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边好几所学校。
    五个人一个拎衣服出来、一个看品类、一个看尺码、一个负责分类摆放、一个清点数量，分工明确。流水线操作一条龙，倒是真的没用半小时，就给理清楚了。
    许沅站起来，她一直低着头，头有些晕了，她扶墙，“腰酸。”
    池老师向她们抱拳：“谢各位大侠相助！不然我得拆衣服拆一天！”
    几个人也有模有样的抱拳回过去：“客气了，大妞。”
    把圆凳还回去一个个摆好，许沅跟杨老师回保健室，继续忙。
    刚才她没拿手机，这会儿一看到她桌上的手机，她就想起来了。
    坏了！
    好像给韩叙的消息没来得及发出去。
    许沅解锁，电脑界面仍旧是跟韩叙的对话框，那句“也行”还在待发送里呆着。
    她心虚，给韩叙发语音：“韩大爷，如果我说，我刚才被征去当流水线女工了，你还气吗？”
    “咻”的一声，语音发送成功，同时响起的，还有杨老师的笑声。
    许沅看过去，杨老师立马拿起手边的资料挡脸，“你继续，你继续，我什么都没听到。”
    许沅脸红，戳了戳韩叙的头像。
    “嗡”一下，他也回了语音。
    “今晚你请。”拽拽的声音响起。
    许沅没有开外放，手机贴着耳朵，他的声音传来，她心口一软。
    她偷瞄杨老师，改打字：好咧！
    许沅捧着手机笑，不等他回，又打了一串。
    【许沅：不过，你老吃我的喝我的，你还挺习惯啊！】
    【韩叙：你从前吃我的喝我的还少？】
    许沅撇撇嘴：小气鬼！
    晚上，等许妈妈回家，许沅出去找韩叙，他开车带她去吃烧烤。她就爱吃烤串，开心不开心都要吃，最近她天天准时回家陪爸爸吃饭，已经许久没有吃过。
    “最近姚凯越干嘛呢？”许沅问。
    两个人点了许多，韩叙吃肉很是斯文，咬一口，吃完了再下一口，比起许沅慌得一口接一口，宛如两个世界。
    “洗心革面。”他说。
    许沅咬着肉：“洗心革面是这么用的？”
    “理解就行。”
    她吃得嘴角沾了油，韩叙看着她，笑起来，“你真跟小猪差不多。”他边说边抽了张纸巾，凑过去。
    许沅却猛地后仰，躲开了，“你才是猪。”
    她自己抽自己这边的纸巾，擦了两下，“吃你的串串吧。”
    韩叙捏着手里的纸巾：“没干净。”
    “哪儿？”她问。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这里。”
    右边这块？许沅又抽了张纸巾，“好了吗？”
    “没有，这里。”他一本正经。
    “哪里有？”许沅恼了：“韩叙，你逗我玩呢！”
    她拿手机开了相机，左右照了照，都没有。
    韩叙又指了指自己的嘴角：“这儿不是有？”
    他特别认真。
    他们坐在烧烤店的露台卡座，今晚没有月亮，只有露台两盏灯随风摇曳，忽明忽暗。他们在灯火下，灯光照亮他的脸，也照清了他嘴角特别小的一块酱。
    许沅忽然怔住，看着韩叙。
    他的眉眼被露台的灯火染上了色，添了几分柔和，一点没有往日的大爷，更没有对外人的深沉。
    仿佛有一股异样的暖流一下子涌进许沅的心间，她默默挪了过去，接过他手里的纸巾，“你才是老猪。”
    她嘴上骂着，动作却是温柔的。
    韩叙心满意足：“挺好，这不是有人伺候？”
    许沅手上用力，他的唇角一下红了，“大爷当上瘾了是吧？”
    他居然沉思状：“当你大爷挺爽的。”
    “滚！”许沅把纸巾丢他身上。
    纸巾从韩叙身上光速滚到地上，他弯腰去捡，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