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住陶知莜。
    “知莜姐。”许多话在嘴边，她说不出口。
    陶知莜对她一如往常的温柔, 善解人意的替她说了，“沅沅，我这回是孤注一掷, 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了。”
    她看向许沅身后, 韩叙插着兜站着, 姿势潇洒又随意。
    只要有许沅在, 他的眼里只有她。
    陶知莜小声说：“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并不难, 最难的是他也恰好喜欢你。你跟韩叙多幸运, 好好珍惜。”
    许沅点头：“我们好着呢！”
    她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小纸条捏在掌心，声音压得更轻了, “知莜姐，纸上是我在北京一个好朋友的联系方式。”她把小纸条悄悄塞到陶知莜手里，“你要是觉得坚持不下去，想放弃了，而我们都不在, 你不要一个人，你可以找她。想喝酒、想倾诉、想哭，你就找她，她绝对会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会多问多说。”
    “当然，我希望你永远也不会打开这张纸，永远都用不到。”
    陶知莜总替他人着想的多，对她自己，她习惯了默默闷着，自己一个人扛。这回要不是北京疫情华岑失联，许沅想，他们都不会知道这事。
    “好。”陶知莜拍拍许沅的肩膀，“谢谢。”
    两个人松开，许沅看向陶知初。
    他含笑看着她，忽然张开双臂。
    “不给我一个临别拥抱？”他嗓音里也带着笑。
    许沅挑眉：“你又不是不回来。”
    陶知初不说话，仍旧维持着张臂的姿势。
    许沅便过去，轻轻抱住他，“陶知初。”
    他的怀抱也很暖，像是他从来给她的印象。
    温润、内敛。
    许多青春时的记忆仿佛是一块块小拼图，一下子涌出脑海，拼凑成一张完整的拼图。现在想来，陶知初对她一直是极好的，哪怕她自以为是的喜欢缠着他，他也向来耐心十足，从没有对她发过脾气。
    “陶知初，谢了。”许沅道谢。
    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就是矫情了。情绪一上来，控制不住。
    陶知初只是摸摸她的脑袋，这是过去他从不会对她做的动作。然后，他抬头，迎上韩叙的目光。
    韩叙戴着口罩，看不大清他脸上的表情。
    但那双眸子隐隐闪着笑意。
    两个人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淡淡的笑。
    “好了，我送我姐。”陶知初说。
    许沅吸了吸鼻子：“嗯。”
    陶知莜跟丁芮然道完别，跟着陶知初过安检。
    今天是韩叙开车，他们先送丁芮然，再回家。
    许沅沉浸在离别的情绪中，这一路都格外沉默。
    于是，韩叙带着她在小区里散步。
    他逗她：“你再这么撅着嘴，说不定陶知莜就不回来了。”
    “你不懂。”她郁闷。
    他“噗嗤”笑了：“那你说，我哪儿不懂了？”
    许沅看过去，撞上他来不及收回的视线。
    四目相对，一个笑，一个扁着嘴。
    最后，许沅也忍不住笑了。
    “我懂就行。”她靠过去，挽住韩叙的胳膊，“知莜姐要我们好好的。”
    “嗯。”
    许沅想起陶知初，脚步微滞，“有点对不起陶知初，我当初这么缠着他，是不是赶了他不少桃花？也许，他的小姑娘也被我吓跑了。”
    韩叙又笑了，胳膊却被她扭了一下。
    他忍住了，轻描淡写的一瞥，“可不，实惨。”
    许沅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难以置信，“喂，你这是人话吗？”
    “你不是听懂了？”韩叙看着她，翘起的嘴角泄露了几分笑意。
    许沅：“……”
    “你怎么不问问我刚才抱着陶知初说什么了？”她狡黠一笑，“不问问？”
    韩叙无语：“我有这么小气？”
    “挺小气的。”她认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