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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
“急什么,这药毒性很强,我试过的小动物几乎都死了,虽然人吃了不会死但副作用很强,可以改变你的样貌,性情,甚至血液。你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每到深夜便会经历一次扒皮抽筋之痛还会噩梦不断,直到毒性与你完全融为一体才会结束,过程极其煎熬,这样你也愿意?”阿古木有些后悔提了这么个条件,可是有人愿意试验,这个机会很难得啊。
阿云:“说到底,不过就是个试药工具。你说这么多是想减少心里的愧疚?放心,无论多痛苦,都不会怪你,只要你带我出去。”
阿古木考虑了下,道:“好。老夫可是劝过你了,生死由你。”
他拿出药丸,阿云毫不犹豫地吃了。
这身子,这血脉,都不干净,都换了吧,弃了吧。只要他能逃出去,能活着见到阿瑜哥哥。
“这药要三个时辰才会发作,你现在换上我的衣服,”阿古木又拿出个小盒,拧开,往他脸上抹了抹,“这是易容膏,能坚持三个时辰,你跟着猫走就能走出机关,它会带到一个地方,那里有一条暗河,通向大齐边境,那时你就逃出去了。”
两人迅速换完衣服,阿古木招来猫,阿云抱着猫走出牢房。
阿古木拿出银针,朝手臂狠狠扎了一下,嘴里念叨:“哎哟,真疼,小阿云,下手真狠。”说完,他就晕了过去。
阿云跟着猫走出机关,躲过来回巡逻的士兵,穿过夜深人静的敕胡皇宫,最终停在一处草地上。
四周荒无人烟,那有河流的样子?这老头该不会是在骗他想让他试药吧?罢了,无所谓,走出来就好,剩下的他自己也可以。
谁知猫却一个劲儿地刨着草地,喵喵叫唤。
这地下有什么?
阿云也刨了几下,一个石板露了出来。他掀开石板,侧耳一听,隐隐的水声传了过来。真有暗河!
他看了眼猫,然后纵身跳下去。下面一片漆黑,等他掉到河里好一会儿,他才适应黑暗,看清周围的环境。这是一条很宽的河流,水很深很凉,不过还好是夏天,凉的程度可以忍受。
他不知道游了多久,漂了多久。伤口已经泡的发烂,脱骨香开始发作一次、两次、三次……每发作一次,他就要躺在河边等它发作完,然后继续游,继续漂。
待到他终于窥见天光爬出暗河时,就遇到了大齐的军队。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孔将军的营帐!”守门的士兵拦住他。
“我要参军……”
他好几天没吃饭,声音太小,士兵没听清,又问了一句。
他狠狠盯着那个士兵,眼里尽是绝处逢生的亮光:“我、要、参、军!”
他终于可以活着去见阿瑜了。
几年后,他跟着大军初到金都,就遇到了让他朝思暮想的人。
尽管阿瑜穿得破破烂烂,跟那个粉雕玉琢的少年天差地别,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是他的少年啊。
第四卷 愿与共山河(8)
“这样的我,是不是太不堪了?”
萧煜讲完一切,低着头,不敢抬头看陆温瑜,良久才说了这么一句。
陆温瑜没说话,打开手里的盒子,取出一枚玉佩递到他跟前,说:“你愿不愿意戴上它?”
萧煜不解地抬起头看他。
陆温瑜笑了下,说:“这是……我在这儿发现的,是我娘留给未来儿媳妇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你愿不愿意……”
“怎会不愿?阿瑜,我怎会不愿……”萧煜将陆温瑜揽入怀中,“即使化为白骨,魂至黄泉尽头,我也愿意。”
陆温瑜偏过脸,在他脖颈上亲了下,笑道:“说的这么慎重干嘛,怪吓人的,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嗯。”萧煜压下心头的担忧,笑着点点头。
陆温瑜放开他,眼神真挚又炽热:“阿瑜,我喜欢的是你,无论过去你经历了什么,那都是你,独一无二的你。你不必自卑自责,因为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光芒万丈的那一个,你明白吗?”
萧煜说不出什么感觉,心里被一团难以名状的东西充的满满当当,眼里不由自主涌上一股热流,他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温柔又狂乱亲着眼前的人,咸涩的泪水流进交缠的嘴里,也变得甜蜜起来。
有人爱你卑微的过去,还爱你平凡的未来,大概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不知道过了几天,马车才停在一个地方不动了。李宏忠穿着破烂的囚服,披头散发,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了,动弹不得。这群人把他劫来,除了送食,一句话也没跟他多说。他大约猜到了是谁救的他,本来他以为他会老死在天牢,没想到又有机会出来,眼里冒出期待的精光。天不亡他,他还有机会复兴赤雪族。
“禀告主上,人已带到。”
马车外传来人声。
不一会儿,帘子被撩开,纥骨月离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说:“李太师,哦不,赤雪王,好久不见。”
“二皇子,多亏了你,本王才能出来,日后事成,本王定要好好答谢你。”李宏忠把绑住的双手举了举,“只是这一路上绑着我是什么意思,搞得我跟罪人一样。”
纥骨月离似笑非笑道:“为了方便,赤雪王见谅。稍后自然会给你解绑,稍安勿躁。”
李宏忠这才发现他被送到了一座荒坟前,坟上长满了草,墓碑上的字因为年岁已久,有些斑驳,但李宏忠还是一眼认出了碑上的字——“婉”。
“这是什么地方?!”李宏忠看着那个“婉”字,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惧。
纥骨月离擦干净墓碑上的灰土,上面的字完全露了出来,他道:“这里啊,一个可怜人的埋身之地罢了,碑上之名,难道赤雪王不认识吗?”
李宏忠看着墓碑上“家母萧婉”四个字,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嘴里支吾半天吐不出一句话。
“你这是什么表情?当初你俩约定好等敕胡王借兵给你后,你就来救她出去。她可是遵守诺言等你了很久,可你为什么不来找她?”纥骨月离嘲讽的笑了笑,“这个蠢女人等的心灰意冷由爱生恨,竟想毒死自己的儿子,可惜,她儿子也是疯子,不但没喝,反而将有毒的酒换给他娘亲……”
“你、你、你……你是我的……”李宏忠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纥骨月离脸色突然变得阴狠起来,一把掐住他的喉咙,恶狠狠道:“母子相残,可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说,你不是罪人,谁是?”
他往后一伸手,狄愔犹豫了下,还是将酒放在他手上。
“你以为我救你出来是想跟你继续合作?哈哈哈,你做梦!”纥骨月离将酒杯压在李宏忠唇边,一字一句道:“我要你永、世、不、得、超、生!”
李宏忠惶恐地挣扎,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