着。郎中既然是我叫来的,自然是我出钱。”

    石寡妇这才不争了,问了几句脚店生意的话,见林娇和徐顺要走了,忽然想了起来,摇头说“阿娇啊,我瞧见徐郎中给我医腿儿,倒是想起了招娣。这招娣从前招我厌烦,巴不得她不在才清静。如今听说她躺小屋子里要病死也没人管,又觉着有点可怜。你说杨太公那一家子怎么都这么缺德老的遭报应死了,这小的也是铁石心肠。杨大人这些时日怎的都没回村要他回来,指不定还能管管。”

    林娇有些惊讶,问了几句,才晓得了个大概。原来前次大水过后,村人都喝县衙里派下的药,四方平安,也没听说谁害涝病死,偏就这招娣,原本健得赛牛,几年也没见她伤风过一回的人,自大水后便一直有些恹恹的,活也干得没以前多。发水那晚,杨太公不信林娇的话,柱了拐杖在堂屋里坐着嚷嚷等着大水来。杨通宝夫妇两个起先原本就摇摆不定,后来见边上村人都跑光了,心里发虚,再劝几句反被杨太公骂,回房一合计,便丢下老头子收拾了细软带着儿子先逃命要紧。后来杨太公被淹死闹出了那一场丑闻后,他一家便有些抬不起头来,也不大出来晃悠了。见招娣每日恹恹咳嗽干不动活,便骂她躲懒。原本让她吃的就是黑面豆馍,发了场大水冲走粮仓后,更是克扣得厉害,前几天说是被杨通宝媳妇叫人用张破席子裹了给抬出来放到了村尾土地庙里,每天只丢两个黑馍过去,说是得了女儿痨不干净,怕死家里脏。

    这招娣是从前他爹逃荒路过这里用半袋粮卖给了杨太公家的,杨家现在不管,村里人也没谁肯出头去接这个茬。好心的也不过是绕过去看看送碗水送个馍什么,只等着杨敬轩回来处置。要是这招娣熬不到杨敬轩回来,死了也就拿破席子一裹丢后山埋了了事。

    “徐郎中,你既然来了,过去瞅瞅呗,看还有没救”

    石寡妇嚷了一句,徐顺直摇头。林娇想了下,踌躇了起来。

    这招娣是个蠢丫头。以前因为和自己争吃石青山的醋没给她好脸色,上次大水看春杏时,又丢下她只顾自己逃命。只这世间的大多之人,包括林娇她自己,大抵比她也高尚不了多少。

    杨敬轩要是知道了这事,肯定要管的。只现在他不在,自己回去报讯给他,他再来的话又嫌多事。反正郎中就是现成的,不如现在就过去看看,要是有救就救下。杨敬轩知道她救人,觉得她好不好倒是其次。要是招娣这人不是糊涂到底的,自己救了她她多少该感激着点。反正脚店现在正好还缺人,每晚都是牛二愣守夜。他自己没说什么,她却觉得有点过意不去。要是多个一人能干几人活的招娣,人手也就差不多了

    林娇想妥了,便觉着这人该去救,如今就只看她自己有没这个命了。便叫徐顺一道过去。徐顺无奈,只好跟去。路上林娇对他叮嘱了一句,徐顺虽不解,却也应了下来。

    乡下几乎每村一个土地庙,只都小得跟鸡窝差不多大。林娇到了村尾土地庙,果然见招娣正躺在张破席子上,边上放个豁口的粗碗,里面两个黑馍,苍蝇绕着她头脸嗡嗡飞个不停,几个月不见,瘦了一大圈,奄奄一息的样子。听见林娇说话声,吃力地睁开眼,张了下嘴巴却发不出声。

    徐顺捏着鼻子蹲到了招娣边上,掀开她眼皮子看,又摸压了她肚子一阵,说“不是痨病,痨病眼白哪这么干净。抬回去吃些药,再吃点好东西补补身子就行。”

    林娇松了口气。后面这时也赶来了些看热闹的人。林娇便回头道“杨大人知道了招娣的事儿,自己忙来不了,这才打发了徐郎中来。郎中刚看了,说招娣害的是重病,就算抢回来,也要费老大银子。我跟徐郎中来之前,杨大人就吩咐过了,叫我们问下招娣东家,人还要不要。要的话抬回家好好治,不要的话他治,不能放这里看人死,要遭天谴的。”

    村人议论纷纷。很快便有人去叫杨通宝夫妻,男的不来,他老婆气喘吁吁跑过来说“人我家不要了,杨大人要接去就是。这是以前她卖我家的文书,上面还有她爹的指头印,一道拿去,往后她和我们家没关系了。”

    林娇接了过来看了,收起来,叫人帮着把招娣抬到停村口雇来的骡子车上,与徐顺一道在身后村人的注视议论中离去。回了县城把招娣安顿在一间空屋里,徐顺给她细细看过开了药吃下,王嫂子马嫂子一道帮她擦了身子换掉衣服,又照林娇的吩咐给做粥和两个沾荤腥的菜喂了吃下,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天色渐黑,住店吃饭的人陆续上门,灯火掌了起来,把前堂照得通亮。那些男人们昨天见识过林娇砍手的狠劲,就算当时没亲眼见的,过后也早听人讲。林娇这毒刺花的名声一夜之间不胫而走。现在见她虽也笑语盈盈的,谁还敢再存揩油的心思不过是明里暗里多看几下过过眼瘾而已。

    林娇忙碌了好一阵儿,饭点过去了,前堂里人渐渐稀落了些,叫能武喝了药歇下,估摸着杨敬轩差不多要来了。低头看了下,见自己腰系围兜一副劳动妇女相,昨天那是突发情况没办法,今天却算正式约会,怎么能这样草草混过去急忙把事情交代了,回了后院的屋里从头到脚冲了个凉,换身进城后新做的夏衫,对镜梳头挽髻,往唇上稍抹了层胭脂,对镜自我打量一番,颇有些艳光四射的感觉。得意等下杨敬轩见到,定要夺他眼球。临出来前,对镜又看了一眼,觉总少点什么,再一想,便想了起来。急忙从梳妆匣子里拿出了他前次送自己的那绒花插在了髻边,再看镜子,这才觉完美。

    林娇打扮完了,又摆好预备的笔墨纸砚,这才放心往前堂去,只准备惊艳住他。掀开帘子一出来,果然招来不少目光,唯独不见杨敬轩。不理旁人注视,坐在柜台后等,眼见时辰越来越晚,那杨敬轩没来不说,跟前反倒多了不少坐在桌椅边喝茶说话不挪屁股还不时拿眼觑自己的房客,心中郁闷。心想他要是真放了自己鸽子,那这一身打扮可真叫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到了戌时末,林娇到门外张望了下,还不见他人影。断定他今晚必定是不会来了,吐出一口胸中闷气,先去看了下招娣,见她安睡,便回自己房。手刚碰到门,忽然一顿,暗骂自己怎么也这么糊涂。

    他杨敬轩要是来,也必定不会大喇喇地从前堂过。只怪昨天没说清楚。急忙提裙往后院小门跑去,隐隐听到仿似虎大王发出的低沉呜呜之声,开了门一看,果然看见他正矮身蹲在小巷对门处在拍虎大王的头。

    虎大王狗如其名,近来随了体格发展,脾气也渐长,除了林娇,绝不允许旁人摸它脑袋,有客人见它觉着可爱逗弄几下的话,虽不会咬,却必定呲牙咧嘴恐吓一番才休。现在伏他掌下却一动不动,只发出委屈呜咽之声,猛看见林娇出现,嗷呜一声似得了救星,立刻挣脱开冲进了院里,转眼不见踪影。

    后巷昏暗,也无灯火,只有头顶月光静照。林娇见他缓缓起身望向自己不说话,目光微微闪动,忽然有些心跳的感觉,吸一口气,才装出闲闲地说“你等这多久了”听对面男人说“也没多久,刚来。见虎大王蹿来,便陪了它片刻。”

    杨敬轩这样说,其实并非真话。真实情况是他昨夜自与林娇分开后,干啥都无法像往常那样心无旁骛了。睡没睡好,吃也无味。一想起应下今晚要过去教她认字,心就七上八下。这一刻还盼着天快点黑,下一刻又忽然觉得天还是不要黑的好。患得患失地终于挨到天黑了,到她店前晃了下,见里头的人进进出出,竟不敢正大光明地进去。在外面又转了一大圈,终于决定就到她家后门巷子等。那里入夜昏黑人少经过,是个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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