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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了。
“年纪长了,身体也是要长的。”她规规矩矩地答着,乖的不得了。
她跟着他去了酒楼,不是她与张海生常去的那家,可是这儿,她也熟悉的不得了。
他替她倒茶,和七年前一样,细心体贴。
这会儿,她细细打量着他,比起七年前,如今,他的模样更好看了,经过了时间的打磨沉淀,也要稳重许多,不再是多年前斯斯文文的书生。
“要吃些什么?”
“都可以。”
“你推荐吧,我没什么忌口。”
“好。”
“盐水虾,三味圆,阿婆菜,莼菜鲈鱼羹。”她熟练地点着菜,过一会儿,她又看向他,“够了吗?”
“你觉得呢?”
“够了,两个人也吃不了太多。”
“就这些。”
江晼晚向伙计又重新确定了一遍,这下又没什么事儿做了。她有许多话要同他讲,此刻,他就在面前,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酒馆这会儿人还不是特别多,二楼喝茶的多,一楼便是些零零散散吃饭的,零星坐着几个人,两人挑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窗外,便是河。
她撇开视线,看向河中,昨天刚过中秋,河里还留着几盏花灯,孤零零的,偶有落叶飘落至水面,更是寂寥。
他坐在另一边,手轻轻敲着桌子。
“这些年过得好吗?”他先开了口。
久别重逢,俗套的开场白。
“挺好的。”
“阿林说,你去找过我,抱歉,我前不久才知道。”他垂眸,看不懂眼中的情绪。
“没有什么值得抱歉的,你家的事…我都知道了。”
“晼晚,对不起,当年事发突然,我也来不及安排好一切,走得匆忙。”
“你呢?你这些年怎么样?”
俗套的问候,可是每个字,都饱含真情。
“我吗?”他轻轻笑了一下,分不清是苦笑,还是什么其他的情绪。
“应该说挺好的。后来,我去了伦敦,在那边完成学业,两年前回国,一直在香港上海间来回转,前不久才回了苏州。”
两人都沉默了。
许久,店里的伙计上了菜,待菜上齐,两人也没动。
“吃饭吧。”
“嗯。”
他替她夹菜。
“长高了,却还是一样瘦,该多吃些。”
等替她夹完菜,他这才动筷。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这家的味道,还是同以前一样。”
她僵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她是个斯文的,他也是个斯文人,等真的动起筷来,也没什么人说话。
吃完饭,他结了账,她没与他抢。
“急着回去吗?”
她摇摇头。
“那陪我走走吧。”
“嗯。”
她走在他旁边,依旧不言语。
“七年了,怎么连个信都没了呢?”
他停下来了,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么一句。
她是十分冷静的,抬眸,看着他的眼睛,说:“七年了,连封信都没有,我以为子破哥已经把我忘了!”
春到长门春草青,江梅些子破,未开匀。她再次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了这句诗。
她的眼神清澈,干净,一如七年前,他初见她时的模样,可相比之下,如今似乎又多了几分怨。
她在怨他吧,一走七年,杳无音讯。
“晼晚,我…”到头来,如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原因有很多,可是他给不出一个,他没联系过她,即使两年前就回了国,他也没有找过她。
“苏先生今日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见着她的眸子里,恢复了在台上时的平稳,沉静,一股郁气上心头。她唤他苏先生,多生疏啊!时间,终究冲淡了,也终究生怨了!
“晼晚,我们之间结束了吗?”他的拳头攥的紧紧的,生怕她回答结束了。
“结束了吗?我也不知道,或许,我们之间何时开始过?”
如今,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苏先生,我累了,就先回去了。”她也不等她的回答,径直离开。他在原地站了许久,这才跟着她,中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他见她上了楼,看不到身影了,就盯着那扇门,在楼下,一站就是一个下午,等到了晚上,看见灯亮起,又灭,他这才离开。
她躺在床上,脑子中乱的很。她以为,有一天,她见了他,会满心欢喜,会倾吐心事,会大方地告诉他,她等了七年,担心了七年,如今等到他了,或者大方地说喜欢他,问他愿不愿意娶她。可是如今却羞于启齿了。她没能和想象中那样做,她明白,自己从来都不主动的人,她怨他,一朝一夕的积攒,不是单纯的怨,其中还夹杂着担忧和思慕。
她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他,或许多年的不甘,只是为了给七年前的事儿画上句号。她舍得放弃七年的执念吗?不舍得吧,可她要任性一回,耍耍小性子。
她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她曾经想过许多种可能,也有过许多假设,如果七年前,没有发生那些事儿,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