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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了呀,就不会杀了你的,如果你死了,就没有人陪我说话了……”
宋萚认真地听着,最后放开了她,把她塞回被子里,道:“我得走了。”
赵瑾从被子里探出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下次来是什么时候呀?还有别的有趣的故事吗?”
“……有的。”宋萚道,“下次送一个礼物给你。”
好呢,她最喜欢礼物了。
赵瑾这样想着,甜丝丝地睡了过去,希望闭上眼睛,梦里便有他,这样他们就不会有分离的时刻啦。
第 5 章
九
赵幸在朝中的地位如日中天,渐渐压过了太子的风头,□□无从下手,便将皇女赵瑾突然痴傻的矛头直指赵幸。
棋盘上一黑一白两相极对,赵幸捻起乌墨发亮的一子,“啪”地一声搭在了棋盘上,若无其事地淡淡笑道:“是她自己害了自己,身为皇家子弟,比起真心待人,首先要学会假面示人,她偏全然反了过来,如今落得这个下场,怨不得别人。”
与他相对的老臣讪讪地笑,连连称是。
赵幸道:“她当初学习礼仪道理时,应该也学学不能轻易相信别人,更不能对那个人付出感情,尤其是个傻子。”
“既然是傻子,又有什么好忌惮的呢?”
“有的时候,傻子比常人更可怕。因为有些连聪明人都不敢做的事情,傻子却可以做到。”黑子将白子困住了。
老臣无言以对,找了个台阶下,辞别了赵幸。
赵幸抬起头望了望无云无风的天空,不禁抚上了自己手臂上多年存留的丑陋伤疤,突然想起不日前,那个表面沉默寡言实则可怕到极点的玄衣男子,低头仔细地摆弄着一根草茎。而他饶有兴趣地靠在门前,看着宋萚照着桌上的成品编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草蝴蝶出来。
他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给一个人一个承诺罢了,在我没履行之前,押给她一个东西。”
宋萚所处的暗卫队是赵幸母妃留给他的,自他小时,便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任何人都没有的杀手锏,可惜有着一个瑕疵——整只暗卫队缺一个统领,每个人都有能上位的实力,却都少了点什么东西。
后来赵幸某日□□在街上时,看到了一个昏暗的小巷口,七八个小乞丐在一起扭打斗殴,他一眼就看到了其中那个,拿着砖石无所畏惧地击打在别人头颅上的男孩。
他喝止他们,被击中头颅的小乞丐慢慢地咽了气。
这些孩子或许是家中不容,或许是父母双亡,很小时就做起了孤儿,像角落的烂泥一样活着,没有人在意他们,甚至都不想看到他们肮脏的模样。
因此突然被一个看起来就十分显贵的皇子赵幸叫住,他们眼中有恐惧、有瑟缩、有好奇、也有炽热,以为他会将他们救出泥潭。
赵幸穿过所有人,在拿砖石的那个男孩面前停下。
所有人中,只有他看自己的眼神是空洞的,什么也没有,荒芜得就似边境枯林,寸草不生,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有着这样眼神的人本应躺在乱葬岗的棺材里。
赵幸搭上他的肩膀,单薄的破布衣衫下,男孩的肌肤较之常人都更加冰冷些。他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杀了他,才能抢到他的食物。”
“知不知道这样做是触犯法律的,你要坐牢。”
“仅是如此?”
“……还有陪葬。”
男孩毫无预兆地笑了一下:“这样也挺好的。”他慢慢地攥起拳,眼中终于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比……活着舒服多了。”
赵幸就确定了。
——这个男孩有着所有暗卫都缺少的那一特点。
那就是黑暗深渊中最极致的绝望,在这样的绝望中生出的冷漠才是最残忍的。
而且还有最深刻的忠心。
赵幸就向他伸出了手:“想吃饱饭,就跟着我,你愿不愿意?”
宋萚从未否认,赵幸是他生命中的最金枝玉叶的贵人。
他从此就离开了那个肮脏黑暗,堆满烂泥的墙角,迎来了终于像人一样生活着的命运。
——却也是妄想罢了。
他被赵幸送入了御林军练武,军营里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最小的士兵也在十五岁以上,条件本就艰苦,根本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于是他在无数的讥诮声中,睡进了柴房,练武的机会几乎没有,只有永无止境的劈柴、挑水。
某一天,他看到了擂台中心的一个红衣如火的小姑娘,神采飞扬跋扈,说起话来又脆又横,宋萚第一次见到这样刁蛮的丫头,听说是皇家唯一的一位公主。
宋萚默默抱紧了怀里的干柴,重重地抿住了干裂的嘴唇。
瑾,亦喻美德,美玉也,无忧无虑地富贵出生的人,又怎不会如此任性。
萚,草木脱落的皮或叶,生来就要低落在尘埃里的。与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