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怀先(13-16)
第十三章熟稔
陶沉璧一回来往那儿一坐,陈怀先眼睛都不用抬,就知道她刚碰见了什么事。
什么哥哥,就是个混蛋。
陈怀先说大嫂过来打会儿吧。
陶沉璧瞪他一眼。
陶晰过去问她,“二姐你怎么了?好生气。陈二哥特别会玩,哄得咱妈和咱姐姐可高兴了。”
陶沉璧说怎么?他把我那点儿底子都扔出去了?
“没,他会喂牌,自己却也不怎么吃亏。真是好能耐。”
陶沉璧一戳他脑袋,“学点儿好,学学你姐姐,真心实意,坦坦荡荡,孝老奉亲。”
陈怀先一推牌,笑着说,“大姐的手气真棒,我算是输得心服口服了。陶晰快过来替我,我不行了。我要喝口茶水压压惊。”
陶晰跳着过去,陶沉璧这就要走。
陈怀先说大嫂别忙,刚回来就要走?坐会儿埃
“我累了,我睡觉去了。”
陶夫人说你带着怀先走吧,客房就是你房间旁边那间。你给怀先去你屋搬套床褥,都是新的。
“那您为什么不直接给他铺好呢?”
“我这不没想到怀先不着急走吗?也不很麻烦,你别耍性子。”
陶沉璧心说不是我耍性子,娘你这是给他陈怀先整治我的机会。
她有气无力地招呼陈怀先,“走吧二叔。”
陈怀先这边儿还跟大伙儿行礼呢,“先走一步。”
俩人刚迈出屋门,陶沉璧就一声长叹,“要骂我赶紧,我准备好了。”
“你耳环呢?”
陈怀先确实很敏锐。
“刘襄舟那儿呢。”
“你们还挺快。我以为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你不要阴阳怪气的。”
他俩并肩走着,陈怀先走在里面,比陶沉璧高了大半头。他语速慢悠悠的,自带一点儿从容的贵气,“我没有啊,我平时也这样。我原以为你弟弟陶晰不好对付,谁成想来了才知道,这儿还有个刘襄舟。你嘴真严,这人我可从没听过。今日一见,却又是私定终身,又是阴错阳差的,真是好可惜一段缘分。你叫我来干嘛的?来给你当三媒六证的?要不是说好了不走,我今天晚上可能就连夜回去了。”
陶沉璧低头,停住脚步,“那二叔回去吧。慢走不送。”陶沉璧摸着自己身上,忽然摸到了刘襄舟扔进去的那只耳环,她掏出来,快垫几步,很用力地扔进了水塘。
陈怀先看着她,“你这种脑子有毛病的,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你脑子才有毛病1
陈怀先说,“说真的,你家人现在可是都把姓刘的当姑爷看了,你说着喜欢我爱我离不开我,你倒是打算给我个什么名分呢?你们女孩儿家需要名分,我也得要一个。”
陶沉璧都要烦死了,“我哪想到是这个情况呀……你爱走走吧,你迈出我家门,我就也不回陈家了。”
“留在这儿给刘襄舟当续弦?给他家那个儿子当后娘?”
陶沉璧推门进了自己屋,陈怀先也跟进来。
陶沉璧要给他拿被褥,陈怀先却说先坐坐,不急。
第十四章甜瓜
“他怎么欺负你了?”
“你还乐意听这个?”陶沉璧笑笑,“我俩上床了。”
“别扯。不可能。他顶多也就亲亲摸摸到头了。”
“你都猜到了还让我说,”陶沉璧趴在桌子上,“他变了,跟以前一点儿不一样。”
陈怀先托着下巴,“说真的,要是我跟他,你选一个,你选谁?”
“我自己过。你们都不是好东西。”
陈怀先一手托腮,一手摸着陶沉璧下巴,“认真的。现在两头你都甩不掉,你告诉我你怎么想的,要是选他我就走,选我我就去让他死心。”
“怎么让他死心?”
“去把你耳环要回来喽,然后当他面儿,也扔进那个池子里。”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陶沉璧说那我自己也能做埃她一错下巴,轻轻叼住了陈怀先的大拇指。
“你那叫什么啊,你那是欲迎还拒。”陈怀先也趴下,“你选我吧,我多好,比他年轻,比他好看,还比他有钱,还未婚未育。我这优点可太多了。”
“你未婚,那初桃是什么?”
陈怀先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改换话题,“我对你也好埃以后这孩子,愿意跟你姓陶就姓陶,愿意跟我姓陈就姓陈。男孩儿女孩儿我都喜欢,最好是个女孩儿,养得漂漂亮亮的,到时候女婿上门,我就灌他酒,喝不过我,不能娶走。”
陶沉璧笑了笑,闭着眼说,“你倒是挺甜的。比刘襄舟甜太多了。像个甜瓜,黏黏糊糊的,很可爱。”
“那选我吧?”
“行,选你。”陶沉璧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扑到床边,缩进被里。
陈怀先过去取被褥,陶沉璧却叫他,“别走了。”她困得整话都要说不出,“你,你别走了。你留下,我明儿也好顺水推舟解释了。过来躺了。”
陈怀先于是把被褥放好了,过去给陶沉璧脱衣服,自己也脱了,一并窝进被里。
陶沉璧强打着精神头,最后一句话是趴在他耳边,气声说的。
“说你是姑爷,你就是了,我不骗你。”
她亲他一口,“别生气了。我太困了,不哄你了。不许生我气。”
陈怀先只觉得心都化了,哪里还舍得生她气了呢。
第十五章争舸
第二天一早,陶沉璧很难得的起得比陈怀先要早,她收拾停当,正好赶上陶晰过来敲门,叫她一起去赶早集。她刚想出门,路过床边的时候却被陈怀先伸出一条胳膊拉住,“干什么去?”
“赶集去。”
陈怀先扔开她手,不满地喃喃,“也不叫我。你去吧。”
“那我走了喔。”
陶沉璧真就欢天喜地地跟着陶晰去了。
陈怀先左思右想不是味儿,只能默默地劝自己:不能一早起来就惹一肚子气,得养生。
陶晰攒了一年的话,捞到单独跟陶沉璧说话的机会,自然是叽叽喳喳的一刻不停。
陶晰啦着陶沉璧往首饰店钻,首饰店这时候才刚卸下门板。
陶沉璧捏着一个包子,吃得遮遮掩掩——放在从前她是不怕的,只是如今嫁了人,也要顾及婆家的面子。
但她还真饿。
所以就吃得非常艰难。
俩人穿过霭霭的白雾,穿过热热的白气,到了首饰店。
陶沉璧说你这是干嘛?
陶晰跟老板很熟的样子,敲敲柜台,叫声掌柜的。掌柜的拿出一对儿珍珠耳坠递给陶晰——那珍珠极其饱满,在熹微的晨光下流着灿灿的光芒。陶晰小心地给陶沉璧戴好,“还行,显得白。”
“你哪儿来的钱?”
“娘给我的体己,我攒下的。”当前网址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ref”cdn-cgilemail-protect#42262b3b2b20232c382a3702252f232b2e6c”>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
二人溜了一圈,拎着不少好好吃的好玩的回了家。
到了二门口,陶晰才偷偷拉着陶沉璧说,“可别告诉大姐,我没给她预备。”
陶沉璧心说,完了。
她抬头一看,面前可不就是,她大姐——
还有陈怀先。
陶晰脚下抹油,拿过陶沉璧手里的东西,说着我帮姐姐送回屋,说走就走。
陶沉璧:“呃你别跑啊,我也跟你去。”
大姐叫她,“过来坐会儿吧妹妹,重活让他个男孩子去做。”
陶沉璧:“不,不了吧,我去后厨瞧瞧。”
陶大姐过来握住她的手,“昨天到现在,咱还没怎么说过话呢,你嫌弃姐姐了不是?”
我没有。
我没有嫌弃姐姐。
我只是怕眼睛比鹰还尖的陈怀先。
“耳环挺漂亮。谁送的吗?”
“没,我自己打的。”
陶沉璧偷瞄陈怀先,陈怀先望着院子,也不看她。
大姐满头的珠翠,富贵得不得了。她其实大不了陶沉璧几年,也正是好年纪,可陶沉璧就显得像个孩子,大姐更像是个贵妇人。
“怀光不在了,你还在陈家撑什么呢?这么苦苦地守着,换个牌坊,不值的。咱们爹娘都不是在乎那个的人,如今,”大姐顿了顿,“时机也恰当,是不是?”
陶沉璧眼睛瞬间放大,甩开她大姐的手,“恰当什么啊姐姐!你说什么呢1
“刘襄舟,姐姐说刘襄舟,”大姐推她一把,“你们从小就好,不是吗?”
陈怀先笑吟吟的,望着陶沉璧。
陶沉璧红着脸,“大姐,咱们不提这个了吧。我心里,我心里……”
陶晰这时候又冲将回来,自以为在给二姐解围,“二姐,咱们去找田田玩吧1
陈怀先一口茶呛到气管里,边咳边笑。
陶沉璧恨不得自己是个虫子,钻到地缝里,不要见人。
她挤眉弄眼地问陶晰,“田田是谁?”
陶晰完全没收到,“刘家哥哥的孩子啊!姐姐你这就忘了1
陈怀先还在咳嗽,陶晰过去给他拍后背。
“陶晰你别管他!咳死他1
陈怀先喘匀气,跟陶晰说:“你瞧瞧你姐姐,她肯定巴不得我死,好赶紧嫁到刘家去。”
大姐跟陶沉璧当然都反应过来了。
陶晰脑子慢,“陈二哥这是什么话呢?姐姐就算嫁人,也要听我父母的话呀!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陈怀先就噙着笑看着陶晰,“怎么跟我没关系,跟我关系很大的。”
“陶晰别问了。”
陶晰:嗯?怎么了呢?二姐你怎么走了?大姐你为什么也走了?
陈怀先站起来,把着陶晰的膀子,“走。你们这儿有什么好玩的地儿,哥哥带你去,哥哥全请了。”
第十六章新蕊
陶沉璧是家里人再怎么劝都不肯出门,她昏沉沉地在屋里躲了一天,醒了睡睡了醒,不知是第几次再醒来时,陈怀先已经在她身边躺着了。
陶沉璧软软地叫声二叔,窝进陈怀先怀里,“你是不是把事情都办好了?”
“差不多。至少是终于跟你弟弟解释明白咱们俩是个什么关系了。也把他哄好了。”
陈怀先有了点儿兴致,抬着陶沉璧下巴吻了她一会儿,陶沉璧迎着他跟他纠缠,梗着脖子把自己往陈怀先身上送。陈怀先一边亲她,一边摸着她耳边,慢慢地替她摘耳环。
陶沉璧好不乐意,从陈怀先那边抽离出来,“你干嘛总盯着我耳朵不放?”
“不是我盯着。你睡觉也不摘,不硌得慌吗?”
“不会啊,平着躺。”
“懒到家了。”陈怀先摘罢了两边,陶沉璧斜着半拉身子追过来,伏在陈怀先身上,“你给我放好了啊!很贵的1
“行行行,很贵的很贵的。”陈怀先说,“试点新的吧?”
“新……的?”
陈怀先坐起来,架着陶沉璧也坐在他身上。陈怀先靠着墙,陶沉璧边被他脱着衣服边去摸他身后的墙壁,“你凉不凉?”
“不凉,没事。”
陈怀先用被围住了单单薄薄,好像还冒着热乎气的陶沉璧。
“坐上去就行?”
陶沉璧试探地把那挺立着的柱体含进身体,陈怀先被她烫了一下,下意识地“嘶”了一声。
“就,这样?”
陈怀先扶着她的腰,“你得动。”
“哪儿动?”
陈怀先简直怀疑她是故意的。
可是看看陶沉璧大眼睛眨眨,水灵灵的一派纯真,又好像是真的不懂。
他大哥这几年到底在做什么?
这是一点儿都没开发出来埃
陶沉璧待得有点闷似的,“我还是下来吧,一点儿也不好玩……”她说着就要错着身子爬到旁边,却被陈怀先拢着,抓着她狠狠向下坐了一次。
陶沉璧从尾椎骨一路麻到后背,当时就瘫在陈怀先身上起不来了。
他来回推了陶沉璧几下,让她前后动动。他硬得像把兵刃,一直绕着她身体深处最敏感脆弱那处反复研磨。陶沉璧这会儿根本动不了,软趴趴地被陈怀先抱着,咿咿呀呀在他耳边叫着,神志却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陈怀先其实是不大过瘾的。他被陶沉璧叫得心旌荡漾,偏偏陶沉璧自己还动弹不起来,全靠着他那一点摇晃和挺身。
他不解渴。
陶沉璧那边儿,看样子都快喝吐了。
他咬着陶沉璧脖子,“你倒是动动啊1
陶沉璧猛地夹紧了他,陈怀先只觉得自己这次泄得不情不愿的,更多是被她突然这一下给吓的。
陈怀先把陶沉璧扶正了,陶沉璧就像没骨头似的,怎么都坐不祝不光没骨头,她还发脾气,“你干嘛!我就是动不起来嘛!我什么力气都没了!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1
陈怀先稍稍退了退,又是猛一个挺身,陶沉璧直接被他戳得高昂了头,身体绷成一条线。
“你说谁强人所难呢?”
陶沉璧一听都快哭了,他怎么这么认真啊?她知道自己这会儿肯定说不出整话,于是就只敢在脑子里想想:她觉得她跟陈怀先八成的日常矛盾都来自于他陈怀先太认真,不,不光是认真,他是太爱吃醋,有的吃没的也吃。刚才明明就是看那耳环不顺眼,还要硬扯什么睡觉硌得慌。
她被陈怀先毫不惜力地提着撞着,又喃喃道,小心眼儿。
她没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口,吧唧吧唧嘴,又添了一句,好麻烦。
陈怀先神志还在,他忽然停下来,“离我这么近,怕我听不见?”
陶沉璧哪受得了这个,立时掐着后背让他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