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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黎摇摇头,“我比殷修差远了,他应该是c位。”
颜意也觉得黎摇不像是为此而不开心,“那是怎么了?”
黎摇抿了抿唇,说:“小颜哥哥,我有事跟你说。”
颜意见他小脸紧绷,神情严肃,不由微愣。
“我们先去车里等你们。”白时景说。
“嗯,我要去车里歇一歇。”殷修跟着说。
等两人走后,黎摇才说:“小颜哥哥,我看到你那条闪电项链了。”
颜意心虚地把手插进口袋里,“是在郁宴身上吧,我惹他生气……”
“不是!”黎摇严肃地说:“不是一样的,只有闪电一样,在雷总身上。”
颜意的脚步顿住,一动不动。
“那天我去公司处理解约的事,看到了雷总脖子里的项链,雷总和雷爷爷有些紧张地把我叫到办公室,他们说他们知道这条项链的来历,要我先不要告诉你,他们先去联系你爸爸。”
黎摇抓了抓脑袋,“我越想越不对劲,就告诉你了。”
确实不对劲。
颜意脑海里一下涌现出许多画面,有最近雷橦和雷明的奇怪的行为,有刚进冠月时见到雷橦的场景,还有每次他见到雷橦的紧张。
最近两人的奇怪行为有更说得通的理由了。
不是雷橦要包养他。
如果是雷橦想要包养他,雷明何必对他那么好。
颜意指尖忍不住颤抖。
“小颜哥哥?”黎摇担心地叫了一声。
“我没事。”颜意哑声地说:“摇摇,你先去车上等我一下。”
“好的。”黎摇抱着花,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他不知道雷橦为什么要拖着黎摇,不让黎摇告诉他。
不想认他,或者别的什么原因。
颜意不管。
刚才在直播间颜意看到雷橦了,他应该还在。他用力握紧手机,一秒都没犹豫,直接给雷橦打电话。
“雷总。”叫完他抿了下唇,问:“您在哪儿,我想见您。”
还是2号导播厅。
上一次颜意在这里遇到雷橦,拿着辞职信赶来时,雷橦当场跑了,
这次他见到颜意主动迎上来,“颜意,你真误会我了。”
他着急又烦躁,“我不是要……”
“我知道。”颜意打断他,“雷总,我们明天去做亲子鉴定吧。”
雷橦顿时僵住,这才发现颜意眼睛有点红,“颜意,你、你……”
“等做了亲子鉴定再说吧。”颜意说:“您选个医院,约好时间通知我。”
不能百分百确定,他没有安全感,不想说任何话,给出任何感情。
当天晚上回家洗漱后,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了,颜意还是睡不着。
又过了半个小时,他翻了个身后坐起来,彻底放弃入睡。
他端了杯热水,拉开窗帘,窝在沙发上。
外面又簌簌下起了雪,深夜三点的北樾小区极其安静,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好像被白雪隔离了这个世界。
茫茫白雪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
以往的时光里,他时常有这种感觉。
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不知道未来他会怎么样,只能茫然地在白茫茫的雪地里踽踽前行。
颜意喝了一口热水,放下杯子,拿起手机。
他没有打开通讯录,而是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按下郁宴的手机号。
拨过去没几秒,那边就接通了。
颜意望着外面雪,在寂静的世界里,轻声说:“郁宴,雷橦可能是我亲生父亲。”
郁宴:“……”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那我打了他,还有可能进你们家门吗?”
颜意一下就笑了。
一身的孤独和无措都被他一句话击散了。
忽然觉得,好像没什么大不了。
他已经不是那个没人养就活不下去的小孩了。
寄人篱下,心惊胆战怕被抛弃的那些年都过来了,现在他可以养活自己,有爱人有朋友,有没有一个父亲好像都可以。
“我是说真的。”郁宴说:“我觉得我被上帝捉弄了。”
“你等我百度下打了岳丈怎么办。”
颜意低低笑起来,“你进他家门干嘛,进我的门就行了。”
“你说的对。”郁宴想着情感频道的话,说:“我是跟你结婚又不是跟你父亲结婚,是这个意思吗?”
颜意笑了一声,“你又看处理婆媳矛盾的节目了?”
郁宴略过这个问题。
“他都没养过你,他算什么啊,我至少还养过你,我比他重要。”郁宴非常肯定地说。
听着郁宴絮絮叨叨的声音,颜意紧绷的神经被一股轻松的暖流抚慰,不知不觉窝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外面的雪还在下,屋内暖气充足,温暖如春。
雷橦一大早就给颜意发了医院和时间,颜意没跟任何人说,一个人开车到了医院,见到了雷橦和雷明,以及四个武侠老爷子中的另一个,贺正天。
颜意记得这位老爷子退休前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便没说什么。
雷明一句话也没说。
他都七十多岁了,反而像个做错了事,面对幼儿园老师的小朋友,双手背在身后,小心翼翼的,时不时偷偷打量一眼颜意,一句话都不说。
收集组织很快,贺正天说:“我让他们加急,晚上应该就能出结果了。”
颜意道谢了后马上离开,没出结果前,他什么都不想说不想做。
晚上七点多,颜意刚吃完饭,雷明打电话跟他说结果出来了,让他来家里看。
雷明的别墅距离颜意的只有五分钟路程,颜意走了十几分钟才到。
不是第一次来了,颜意却比第一次还要紧张。
房间里只有雷橦和雷明两个人,桌上放着首都医院的亲子鉴定。
颜意没有犹豫打开翻看,看着比另外两人镇定很多,看到最后的结果时,瞳孔微缩,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那条项链是当年我给你的。”雷明把当年的事又跟颜意说了一遍。
“小意,是我们对不起你。”雷明头微垂,“你不原谅我们是应该的。”
话尾里带着一声若有若无的轻颤。
他沉吟良久,又说:“可是,爷爷也就有十年活头了,你不要躲爷爷好吗?”
不像雷橦,只有散落在黑发中的几根零星白发,他的头发花白了大半,握紧拐杖的手上褐色的老年斑不止一个。
听他这么说,颜意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发现喉咙有些干涩,像是要哽咽。
他咽了口口水,说:“您没做错什么,我不怪您。”
确实没做错什么,如果是他,当时也不会相信。
可是一点不怪是不可能的。人大多自私,即便能理解,可颜意还是忍不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