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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一听说要绑白帆二十四个时辰,险些没气炸了肺,闻言冷冷一笑道“教主果然不凡,明明是你夺人在先,如今却又说出这样不知羞耻的话来,竟还能面不改色,在下也实在佩服之至。”他此语一出,单奉天脸上的笑容不由稍稍的停滞了一下,却仍是笑道“夏公子何必急,但愿等一下比试之时,你的身手也如牙齿般伶俐才好。”说完转过身去,美目中杀机大炽,已是下定决心要让夏季死在这里。
当下也不需多言,众人都知是成是败全在此一举,眼见奉天教的高手们也陆续入座,便有奉天教的一个飞翼使者上台宣布比武规定,如每次双方派出一人,不拘生死,求饶为止,允许胜者得胜之後下台,也允许得胜之後继续迎战敌方对手等等,也并无什麽新意,将规则宣读完毕,单奉天率众教徒向天行礼後,就气定神闲的走到己方最高位上坐下,嘴角噙著一抹阴冷之极的微笑,因为在他看来,这些人已经全部与死人无异。目光再落在云卷云舒的身上,那两个小子的确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但也不会是什麽大碍,至於结果嘛,若能拉拢是最好,若不能,就算长老杀不死他们,自己也要出手解决了这两个祸害,否则有他们一日,自己就难以安宁。耳听飞翼使者高声叫道“比武开始,生死各安天命”,很好,自己称霸武林的梦想,就要实现了,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这些武林中人被自己的教徒们踩在脚下高声求饶的美好情景了。
再说汤乙这边,一见比武开始,汤乙便急著要上台,被冲天一把拽住道“你是首领,急什麽,又不是说你赢了这一场就可以救下白公子,且沈住气。”此时已有一个叫做黄河剑的剑客刘海站起身往台上走去,走到夏季身边,冷不防被他一把拉住,对著他的耳朵悄悄说了几句话。
刘海点头,目中射出感激之色,忽然抬起头来,抱拳高声道“公子放心,刘海懂得公子的好意,必不负公子所望就是。”说完大步走上台去,这里众人都奇怪,不知夏季到底说了什麽,云卷终究少年心性,忍不住,就问了,却见夏季笑道“我麽,是让他尽力而为就行,该认输时便认输,别逞无谓的英雄。”他此语一出,众皆哗然,有的人便不赞同,心道武林中人最重的便是个名声,输人不输阵,这样认输与求饶何异。因都冷笑几声。汤乙正色道“各位英雄好汉,休要小瞧夏公子的话,我们如今孤身前来,身在虎穴,保存一分实力或许就是保全了大家的性命,须知武林中几乎所有的精英可都聚集在这里了呢。”
单奉天冷冷一笑,心道你们想的倒美,既来了还想出去。目光望了望夏季,也暗暗的点头,自己说这个人虽普通,倒也有些见识,不似那些只知战死的莽夫般愚蠢。何况还有身边那两个年轻高手相护,倒不可小觑了。正寻思间,那边比武台上已分出胜负,他不必去看也知结果,己方人与那刘海的实力,他一望便有分晓。当下微微一笑,群雄那边却是失望不已。眼见奉天教的那个香主恨恨的走下台来,一边道“教主不该订这劳什子规矩,只说比武不分高低,至死方休便完了,如今害我正要下手,那厮便已求饶,真是不过瘾。”
经他这一说,群雄中先前对夏季说的不以为然的一些人,心中也觉警惕了,原来奉天教中人一早就打好了歹毒主意,因此人人都谨慎起来。只是奉天教的高手武功实在非同一般,转眼之间,群雄这边已输了五阵,只贺锦上台赢了一回,那败了的奉天教高手被打的头破血流,却是至死也不认输,贺锦最不喜杀人,最後不耐烦,干脆一掌把那人在台上,自己自顾自下去,刚下得台来,就闻身後一声惨叫,回头一看,只见那人已自断心脉而死。
如此一来,群情哗然,那边单奉天却是好整以暇,立时便有人上台抬去尸首,毫无一点恻隐之心,看的群雄这边每一人都心生寒意,知自己这回是真正身陷魔窟,见薛林走到单奉天跟前,不知说了几句什麽。单奉天向这边望了一眼,那眉目间就有杀机一闪而逝,又笑著点点头,众人都是刀锋上舔血的,平生怕过什麽,却不知为何,只看他这一个表情,竟就遍体生寒,忽见薛林走上台去,阴恻恻道“薛林不才,愿意讨教各位英雄的高招。
汤乙与夏季以及冲天冲印等人俱是一惊,面面相觑下,冲天忽然起身道“贫道请左护法赐教。”说完稳步走上台去。不需多言,已是拳脚相加,你来我往。这两人都是武功甚高之辈,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夏季等都紧张观看战局,忽闻云舒道“你怎麽看”他连忙回头,却见云卷摇头道“不从容。”方知是这哥两个议论。正要相询,台上忽然传来一声惨哼,回头望去,冲天道长竟跌坐在台上,小腿一片血肉模糊。薛林面泛杀机,举手就要劈下,夏季再忍不住,大喝一声道“住手。”
薛林停了动作,哼声冷笑道“怎麽比武的规则生死不限,他不肯求饶,我便杀得,这位公子有话要说吗”他的话倒让夏季一愣,自思人家说得不错,看向冲天道长,但这位前辈向来德高望重,怎肯将求饶这种话出口,仰天长叹一声道“长江後浪推前浪,没想到我闭关十年,苦练武功,自觉江湖难有敌手,如今竟败的这样干脆,夏公子,你不必挂念老朽,生死有命。”说完举掌就向自己的天灵盖劈下。
正在紧要关头,只见一粒石子破风而至,冲天道长的手倏然垂下,夏季以为是云卷云舒动得手,一回头,却见两人面上变色,然後听那单奉天悠悠道“这位道长似乎是各位当中武功高强之人,尚如此不济,奉劝各位也不必再比试了,左护法地位虽然不低,然武功却是我教中二流之人,若你们不服,也不用这样费事,左右这比武台甚为宽敞,我教派出一人,你们一齐上就是,若能赢他,我们便认输了。”说完大大打了个哈欠,摆明不再把群雄放在眼里。自他身边步出一人,几步蹿上台去。夏季恨极,正要上台,冷不防被云卷云舒拽住,指向方才这人走过的地面让他看,群雄也一起望过去,不由都冷汗涔涔,只见那坚硬石砖做的地面上,留下数十个半尺深的脚印。按说这样脚印,即便绝顶高手,也要一步步踏去方能留下,但那人如猴子般轻盈,竟也能留下这样深厚的印迹,其武功之高,只怕群雄一齐上去,也讨不了什麽好。
夏季等都万料不到奉天教竟有如此高手,可是白帆和众多被掳之人的性命都在人家手心里,何况此时就算不救他们,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因此汤乙一发狠,和夏季对望一眼,两人以及冲印道长,无怨大师便都站起,宁可背上胜之不武的罪名也要一试,旁边云卷云舒却知他们试也是白试,彼此看了看,忽然云卷抢先一步飞身上台,抱拳道“云卷不才,请前辈赐教。”
那人傲慢看了云卷一眼,狂笑道“小子大胆,毛还没长齐就敢和爷爷比试。”说完也不报姓名,仗著一身绝顶内功便横冲直撞过来,他轻功又高,云卷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付。单奉天起先还带笑看著,渐渐的面色便凝重起来,他虽知云卷武功不低,却万没料到竟高到这种地步。只是这全场高手,除他和云舒等少数几个人外,其余竟无一人能看得出门道。只是云卷却也应付的十分吃力,若论武功,他实稍逊这高手一筹。用尽全力与他拆了几百招,身上已是汗透重衣,慢慢的就不敌了。
不说云卷处於生死毫发之间,但说群雄这边,早已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先前见那怪人露出的一手功夫,众人都自忖即便一拥而上,也未必够人家杀的,万没料到这两个在夏季身边随从一样的俊小子,竟有这份功夫,他们本就是江湖中人,本性浪荡,见云卷被一步步逼得捉襟见肘,堪堪就要落败,虽然惋惜,却被他的功夫激发出万丈豪情,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只闻顷刻间,一片喝彩加油声震天价响起来,夏季冲在最前面,拼尽全力向台上挥舞拳头,一边大喊大叫,不一刻便声嘶力竭起来。
云卷此时已是险象环生,也多亏了他,换做旁人,也不知死几次够呢。如今忽然听见己方的喝彩声震长空。他自幼在宫中长大,举手投足无不要中规中距,所接触者也都是深沈内敛之人,何曾见过这样豪气干云的场面。又见贵妃娘娘竟不顾危险,亲到最前面为自己助威,那身上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竟於转眼间从对面高手的漫天掌影中脱身出来,一飞冲天。
单奉天猛然站起,面上变色,大喝道“山奴小心”话音未落,只见对面台上,半空中的云卷忽然从怀中拽出一样东西,一下子便撒了半边天。亮晶晶的晃的山奴一愣,他虽然不认识这件物事,只是单奉天和群雄等都看出来,这便是他与云舒一起救下汤乙和夏季之物,只不知它竟还是一件兵器。正疑惑间,忽闻一声惨呼,夏季心中咯一下,连呼吸都停了,却见台上一个身子晃晃悠悠倒下,竟是具无头尸体,不是山奴还会有谁。
诺大的台上台下,有那麽一刻静的落针可闻,然後欢呼声就倏然爆发出来,就连奉天教这边,虽都默不作声,却也觉十分佩服。单奉天站了起来,面色阴骘,恨恨看著云卷手中的兵器,缓声道“我正奇怪是什麽兵器这样厉害,原来是血滴子,传说这样东西以雪山冰蟾织成,可在十里之外取人首级,只是二百年前它於江湖上惊鸿一现後,就失去踪迹,未想到竟在今日让本座开了眼界,更经你们改编後,还多了救人的功能,可谓是更上层楼了。”说完忽然一个转身,便已到了台上,阴荫道“如此稀奇东西,若能破之,倒也是平生快事。”
云卷力战之下,好容易才依靠奇招神器险险得胜,此时已是力尽神危,哪堪一战,正危急时,云舒飞身上来,因道“就由在下领教教主高招吧。”云卷与夏季等都情知这教主的武功必已臻化境,却也拿不出好办法,唯有在一旁观战,谁料那单奉天见自己爱将被杀,凶性大发,竟是一点也不容情,招招都要云舒性命,群雄不知他已打定了主意要将自己等全部杀掉,只觉他出招奇诡无比,且功力深厚,饶是云舒有血滴子相助,也是步步自危。这里人人扪心自问,不由都沈默不语,暗道若换做自己,只怕连十招都接不下。冲天冲印便与无怨等一起摇头,心想自己这麽多年潜心静修,连山门都未出过,竟都是白练了一场,慢说这武功高绝的教主,就是眼前两个俊俏少年,其功力高出自己何止一筹,可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半点不错。只是心里怎能好受得了。
云舒注目战局,面容惨淡,忽然苦笑一声道“娘娘,看来我哥儿两个即便拼了性命,也难保您周全了,我们实在愧对皇上。”他此语一出,众皆大惊,方知夏季竟是一国国母,只是芮柯从未有男妃,正疑惑时,猛听台上惨叫一声,原来是云舒手中的血滴子已被单奉天夺去,他还不肯罢手,五指屈曲便向云舒头上抓下。
云舒暗叹一声,闭目等死,忽闻耳边一道风声掠过,睁眼一看,原来夏季见他有性命之忧,也不管自己武功如何能与这大魔头相比,募然出手,方化解了他这一时之险。
云舒一见娘娘上台,越发著急,心道自己的性命有什麽,万一伤到娘娘,自己即便死了,又有何面目去见皇上,因勉力站起,与夏季一起对敌,只是双方功力相差实在过於悬殊,群雄眼见单奉天的眼睛都红了,情知他杀得性起,自己等若不奋起,恐怕都要葬身这里。当此生死关头,也顾不得那许多,当下便有十几名高手跃上台去,只是转眼之间,就被单奉天打的七零八落,眼见他目中阴狠之色越盛,忽然一掌将一个高手击飞,五指收拢,竟是将夏季一点点吸了过去,抓紧他喉咙便要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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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云舒尽皆大惊,和其他人没命的扑上去,却哪是单奉天的对手,只见他右手将夏季高举空中,掐著他的脖子,左手化拳为掌,五指屈曲,只闻“嗖嗖嗖”几道指风声音,台上除夏季外的十几人齐齐跌了开去,惨叫不绝,身上竟都被指风开了个洞,血水源源不断而出。这里单奉天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对著夏季阴狠一笑道“那两个小子,我大致已猜出他们身份,他们那样人,倒护你的紧,你的底细,我心里也有点儿谱了,这正好,我最恨的便是他们一家子,今日便先送你上路,再宰了他们,然後就轮到那些美人儿,让他们先祭天,再祭我属下的阳巨,哈哈哈哈”说到後来,他放声长笑,手上劲道渐渐收紧,夏季的面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