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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请我喝酒,友谊长存。”
上课的铃声响了,前去高考的队伍也即将出发,虞应是想对他说些什么,琢磨半晌终于开口:“有个问题,我觉得还是应该回答你。”
“什么?”许知初不记得自己问过她什么没有得到解答的问题,略微迷惑,又心有期盼。
“十八岁生日那天,你问我许的什么愿,我当时羞于启齿,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许的是愿大家各得其所,愿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如果那很难,愿他岁岁平安。”虞应是面带笑意,把昨日深渊说成今日浅谈。
许知初定定望着她,眼底热泪潮涌。胃里阵阵绞痛。
虞应是像往常一样对他挥挥手,心平气和地:“许之初,前程似锦。”她想,应该告诉他的,不是要他对自己念念不忘,而是希望今后的他,在遭遇成绩低谷的时候,不会灰心放弃,至少有人曾经沉迷于他的魅力,曾经是,以后也会是。
而前程似锦的真正含义是:如果没有意外,我们或许再也不会见面。
许之初哽住呼吸:虞应是你知道小雏菊的花语是天真纯洁,你可知道它的另一个花语——深藏在心底的爱?然而千般情万般爱,最后也只是轻轻吐出一句:“虞……谢谢。”
许之初的视线里,虞应是嫣然转身,马尾扬起擦着他的睫毛边缘飘过,他闭上眼睛看到她在他的眼波流转里转了身,在他的经年花雨里转了身,在他的朝露人生里转了身,而这一转身似乎是诀别。他猛然睁开眼睛,心里默言:虞应是,如果你回头看我一眼,此生天涯海角,我跟你走。
然而,虞应是没有回头。
回去的路上许之初同桌终于将憋在心底的疑惑问出来:“原来你们经常提到的虞应是学姐长这样,你是喜欢她吧?”
许之初惊诧不已,他不曾对旁人提起过对虞应是的情感,怎的会被同桌看穿了:“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看她的眼神跟看别的女生不一样。”
他醍醐灌顶,原来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宣之于口别人才有洞悉的机会。藏住的感情会不经意间从眼神流露出来,那么自己看虞应是的时候是不是多了温柔,而这样的温柔掩盖在朋友的身份下被顺理成章地忽略了。
“是,我爱她,很爱,很爱。”许之初性格谨慎低调,哪怕曾经和陆秋以的关系人尽皆知,他亦从未同任何人亲口承认,那时候也不是不爱的。然而此时此刻,没来由地,他不想再隐瞒了,想大声告诉所有人,他爱一个人,名叫虞应是。
虞应是在那千宁好奇的目光中将伞装入书包,即将出发她志在必得,理想的大学已经为她敞开大门。窗外的丁香花又开了,虞应是沉醉在满室馨香中,望向那个已经坐了其他人的位置,仿佛看到许之初回眸朝她温柔又羞涩地笑了。
许之初,不是我刻意对你冷漠,而是不想再继续打扰你。也许我心底依旧对你余情未了,但再没有了追着你跑的执着。那千宁从她身旁路过拍拍她的肩膀提醒她出发的时间到了,她说:“你先走,我试试新买的笔流不流畅,一会儿就追上你。” 虞应是扯下一张粉色信纸写下两行字,背起书包离开了教室。
粉色信纸安静地躺在书桌上,一角被修正液压着,微风吹来,另一角微微翕动,像展翅欲飞的蝶。仔细看那信纸上,虞应是工整的小楷字写着:愿你余生战绩彪炳,像我爱你那样多;愿你余生烦恼稀薄,像你爱我那样少。
或许散在风里,或许被他人拾去,终究连一句祝福都不能让他听到。
高一高二的同学全体列队从教学楼门口通向学校大门,整齐地站成两排,欢送学长。高三同学以班级为单位,首尾相接排成一排依次从学弟学妹祝福的目光中穿过,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种壮士出征的豪情,却也无限伤感,一个时代结束了。
宋学恩站在崭新的教学大楼顶层俯视学生整装待发,沧桑的面容上写满庄严。送走一批迎来一批,像割韭菜一茬又一茬,他每年都要经历这样的送别,也说不出怀揣怎样的心情,唯一的希望是全员凯旋而不归,为十三中成为优质高校扬名立万。
第46章 结局
六月七日那天果然下了雨,像大家一起为王韬挨罚那天一样大。下车进考场的虞应是却无论如何也撑不开伞,头发被淋湿了,情急之下狠狠抖动伞架,伞“嘭”一声开了撑出一片晴空,与此同时伞架上的螺丝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顺着雨滴滴到地上的溪流里融入不见,虞应是疼得牙缝里嘶嘶:许之初,你果然不是让我流泪就是要我流血。
考场里尽是别校的同学,陌生的面孔,熟悉的表情,同样前途未卜的心情。虞应是用纸巾裹住伤口,见红如见财,吉兆。水滴从额前的两缕发丝垂下来,滴答,滴答……虞应是提着一口气,分秒必争,幸好大多题目她都见过。
命运眷顾每一名努力的孩子。
三天里有人因为考得不理想而焦虑地睡不着,有人因为过分紧张而昏厥在考场,有人因为饮食不当而坏了肚肠……那千宁、虞应是二姐妹展示出了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