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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少女面白如纸,仿佛被抽离了灵魂一般,后仰着跌下去。
男人半蹲着接住她,慌张地伸手探了探鼻息,尚有一线生机,而那脉搏,却是脉象全无。
三四月天暖,小公主薄纱的长裙在他怀中曳下一摆,风一吹,飘飘然。
牢中狱卒瞧见大仇得报的顾言风带着昭和公主离开了大理寺。
只是听说后来,那小公主再也没能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顾希希,她只是不想被驯服。
希望每个女孩子都可以做自己的主人,
爱情只是附属品不是唯一。
爱自己才是上天赐予你最珍贵的权利。
第60章 陆拾
转眼又要入冬,这是松香在宫里的第十五个年头。
踏进福至宫,一切都如往常。
昭和公主安静地躺在软榻上,面容平静,仿佛只是贪睡未醒。
可她已整整昏迷了四年。
那日段桓死于顾言风的剑下,江月旧也跟着一同失去知觉。
寻医问药整个大晋,也无人知晓公主这是得了什么怪病。
出神间,男人挺拔的身姿迈进屋内。
松香躬身行礼,“顾统领,您来了。”
顾言风微颔首,目光却是从一进门就落在江月旧那儿。
今天也没有意外。
她没有意外地醒来。
男人似习以为常,阔步走到床边,解了披风,又伸手掖好她的被角,怕将外边的寒气过到少女身上。
松香端上布好的菜肴,恭敬地置于小案上,然后轻轻退下。
“今儿有你喜欢的芝麻糕。”
顾言风同她说着,话音落了没人接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男人微哂,抬手托着她的腰肢,将人靠坐起来。
顾言风把饭菜捣碎了,放在勺中,再递进少女的嘴巴里。
末了,还得运功使她吞咽下去。
江月旧仿佛真的只是睡着了。
能够感知,呼吸平稳。痛时蹙眉,喜时舒展。
喂完了饭,男人将她打横抱起,外边罩了件暖绒绒的毛氅,这才出了屋子。
离开福至宫一路朝南,宫人们早已司空见惯,沿途碰上了,纷纷垂首行礼,道一句,“公主千岁金安。”
一直走到假山处,顾言风方将她放下,让少女依着亭廊半坐半卧。
废弃的园子重新修葺,变成了一座水榭,在这深宫之中,风景尤好。
男人静静瞧着她,心神突然间变得很平静。
往事一幕幕浮现,宛如大梦初醒。
石桌上摆了纸笔,顾言风蘸墨,开始写每日一封的信。
如若她有一天醒来,而自己却已不在,她该知道过往的种种,都是祥和安宁的,不必畏惧,也不必惶恐。
男人记起了前两世全部的记忆,虽弄不明白其中联系,但也发现了一些端倪。
他不清楚江月旧能记得多少,所以每日的落款都不尽相同。
有时是公子无招,有时是无名。
今日则是顾言风。
书写完毕,将信封好,男人忽然猛地咳嗽起来。
掌心摊开,里面赫然落了温热的血迹。
他旧伤新伤不断,又因少女昏睡不醒而郁结在心,留了病根。
晋平帝曾问过他,怕死吗。
顾言风想,他是怕的。
自己死后,无人似他这般照拂,昭和公主又能活多久呢。
江月旧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阿飘。
灵魂与□□分离,可见却不可摸。
这四年里,她一直待在福至宫,看着顾言风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
少女时常半蹲在床榻前,望着那具陌生又熟悉的躯壳,甚至产生了些长胖的错觉。
男人写的信她也每日都审读一遍。
无非是今儿想起了有去无回谷,明儿想起了极寒之境。
读着读着,江月旧又总不自觉发笑。
那是只属于他们二人的记忆。
灵魂分离期间,她与楼妖失去了联系,日复一日,江月旧差点以为要等自己肉身老死的那一天,才能解脱时,却发现顾言风病了。
她开始慌张、无措。脸色也变得苍白难看。
任凭晋平帝如何悉心照料,少女的躯体都在随着病重的顾言风一同迅速衰败下去。
没有人知道那天晋平帝是如何做出的这个决定。
年轻的帝王交给顾言风两瓶鹤顶红。
什么也没说。
男人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决然道,“她是陛下的亲妹妹。”
晋平帝背过身去,眼圈泛红,“正因如此,朕才不想叫她难过。”
江宗顿了顿,徐徐道,“昨日我探望皇妹,恰逢侍从前来禀报你的病情,朕瞧见昭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