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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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惊惧中回过神的南斗神君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手里拿着尧白的命卷,就在他剖胆压阵的那一刻,属于赤羽凤凰尧白的命盘密语如同稀释的墨迹,缓缓在命卷里淡去,直至消失。
    尧白弯下身抱起蜷缩在地的水月,伸手抚平他脊背上杂乱的毛。水月虚弱地睁开眼,埋进尧白怀里低低抽泣。
    “不怕。”尧白抱着他那只总也长不大的灵宠一步步往前走。
    桑宿追上去,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问:“小九,你要去哪里?”
    烙阗也跟着追上来,迟疑着开口,“不然去我家吧。”
    游芳长老在他身后重重咳嗽两声,烙阗转头不耐吼道:“闭嘴!”
    他急走上前,挡在尧白面前。这才看到尧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唇色白得泛青。他似乎没有多余的力气,只是停下来静静看着自己。烙阗见他这样心里忽然就踏实了——这才是剖完凤凰胆后该有的反应。
    “我想你也不愿意待在神域了,人界……人界似乎也不是好去处,”烙阗劝说道,“跟我去鬼域吧。”
    尧白愣了愣,抱着水月绕开烙阗,一言不发走了。
    ————
    卷一.好梦惊回.完。
    正文 他去我就不能去了?
    卷二.何往为吾丘
    日光从崖顶缝隙七弯八绕拐进来,外头灿烂无比的天光也只余一丁点光亮。尘埃在光束中翻滚飘飞,看着无比欢腾热闹,和幽暗寂静的周遭形成鲜明对比。尧白盯着半空零星光点一看能看上大半天。
    他身下是一张粗糙的石板塌,凹凹凸凸地长着许多青苔,一张不知道是什么兽类的皮毛敷衍地铺在上面,大半部分都皱巴巴挤在一起。
    水月在石塌最里边睡觉,全身缩在暗处。只有耳尖一簇毛落在光斑中。它睡得并熟,时不时就要抬头看一眼。
    水月第十八次从睡梦中惊醒时看到窄小的石洞门口走进来一个人。它闻见熟悉的气味,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尧白面前蹭了蹭他的手,然后安静地坐在主人身边。
    尧白回过神,抬眸看了一眼,很快又垂下去。
    花问柳伸脚把一旁的小矮桌勾到跟前,将手里的大木盒子放到上面,说:“早起去人界市集上买的,赏脸吃点?”
    尧白看着他从盒子里拿出七八样油纸包着的吃食,乱七八糟地随手一堆,矮桌让他占得一丝空余地也没有。
    “水月爱吃炸泥鳅。”尧白说。
    “没有。”花问柳没好气道,“人族不吃那东西,市集上没得卖,松果炭烤鱼吃不吃?”他扒拉开一包油纸,露出里头焦黄焦黄的鱼肉。
    松果粉和蜂蜜混合的烤酱薄薄一层挂在鱼皮上,松果清甜和鱼肉的焦香顺着热烟飘过来。尧白伸手拿过,埋头咬了一口。
    他五感恢复还不到一个月,这滋味品在嘴中还有些新奇。
    花问柳见他吃了东西,松了一口气,顺手又拆了几包油纸。最后递给水月半只肥硕的卤鸡腿。
    尧白吃得很慢,将细脆的鱼骨也一并嚼碎咽下。
    “那是烤兔吗?”尧白盯着桌上其中一包油纸,面无表情说:“阿月,拿出去扔掉。”
    “诶····”花问柳有些肉痛,很想告诉这小祖宗要赚到人族的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不吃我吃啊,糟蹋东西。”
    尧白一直盯着水月,看到它叼着包着烤兔的油纸包走远了才收回目光。鱼尾酥脆的咀嚼声在略空旷的石室中砸出几圈回音,花问柳一边嚼着肉干,一边暗自打量石塌上的人。
    尧白剖了凤凰胆后仙灵几欲碎裂,连五感也逐渐丧失。异常固执抱着重伤的水月往外走。他和烙阗还有桑宿只能小心跟在他身后,他渐渐看不见,也听不见别人叫他。
    不知他是怎么摸索着走到天清门,然后一头栽进人界一处深山水涧里。
    桑宿吓得要命,尧白神魂不全,又虚弱到极点,山中随便一只小精怪都能吸食他的仙灵。
    三个人又急急惶惶往人界去。在离开天清门那一瞬,蜷在肩上的魔蛇似乎察觉到什么,在花问柳耳边嘶嘶吐气。
    花问柳回头看过去,只见一道熟悉的佛光落在天清门前,佛尊颀长的背影在光亮中异常刺目。
    闻不凡去神域做什么花问柳并不知道,只是听说似乎在桡花山上和女帝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争执。然后他没有再回梵境,人去了哪里他不知道。
    当然,这些他一个字也没跟尧白提。
    后来他带尧白回到自己地盘,把他安置在这里养伤。大多数时候他都一个人待在洞里,花问柳去多了他还不高兴。某天他不知怎么想通了,竟然破天荒觉得洞里待着憋闷,难为他又聋又瞎的一只鸟自己扒拉着石壁摸索出去。
    洞门口一左一右长着两棵合抱粗的古树,见尧白出来了立刻伸出枝条轻轻缠上他他手腕,小心翼翼地为他引路。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到了山洞对面一处平缓的矮坡上,这里生着许多茶树,此时正是茶树开花的时候。
    夕阳斜斜照在矮坡上,尧白感觉不到温暖,也看不到天边赤火余晖。不远处树底下倚着花问柳,他嘴里叼着根毛尾草,眼睛眯成一条缝,追着茶树丛里雪青身影。
    尧白在矮坡上走了一阵便觉得累,他摸了摸手腕上的树枝,说:“麻烦你,带我回去吧。”
    树枝缠得稍微紧了些,尧白转过身,不知为何迟迟不向前迈步。
    此时树下的花问柳也站直了身子,皱眉不快道:“你们是怎么看的家,他是怎么进来的?!”
    一个委委屈屈的声音从风中传来,“您只说别放一个和尚进来,我瞅着他有头发呀。”
    闻不凡站在离尧白几步之遥的地方,尧白抬起头,也看到了他。
    “小白。”闻不凡开口叫他。
    尧白理也不理,全当他不存在似的自顾往前走。
    闻不凡有些不知所措,他可能预见过一切可能,或愤怒或伤心或怨怼,可是没有想过尧白会置之不理。仿佛两个人从来不曾认识,连一个眼神都多余。
    闻不凡垂头往旁边让了让,尧白便头也不抬地走过去。中间的路很窄,两人的肩膀轻轻相触,又很快相离。
    “小雀儿。”闻不凡忽然开口叫了声,他们还在闻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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