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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未变,仍是漫不经心的模样,“燕大人,这是在威胁我?”
燕霄摇头,压低了嗓音,“燕某觉得,顾行首信得过。”
“信得过?”男人自哂,“一个下九流的商人,如何被朝廷信得过?”
“我知你私下料理了许崇的后世,并暗中追查他的死因。而我,可以为他主持公道。”燕霄一展衣袖,抖出块金质的牌子,翻手亮出。
上面赫然写着“御前密使”几个小字。
顾言风眯眼,终于露出了些感兴趣的神色。
“燕大人来头还真是不小。”
男人似无赖般同他碰了碰令牌,笑着问,“不知大人需要草民做些什么?”
“需要你助我,斩草除根。”
江月旧和二姐本该原路返回,奈何她心里担忧着阿颜,遂特意绕了路从百花杀门前过。
说来也巧,来时还担心见不着阿颜,结果偷偷摸摸入了楼,发现阿颜正在大厅中央献舞。
短短半个月,她的舞竟练得这样好。
“简直快要赶上我了……”
少女小声咂舌,却被一旁的江水瑶嘲笑,“你会跳哪门子的舞?”
江月旧抿唇,脑子里又开始犯糊涂。
是啊她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会跳舞?
可方才一闪而过的,明明是她舞姿翩翩的惊绝模样,不会有错。
没等少女想明白,鼓点骤停,一舞毕。
台下一片叫好声,掺杂着色/欲纷纷。
江月旧有些难过,既难过她的遭遇,也难过自己的无能为力。
可阿颜却没流露出一丝悲伤的表情,反而娇媚地笑了笑,拎着轻薄的裙裾下了高台。
女人身段款款,径直走向雅座里的男子。
她攀附在那人的胸膛,撩拨似的抚他侧脸,解他衣裳。
半个月的时日不长,却足以将一个绝望边缘的人脱胎换骨,在仇恨的浸染下改造成没有感情的冷血杀手。
美人在怀,男子动也不动,任由她上下其手,营造着愈发暧昧的气氛。
江水瑶瞧不下去般,伸手拽了拽少女的衣袖,示意她离开。
江月旧没有反应,仍死死盯住斜对着她们的二人。
有些不对劲。
方才那男人偏头的轮廓,太像兄长。
而阿颜,舞鞋后边闪着白光,下台的动作也极慢,像是藏了什么匕首之类的凶器。
难道……
少女越想越不对劲,一把甩开江水瑶,然后快步跑了过去。
雅座里狭窄,只容得下两人。
走近了才发现阿颜的凶器是一柄簪子。
银质的漂亮的凤簪。
女人将它拔出,攥在手里,捏的死死。
阿颜伏在兄长怀里,看似媚态逼人,实在蛰伏着寻一个时机。
可江风霁哪里是什么善茬。
他自小从云崖山那座炼狱逃出,又在京中摸打滚爬数载,无论是洞察力还是自保力都远高于常人。
这些行刺的小伎俩,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江月旧确信阿颜杀不了兄长,可却不能保证兄长不会杀了阿颜。
眼瞧着女人的簪子已从袖中滑出一个尖儿,情急之下,少女猛地闯进了雅座之中。
“哥哥,你怎么能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
江月旧一把揪起阿颜,将她使劲推出门去,声色尖锐又凶悍,“出去,给我离远些,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女人抬起浓妆艳抹的脸蛋,像是读懂了她话里的警告,手往身后一遮,匆匆退了下去。
只剩下她同江风霁面对面时,少女才感到了……尴尬。
太尴尬了。
她尴尬的恨不得用脚抠出一座宣德城来。
好在这尴尬只是单方面的,江风霁并不觉得有任何不适,甚至露出了久违的温润笑容。
“月儿,你终于肯回到哥哥身边了。”
“我,我只是想要冷静一阵子。”
江月旧局促地绞着十指,随口扯道,“都这么些日子了,也没见哥哥来找我,还说什么最爱月儿了……”
不知是少女的演技太好,还是男人本就对她无条件的原谅,江风霁伸手将人拉进怀里,紧紧揽住。
“哥哥很想你。”
江月旧闷在男人的胸膛上,闻言微微一愣,继而下意识地眼眶发涩。
或许,是她做的太过了。
毕竟,这么多年只有兄长与自己相依为命。
少女抬起胳膊也环住江风霁,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瓮声瓮气道,“哥哥,月儿错了,月儿以后不会不辞而别了。”
男人揉她额发,语气痴缠又眷恋,“月儿和哥哥一辈子都在一起好不好?”
没等少女回答,外边倒是传来个流里流气的笑声。
江月旧刚要回头,便被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