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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打断他。
——“顾何,如果说出这个原因会让你伤心难过,那我就不想知道了。” 很多年前,在爱何牛肉面馆,有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干净少年,曾这样对她说。
顾何于是又重复了一遍:“我不想知道。”
“我听不见!”沈澈径自说,他声音不大,却字字都带着破碎,“顾何,我右耳聋了,我是残疾人,我一只耳朵听不见!”
曾经的他,是上帝的宠儿,是造物主精心勾画描绘的艺术品。他意气风发、衣袂飞扬,就好像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处处都是扶摇直上的东风。
后来,被火吻过,天才坠落,他依旧坚韧、挺拔,但所到之处却变得凝滞静止。他依旧自信,除了在面对她时。以前他是照尘的光,现在他是堕光的尘。而她是他最珍视的宝物,应该要拥有斑斓星光,所以,他不适合再出现在她的漫天璀璨中。
顾何的棉手套快被她拧成一条绳,她不是不难过的,但又从难过中生出几分庆幸来。
“我还以为……”她发了会儿癔症,然后不管不顾地扑在他身上,“阿澈,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沈澈轻轻推开她,还预备说些更绝情的话,比如他身上其他的伤,比如那些他病历上的惊悚词汇,再比如其实他每夜都会做噩梦,于是就只能不停工作直到累到倒头就睡的程度才行。
但他还没开口女人的小手就探到他背后那一大片烧伤痕迹处,弄得他一个激灵。
“我知道你介意。”顾何望进那双暗淡的星眸,却从那暗淡中看到了炙热的自己,“可是沈澈,你不能总是小瞧我,你什么样子我都见过了。”
沈澈重重皱了眉,冷了心肠就想挣脱她起身。
然后女人就拼尽全力摁住他,翻身跨坐在了他腿上,在他聋了的右耳说了句什么,决绝地吻上他唇。
这次她没有浅尝辄止只停留在他嘴唇,失控的情绪让她如一株藤蔓攀附上他身体,于是甜香就从他唇间直直侵略进他口腔。
牛奶般的甜香和橘子的清新在缠绵中又激烈交锋着。沈澈一只手捉住顾何两只小爪,另一只轻轻把她推离出来。
但顾何不愿意,她力气太小,沈澈拒绝的意味惹恼她,她急了,只能朝着他下唇狠狠咬了一口,沈澈烦了,喝道:“顾何,我说话你听不见是吧。”
顾何舔舔自己嘴角的血迹,呵呵地浅笑,那笑容分明是喜悦的:“阿澈,那天我说的话,你不是也听不见吗?”
“我说,”她淡淡地重复,“我是不会嫁给别人的。不管你聋还是瞎,亦或是有心理疾病,我都不会嫁给别人。”
话毕她就开始挣扎,沈澈的大手如铁,禁锢她动弹不得。
她娇滴滴地说了句:“疼。”
沈澈果然松了手,顾何就坐起来,迅速解开自己围巾,然后是大衣,然后是毛衣……
她开始解自己淡蓝色衬衫的时候,沈澈又抓住她了,他是真的动了怒,嘴抿得都快消失了。
“顾何,你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顾何似笑非笑地,媚眼如丝。
“勾引你啊!”
衬衫被她解到了第三颗,胸前大片的雪肌就裸/露出来。沈澈闭了眼,单手抓过她毛衣就想给她穿上。
顾何并不配合,他没办法,只能用两只手,但他固定了她身体就没法拿毛衣,单手拿了毛衣她却又像条小蛇般在他身体间灵巧躲避。
他彻底火了,腾地站起来,弯下腰把她一把扛在肩上,找了两个椅子,相对摆着,把她放下来,自己坐在对面,两个膝盖分开,一把把她腿夹在中间。
“穿衣服!”他喉结都在抖。
顾何不动。
沈澈又她像提小猫似的提起来,翻了面让她背对着他,他膝盖依然禁锢住她,让她坐在他腹肌上,双手从她胳肢窝下穿过,囚住她上半身,死死夹住,让她四肢都必须乖乖听他的话。
他给她穿毛衣,顾何像是投降似的,任命地把头穿过毛衣领,沈澈略微松动,却没发现女人的手却暗自从后绕、往下伸,直摸到他背后腰际处,那块伤的最重,到现在都微微作痛的疤上。
沈澈不妨她掐到那个地方,吃痛间手上就卸了力,一个怔忡的功夫顾何就转过身来,推着他向后靠。
椅子失去平衡向后倒,落地的刹那,沈澈双手把她裹紧,生怕她受到一丝痛。
顾何转过身来,趴在沈澈胸前,盯着他的眼神里是说不完的委屈。她攥着沈澈的淡蓝色领带,把他整个人身子都往自己面前拉,声音颤抖:“沈澈,你要么就接受我,要么就滚,别这么吊着我,我受不了。”
“我没有。”沈澈受不了顾何直勾勾的炙热眼神,也不想解释自己的情不自禁,只能闭上眼睛回应,“对不起。”
顾何便又开始吻他了。
理智有些失控,他真的快要狠不下心了。
他就在几欲溺毙他的缱绻温柔中挣扎,又一次欲推开她,只觉脸颊上落下几滴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