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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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煞的老婆子。地上还有个摔坏的锦盒。

    作者有话要说3

    、第五五章、吠非妻主

    “怎么了一大早就嚷嚷个没完。”

    左芝出现,不悦皱眉训斥莺儿,但眼睛却是盯着前来生事的婆子,威胁意味十足。都说好事不出门,恶名传千里,左芝不仅在大都城赫赫有名,其悍辣之性连淮州也略有耳闻。加上沐乘风要来,王府的下人都是被叮嘱过的,于是她一露面,那婆子的气焰顿时下去几分,闭拢嘴没有开腔。

    莺儿见到左芝就红了眼眶,委屈诉道“小姐她们冤枉我和鹭儿姐偷东西,还骂我们是贼”

    鹭儿搬来椅子,左芝大喇喇往上面一坐,颇有些震喝四方的意味。她冷冷看着院外众人,眉梢一挑。

    “哦什么东西”

    莺儿气道“说是一对宝石酒杯,可我连杯子脚儿都没看见送来个空盒子愣说有贵礼,我呸里面装了堆烂粉屑”

    那婆子闻言上前施礼,表面毕恭毕敬的样子,说话却是有些看不起人“老奴蒋氏叩见夫人。夫人有所不知,起因是这样的。前几日我家王爷晓得右相大人就快到了,赶紧把安闲堂辟出来,吩咐奴婢们打扫齐整迎接大人入园,另外还叫管事的准备一份见面礼,说是到时亲自赠予大人。前天王爷听闻郡主病了急得不行,是故撇下府里匆匆走了。昨儿个大人光临,舟车劳顿的奴婢们不敢叨扰,管事的又惦记着王爷的见面礼还没送,于是今早便让老奴送来。可是两位姑娘接了锦盒,进去不到一刻又凶巴巴地出来了,把盒子砸到地上,怨老奴存心戏弄,送的是空盒子天地良心里面是货真价实的宝石酒杯,有一对儿,来自波斯国,十分稀罕老奴在王府三十年了,一直恪尽本分,断不敢生那中饱私囊的心思唉,其实老奴刚才也是急了,也许是两位姑娘一时贪新鲜,只是想拿去玩玩也不一定”

    莺儿暴怒,叉腰骂道“看我们姐妹初来乍到好欺负不是分明是你监守自盗,硬要赖在我二人头上做你的白日大梦”她长在侯府又是左芝贴身丫鬟,也算半个小姐,何时受过此等冤枉气

    莺儿实在气不过,对左芝把事情也说了一遍“小姐,莺儿自幼跟着您,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最好的有什么珍奇异宝没见过您别信这婆子的疯话,她送东西过来的时候您和姑爷尚在安睡,所以我跟鹭儿姐便自作主张接了所谓的大礼,还给了她十张金叶子当赏钱。”她说着冷冷一笑,冲着蒋婆子鄙夷,“也不知哪个才是没见识的老母狗,见到金子乐得直摇尾巴,姑娘长姑娘短的叫着,哼”

    蒋婆子的脸白了白,有些不大自在。她咬咬牙,把怀里还没揣热的金叶子掏出来,要还给莺儿“罢了罢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姑娘的赏钱老奴要不起。您拿回叶子去,把杯子交出来便是了”

    莺儿冷眼讽道“打发给叫花子的东西我才不要,脏”

    鹭儿在给左芝梳头,眼看又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她俯首低声道“少夫人,那盒子里确实没有什么酒杯,只有些许粉尘。我跟莺儿妹妹是清白的。”

    左芝嗤鼻“我晓得。黄鼠狼家是想给我下马威,哼”

    梳好了头左芝站起来,朝着蒋氏走去,婆子看她冷眉冷眼的样子连连后退,肩膀都耸高了几分。左芝趾高气扬地走了几步,在那锦盒前停步,伸出脚尖去拨弄了一下一堆粉尘木屑。

    镶了樱桃大小猫眼石的云履晃得众人眼睛都绿了,左芝不在乎地用金贵鞋子踩着锦盒,抬眸道“两个丫头不慎把杯子被打碎了而已,莺儿,取自暖杯来。”

    莺儿去房中拿来一个犀角盒。只见盒子由整只犀角琢成,上面是一幅福寿吉祥图样,雕刻精细自不用说。金锁扣打开,一道白光自内跃出,其光芒甚至盖过了白昼浅亮晨光。原来盒里嵌着颗明珠,核桃大小圆润光洁。

    “波斯国的酒杯有甚了不得,睁大你眼睛看好了。”

    莺儿冲蒋婆子哼了声,从犀角盒取出一只杯子。此杯青色有纹薄如纸片,一时看不出是什么所制。莺儿往里面倒了些许冷酒,片刻后杯沿升起雾气,杯中酒液渐渐温热,不及一盏茶的功夫,液体翻腾宛若滚水。

    左芝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原是不想住王府的,总觉得打扰了别人不好。不过淮南王盛情难却,我家大人便勉为其难地来了,我也一直寻思着该送点什么给王爷聊表心意。今日正好,咱们礼尚往来,此自暖杯赠予王爷,多谢他的照拂。”

    左芝喊蒋婆子上前,要把价值连城的自暖杯给她。蒋氏颤巍巍上去跪在左芝面前,双手奉上预备迎接宝物。

    “可要拿好了,别像我的丫鬟粗手粗脚打碎东西。”左芝两根指头拈着杯子边儿,摇摇晃晃玩儿着,笑得愈发莫测,“独一无二的宝物,弄坏了你主子也不一定赔得起。”

    话音一落。暖杯落地碎成玉屑。

    蒋婆子听到声音惊心动魄,一时吓瘫摔在了地上。

    左芝嗤道“早说了要你拿稳,偏不听。这下如何是好”

    蒋婆子吓得尿了一裤子,滴滴答答的水从裤筒里钻出来,一股子腥臊味道。左芝嫌恶地捂住鼻子退开,这婆子却回了神似的连滚带爬扑过来,嚎道“夫人、郡主郡主您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您饶了老奴吧,郡主饶命啊老奴该死,老奴这就掌自个儿嘴巴”

    说着话蒋婆子左右开弓往自己脸上扇起来,打得啪啪作响,没一会儿嘴角都渗出血来。左芝冷眼看她,莺儿鹭儿不约而同皱着鼻子,满脸的嫌弃。

    大概等蒋婆子打了七八十个嘴巴,左芝才“好心”地阻止“好了,我没说让你赔,起来吧。”

    蒋婆子两边腮帮肿得老高,还是跪着不敢起。左芝施施然挥了挥衣袖,轻描淡写道“一个杯子而已,谁家小肚鸡肠地计较,传出去笑死人了。你走吧,这事儿算了。”

    言罢她心情愉悦地回安闲堂,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回头。

    “别喊我郡主,你家郡主另有其人,也别喊我观音菩萨,我一向作恶多端没那善心。你们都记着,我是当朝右相之妻,沐乘风是我相公。”

    不管这场闹剧是王府的人有心挑衅还是无心为之,经左芝出手,安闲堂周围十丈都没人敢靠近,更遑论招惹了。就连园子里那几个王府奴仆,也是谨小慎微地做事,断不敢生出异心。

    左芝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她很是得意地回屋换衣打扮,倒是莺儿一直念念叨叨的,都在心疼那个自暖杯。

    左芝满不在乎“有什么,今年我跟木头要回东晋探亲,到时候叫东澜表哥再送我几个就是了。木头,你说是不是木头”

    喊了半晌没人应,左芝纳闷去找沐乘风,见到他拾起门口踩烂的锦盒,手中捻着那些粉屑,凝着眉若有所思。

    “我有事出去一下。”沐乘风匆匆扔下句话便出了园子,左芝在后面喊“吃了早饭再去呀木头”

    沐乘风很急的样子,头也不回地就消失了。左芝恼得跺脚“呸呸,饿死你活该烂木头”

    用过饭左芝支走莺儿鹭儿,仗着也没人敢跟踪她,便去了前一日的林子里。

    先生已经等在那里,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一根新簇短笛,是竹子做的。除此之外,还有一把戒尺。

    左芝兴冲冲跑过去喊他“先生”先生微微地笑,出口却说“你迟到了,伸出手来。”

    左芝一怔,低眸瞥见戒尺厚厚的,赶紧把手背在身后,辩道“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是被人拖住了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你不能打我”

    先生眨眨眼,保持笑容“你怕痛”左芝不肯承认怕痛,眼珠子一转就说“我不怕疼,主要是手被打烂了就拿不住东西,我还怎么学笛子呀先生您说是不是”

    “呵”先生眼帘垂下隐含笑意,摇头微叹自话,“你还是头一个胆敢跟我辩驳的。你巧舌善言,他沉默寡言,大相径庭。”他伸手探向桌面,越过戒尺拾起短笛,“伸出手来罢,我不打你。”

    短笛带着淡淡的竹叶清香,左芝凑过去闻闻“好香。先生,我以前也见过别人吹笛子,虽然悦耳却不能唤来雀鸟,你是怎么做到的跟笛子有关么”

    先生帮她比好指法,低头的时候霜色鬓发拂过她的指尖,竟也有些如雪般冰凉。他徐徐道“非由外物,而自心境。”

    简单的音节从笛声里缓缓飘出,吹落几片梅瓣。花将谢了,新叶上头。

    不知不觉左芝学了一个时辰,短笛在她手上已能奏出几个音节,可是仍旧唤不来雀鸟。她感到沮丧,放下笛子郁闷“嘴巴都痛了不学了”

    先生看着她,又莫名其妙地说话,好似在拿她和别人作比较“你心浮气躁,他坚毅忍耐,又不一样。”

    左芝糊涂不解“他是谁”

    先生含笑,理所当然道“我的一名弟子。”

    “哦,原来您还有其他弟子。”左芝一听只道先生果然是王府的西席先生,就没把此话往心里去,而是很好奇地问“先生您多大年纪了我看不出来”

    “已过不惑。”

    先生把自己的那根短笛放入袖中,再次神秘告别“回去练吧,持之以恒,你会达成心愿的。”

    “可是我才学了一点点呢”左芝看他眨眼就走出老远,赶紧喊道“先生你明天还教不教我我还没有学会”

    先生半个身子都隐在了树林之后,他回眸浅笑“心境到了,自然就会了。”

    若非手握竹笛,左芝恐怕又要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作者有话要说喵喵喵,今天我和麻麻一起做香肠,元旦节就能吃了,我很能干有木有\

    自暖杯的传闻来自开元天宝遗事,据说唐玄宗就有个酱紫的杯子,自动热酒壶似的,好洋气

    、第五六章、宽妻解带

    傍晚的时候沐乘风回来了,淡然的脸庞上竟有一丝雀跃。他当着众人的面主动抱了左芝一下,垂眸含笑“今晚吃什么”

    左芝正在布菜,指着桌上盘盏说“我的是炖江鲫姜虾脍还有胭脂鹅脯,你的不知道,要问鹭儿。她在厨房做素斋,我们没用黄鼠狼家的厨子,嫌臭。”

    她挖苦讽刺外人的时候,小嘴巴翘得都快贴到鼻尖了,看起来娇憨可爱。沐乘风净了手坐下,破天荒舀了碗鱼汤喝,把左芝惊得差点不敢认这个人。

    汤足饭饱,沐乘风急迫地拉左芝回房,左芝低头拧着衣角害羞别扭“天还没黑呢”

    沐乘风一刻也等不得了“给你看样东西。”

    回了房,沐乘风拿出几颗石子递到左芝手里。左芝握着圆溜溜的石头,十分不解“石头”沐乘风点头“对。”左芝皱着眉头“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石头嘛,不是籽料也不是玛瑙,难道里面藏有什么东西”

    沐乘风摇头“不是。你再好好看,看出什么端倪来没有”

    石头灰不溜秋的,就是路边常见的山石,个个核桃大小。左芝向上抛起掂了掂,道“沉甸甸的,个头都差不多还有棱角,不是河里头的鹅卵石,很像是人用手磨得。”

    沐乘风露出“终于说到点子上”的神情,摸出一块官制银锭放入她掌心。左芝一手端着石头,一手端着银子。沐乘风问她“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左芝左右手捏了捏,“咦”了一声“木头,两边差不多重呢。”

    “孺子可教也。”沐乘风微微一笑,收回了银锭和石头,“库房的箱子里装满了这种石头。”

    左芝一惊“官银是石头做的”

    沐乘风揉揉她的脑袋,温柔道“真的官银当然是银子做的,至于被盗的那些呵。”

    左芝还是迷迷糊糊的“你是说有人做假的官银么可是那么多人进出库房,怎么会没有发现箱子里全是石头呢”

    “是呀,怎会无人发现”

    沐乘风重复着问题,又似乎无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忽然问起早上的情况“王府送来的是波斯国的酒杯”

    提起此事左芝就一肚子气“谁知道是不是莺儿鹭儿都没看见,我也没看见,就那讨厌的婆子瞎嚷嚷,硬说是被人偷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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