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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林勃吊儿郎当笑道“怎么,不认识啦”
李吉春依稀想起这人的姓氏,忙规规矩矩地站好叫一声“林哥。”
林勃满意地点点头,帮他拍了拍领口处并不存在的灰,笑着压着声音。
“卿少不方便出面,他在外面等你。”
李吉春会意,顿时有种矛盾的感激。他也知道自己和徐海卿的身份相差实在是太悬殊,可是这样悬殊,徐海卿也没有任他自生自灭,这次这个情,欠得可有些大了。
手续繁琐而复杂,等到一干人等被放出来时已是凌晨四五点钟,经过一晚的折腾小姐们往日那妖娇的样子一点都没了,明显变得憔悴不堪。
“老板”
毕竟是个专政机关,进局子一趟,大家都有种即使没脱层皮但也元气大伤的感觉,李吉春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们,只得硬撑着疲倦的身躯空泛地道“没事了没事了,都回去休息吧,啊好好睡一觉。”
小姐们你望我我望你,终于三三两两地散去,香香留在最后,看着他欲言又止,眼神有点儿羞愧。她一直想向李吉春证明她很能干,能担得起贤内助这样一个角色,但天不遂人愿,这几天发生的事总是超过她能处理的范围,最后还是得李吉春来收拾烂摊子。
李吉春完全领会不到香香这种纠结的女儿心思,好言好语的把她也劝回去了,林勃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等小姐们都走了才过来搭住他肩膀,吊儿郎当地道“老弟,看在卿少的份上劝你一句,收手吧。容留卖淫真判起来你可知道要判几年”
“”
李吉春轻微地哆嗦一下,既为林勃暗示的那种前景而觉得轻微的害怕,又为被林勃这样一个身份灰色的人来灌输法律知识而生出一种颠倒感。林勃也不跟他多说,拍拍他的肩,一副点到即止,你自己想想吧的样子。
李吉春低头不语,正犹豫着林勃已放开他招呼了一声“卿少。”
李吉春抬头一看,只见路边一辆车子缓缓驶近摇下车窗,露出徐海卿那张微微冷淡的脸来。
林勃笑得很愉快,先一步过去,扶着车窗微弯下腰,“卿少,人捞出来了。”说着偷偷眨一下眼睛,暗示自己已经完成了交待的任务。
徐海卿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微点一下头,林勃便心满意足地站直了,笑道“那我先走了。”回头又笑看一眼李吉春,施施然退场。
派出所门口只剩下他们两个,徐海卿打开副驾的门,淡淡道“上车吧。”他声音很温和,但正因为温和,李吉春就越发地羞愧起来。
耷头耷脑地坐上车,李吉春勉强向他笑一下。“不好意思啊,半夜把你叫出来”真的,惊动了徐海卿又惊动了林勃,欠了人情又欠了钱,虽然小姐们的罚金会分摊到她们各自头上,但他自己那么一份一想到平白无故地又失了一大笔钱,李吉春就忍不住连连叹气,愁死人了。
“最近挺不顺的”男人喃喃地诉苦,微微弯着背。“也不知走了什么霉运”
徐海卿默不作声地看他一眼。他是不喜欢李吉春干这一行,但他不能不承认,这男人已尽他最大的努力在认真地生活。自己在背后搞的那些动作无疑是增加了这男人讨生活的难度,虽然他并没有要害他的心思,只是想让对方焦头烂额烦不胜烦,从此乖乖地回家待着,但看到这男人这样愁苦得不得了的样子,饶是他心硬如铁,也忍不住有那么一点微微地疼痛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份量同学们满意吗从早上八点半到现在的成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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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章
如徐海卿所愿,李吉春真的开始认真考虑起把店转让出去的可能性。
身陷逆境誓不低头固然是种值得称许的美德,但有时候,面对现实知难而退,或许更加务实。
自己赔笑脸、赔小心,冒着被公安扫黄的危险才挣回来钱,可出几次事就被人轻轻松松地拿走了。发生这种事,难免教李吉春心灰意冷,再加上林勃那句话
唉,怎么会不知道干这一行犯法。只是在花街混得太久,派出所又睁只眼闭只眼,所以几乎所有的老板都有一种充其量是罚钱的侥幸心理,都忘了公安机关若真要跟你较起劲,那是真真要进去坐牢的。
算了,还是脱手吧,李吉春心灰意懒地想。徐海卿捞得出他一次,不见得肯捞他第二次,趁现在还没有遇到真正的大麻烦之前,赶快找个人转手,至于以后的生计问题也只好以后再来考虑
徐海卿见他躺在床上也是一副愁眉不振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道“睡吧。天都要亮了。”语气虽淡,但其中却透出一股关怀之意。
李吉春看看外头,果然。他折腾了一夜,连累徐海卿也不得休息,想起来便觉得份外抱歉。
“真不好意思,今晚”
徐海卿截口道“李吉春,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李吉春微微一怔,脸上很快就露出既意会又赧然的表情,他想也是啊,明明什么事都做过了,老是这么诚惶诚恐的客套似乎也真是却不知他这份意会同徐海卿要表达的意思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实在是疲倦了,所以即使是怀揣着厚重的心事,李吉春最后也还是沉沉地睡了过去。睡不着的,反而是徐海卿。
他以手枕头,侧脸看着枕边人男人睡着了也微锁着眉,仿佛在梦中也很操心的样子。现代社会,男人生存的压力很大,徐海卿知道,李吉春背负的那些压力,也有自己施加的那一份。他目不转睛地凝视他一会儿,看着看着便有些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象是忍不住要揉散他那微皱的眉心。
电话铃骤然响起,徐海卿动作一顿。
因怕铃声吵醒睡梦中的男人,他几乎没怎么多想便支起身把床头柜上的电话取了过来。
山寨手机宽大的屏幕上显示来电者是香香,徐海卿不耐地微皱一下眉,移开视线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李吉春似是在睡梦中隐隐听到了手机响,眉间微微跳动,仿佛正挣扎着想要醒过来。他们两人之间一向存在一个默契,就是从来不多手帮接对方的电话,徐海卿并无意违反这种默契,所以他只是果断地掐掉了这扰人清梦的噪音,然后又顺手,或者说存心地关了机。
卧室里一下子又清静了,李吉春也渐渐地平静下来,重新陷入到睡梦中。初秋的黎明宁静而清凉,徐海卿好心情地摸一摸李吉春柔软的头发,身子滑下来,靠着他一起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短小不持久,是病。不过昨天粗长过后,我今天真是来不起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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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章
转让店面一事很快就摆上了日程,接手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来花街打听的中年妇女。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李吉春还很忐忑,因为过了好几天了,说不定对方已经改变了主意或者另有目标了也不一定,不想对方出乎意料的积极,一听说他有意出让,立刻就高兴地过来办了转让手续。
整个过程迅速顺利得超乎想象,李吉春完全没有一丁点犹豫的时间便象被赶鸭子上架似的收了钱、签了字,交出了夜夜心的所有权。既然要走了,自然还得吃顿散伙饭,当天晚上他请客,在席上端起酒杯说了几句话,感谢大家这几年风雨同舟的扶持。一席话说得众小姐或多或少都有点儿伤感,虽然对她们来说换个老板不过是家常便饭,但象李吉春这样待她们好的却实在是不多。
“香香,来。”李吉春倒了杯酒,单独敬她。自打朝晖出那档子事后他的重心几乎就没怎么在店里,有什么事基本上都是香香在顶着,于情于理,他都应该重点感谢一下的。
香香淡淡一笑,跟他干了。她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他,比如那天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之后就关了机这次转店转得这么突然,事先也没跟她透过一点风声她隐隐约约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其实正好证明了一件事李吉春对她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从头到尾大概就当她是一个得力的助手而已。这种认知让她的心情有些不好,所以一晚上也很少说话,只落寞地抽着烟,杯来酒干就是了。
散席的时候大家都喝得有了几分酒意,李吉春回去的时候甚至脚步都有些轻飘,显出几分醉意来。
徐海卿正靠在床上看书,看到他这样子便微微皱眉。“怎么喝醉了”都说借酒浇愁,离开花街那种环境至于让他这么舍不得吗
“没,没醉。”李吉春摇着手否认,停了停他又过问起自己的儿子“朝晖睡了”
徐海卿看他一眼,淡淡地嗯一声。
也不看看这已是几点,吃个散伙饭吃到这么晚。不过也罢了,徐海卿泄气地想,反正这是他最后一次接触那些人,以后就河水不犯井水,再无交集。
想到此处他语气便又温和下来,“给你倒杯水。”
拿着水杯再进来时就看到男人垂着头,坐在床沿发呆。徐海卿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问他“怎么在想什么”
李吉春吁一口长气,缓缓摇头。
他在舅舅舅妈的带领下入了这行,先帮忙,后单干,不知不觉在花街打滚就是好几年。今天一朝脱手,诚然是有些以后再不关我事了的如释重负,但同时又有些对以后生活的茫然。这种心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徐海卿说,也从来没想过要对他说,因为总觉得象徐海卿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是不会明白他们小人物的心态的。
他不说,徐海卿也不勉强。事实上这样近距离看着男人泛着微微酡红的脸,他已经有些分心了。
徐海卿忍不住将杯子放到一旁,然后回过身来从下往上的亲他。李吉春被他这举动弄得有些意外,迟钝地任他亲了好几下才微微向后一退,脸上露出有些迷惑的神情。
徐海卿好心情地一笑,继续凑上去,一只手扶住他后脑,唇齿温柔地辗转。
渐渐地李吉春就明白了,自从上次车震后徐海卿好象爱上了这种以接吻为开头的作爱方式,今晚他又想
作为被包养的对象他自然没有拒绝的权利,所以他被动地任他亲,渐渐就被亲得有些头昏脑涨,喘不过气。唇齿微微分开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弱弱提醒一句“我,还没洗澡”徐海卿笑一声,“我帮你。”一边亲一边手指就灵巧地动着,一颗一颗解开李吉春的衬衣钮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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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章
浴室里温度很高,因纠缠着的那两个人,连空气似乎都要燃烧起来。
李吉春衣衫大开地被抵在墙上,背后冰凉的瓷砖已被他的体温熨成滚烫。他被逼得似有些喘不过气,只能一直往后伸长了脖子以争取更多呼吸。但这样的姿势似乎更方便徐海卿进行啃咬,在他颈间胸膛一点一点留下属于他个人的标记。
酒精、高温、激烈的欢爱,都让李吉春的脑子越发迷糊,无法系统的进行思考。他已想不起为什么明明他是进来洗澡,现在却演变成在浴室里做这种事的过程,似乎跌跌撞撞的被徐海卿缠进来,一切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不过虽然迷糊,却也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今晚这次与上次在车上狂风骤雨般的性爱不同,徐海卿的动作里好象多了一些什么东西,这些东西让这场欢爱变得不象是单纯地发泄欲望,反而象是情人间情到浓时热烈的抵死缠绵。
极致的爱抚过后腿被抬起了一只,然后就是自下而上火热的进入。被进入的瞬间李吉春闷哼了一声,下意识紧抓住徐海卿的肩膀。
随之而来的律动亦带来强烈的情潮,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滚烫而急促。李吉春的身子不断地被顶得抬起落下,抬起落下,极大的快感让他亦忍不住发出一阵阵模糊的呻吟。
徐海卿知道,男人怕被儿子听到所以才这样拼命忍耐,其实三重门呢,大可不必忍得这么辛苦。虽然他这样拼命忍耐的样子也让人份外心痒,但若能让他发出失控的呻吟,似乎更令他有成就感。
一边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