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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你怎么在这里?”
温言怒火烧心,凶巴巴地跑过去指着陆展俊问:“这是你家?”
“是啊。”
“你们!”温言啪嗒啪嗒掉下眼泪,眼睛还是圆瞪着,人生头一遭对人吼:“你们为什么要绑我相公!”
陆展俊:“你相公?”
一旁的门房连忙解释道:“是老爷说要给二小姐捉个夫婿,在皇榜下绑了个考生......”
“......”陆展俊扶额,他爹和他妹妹两个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成天吵吵,在家闹腾也就罢了,这怎么还闹腾去榜下捉婿了呢!
还捉了......有夫之夫......
还是......他的夫婿......
“你别急,我父亲定是不清楚你相公已有家室,弄清楚缘由就会放了他的,不会伤害他。”陆展俊说道。
这时候管家跑出来对温言说老爷有请,温言怒气冲冲瞪了陆展俊一眼,甩袖就跑了进去。
陆展俊无语摇头,说:“娘亲您瞧瞧父亲和小妹,这......”
“娘亲?”
陆展俊光顾着和温言说话,这会儿才注意到他的母亲有些不太对劲。
“您怎么了?”
陆夫人一手捂着胸口,一手伸出,颤抖着指着温言离去的背影,眼眶通红:“那......那孩子就是你之前说的很有眼缘的小哥儿?他......他今年多大了?”
陆展俊:“???”
“娘亲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个木头,我让你问你就去问啊!”陆夫人急的直跺脚。
“可.....可他们在父亲那里,我贸然去问年龄......”
“那你去告诉你父亲,惊扰了人家理应道歉,今晚务必留他们在家吃饭!”
“娘亲你这是......?”
“你快去!木头!”
“好好好,娘亲别急,我马上就去!”
花厅中。
陆成俭也有些不好意思,到底是他家的人没弄清楚情况就把人绑了回来,这会儿人家夫郎找上门,他也觉得很抱歉。
那一边唐易正给温言擦眼泪,软声软语地解释安抚。
陆展俊进门看到这一幕也是一脸无语,轻声跟父亲说了母亲的意思,陆成俭一拍大腿:“对,还是你娘想得周到,咱得好好给人家赔礼道歉!”
他打发陆展俊前去准备酒席,自己陪着笑走到唐易和温言面前说:“都是误会,这次确实是我手底下的人鲁莽了,冲撞了二位,这样吧,一会儿就在我府上设宴,给你们赔礼道歉,压压惊哈。”
陆成俭给唐易的印象很好,既然误会都解开了,自然没有必要和这样一位朝廷大员闹别扭,顺水推舟就答应了。
陆成俭和唐易、温言在花厅聊天,一会儿有人来说有唐易的朋友来找,唐易出去一看是郭垂心,言说其他人也都找到了,都平安着呢,唐易这才放下心来,这里是陆府,有些话不好说,于是便约好没事了都回唐易家,到时候见面再说。
陆展俊在家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娘亲,最后去厨房看菜品的时候发现他娘亲在厨房挥舞着大勺做菜呢。
“娘亲您怎么在这儿呢?”陆展俊连忙过去。
“我来炒几个菜,快了快了,这是最后一个了。”陆夫人说道。
“您怎么还亲自下厨了?”陆展俊一边帮着盛菜一边问。
“我就看那小哥儿很有缘分,想来做几个菜,不知道他爱不爱吃。”
“娘亲您可说了,咱们陆家不做那样的事,那可是嫁了人的小哥儿——哎呦——”
陆夫人瞪着眼睛瞅了陆展俊一眼,给了他一个脑瓜镚儿,说:“你想什么呢,笨死了。”
陆展俊:“.......”
我又怎么了?!
午宴很快开始,陆家人规矩少,陆夫人和二小姐这样的女眷也都上了桌,陆二小姐生的英气勃勃,很是亮眼。
陆夫人一整顿饭眼睛都挂在温言脸上,闲聊之中陆成俭夸赞道:“小唐竟然是国子监的学生,国子监果然是人才辈出,这次会试国子监有三十九人取中,程先生功不可没啊!”
“是,也是我夫郎管得严,稍微一有放松他就会立刻鞭策我,这我是一点不敢懈怠,才有了今天的成绩。”唐易毫不吝啬地夸奖温言。
温言有些脸红,陆夫人痴痴地看着温言,问到:“唐夫郎也读过书吗?”
温言笑笑:“读过一点点。”
“哪里是一点点!”陆成俭大笑:“夫人你知道吗,唐夫郎可是熟读四书,倒背如流的,这般学识,京城中的小哥儿也没有几个。”
“哦?”陆夫人惊诧到:“如此说来,唐夫郎定是出自大户人家了?”
唐易和温言对视一眼,温言微微一笑低下头,说:“我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孩子,我的学问都是相公教的,在遇到相公之前,我只是个苦命的人。”
“哦?”陆成俭说:“唐夫郎如此一表人才,怎么会是苦命的人?”
温言低头不说话,唐易接到:“实不相瞒,阿言他......”他转头看温言,温言对他微微一笑,对于身世,他已经放下了,并不介意提起。
于是唐易说道:“阿言他本不姓温,他自小被坏人从亲生父母身边带走,虽然如今那坏人已经得到惩罚,可是阿言的父母至今没有寻到,这些年我一直找人盯着这事儿,可是一直也没有音讯。”
陆夫人瞳仁骤缩,追问道:“竟是如此,那唐夫郎可知道自己原来是哪里人呢?”
唐易说:“那坏人说是泰周府下和平县章回镇,一户姓陆的人家,说起来巧,和大人还是同姓,可我让人去打听过,那镇子人员流动十分频繁,根本打听不到——你们——”
陆家人全体突然齐刷刷站起身,把唐易和温言吓了一跳。
“你们这是......”唐易牵着温言站起身。
陆夫人首先控制不住自己,手捂着嘴唇,眼泪簌簌往下掉,她泣不成声:“我问你,你的生辰可是丙辰年大年初一子时?今年可是十九岁?”
唐易和温言骇然,这......
温言难以置信,一瞬间失去思考能力,他本能地往前走了两步,呢喃道:“您......您怎么知道?”
这一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陆夫人嚎啕大哭,不能自已,陆展俊就算是木头,这会儿也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母亲见到温言会那么震惊了,陆二小姐也在旁边抹眼泪。
陆成俭抽泣着说:“那时候,我还只是个秀才,家乡遭难,带着妻子儿女暂时在章回镇落脚,夫人当时怀着第三胎,是个小哥儿,孩子出生时夫人大出血,情形危险,所有人都手忙脚乱,把孩子交给了一个婆子看管,可是等到夫人情况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