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郑重的接过：“谢谢许老师。”
    他垂眸看着被他用双手捧住的小小纸花，眼底一抹温情蔓延。许沅看在眼里，心里甜滋滋的。
    “好好保存着。”她故意说。
    韩叙笑：“当然。”
    两个人进餐厅，许沅刻意落后他小半步，盯着他的身影看。
    大厅里亮晶晶的，水晶灯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个小小的、淡淡的光圈，平添了几分暖意。
    这个韩叙呀！
    韩叙订了个小包房，是餐厅里最好的观景间，正对着城市沙滩，从高处看去，还能看到行驶的轮船。
    如往常一般用完餐，暮色已经降临。
    韩叙拿着酒杯轻抿了一口，许沅也拿起来，抬头与他对视一眼。
    陡然瞧出了他的几分局促。
    许沅也紧张起来。
    窗外，沙滩边上蜿蜒的灯火闪闪烁烁，海上的轮船若隐若现，偶尔船上的灯火映着海面，波光粼粼。
    梦幻又迷人。
    韩叙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他不紧不慢掏出手机。
    “许沅。”他叫她。
    许沅看着他：“嗯。”
    终于要来了？
    “你的嘴，骗人的鬼。”
    男人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拉开了许沅已经有些遥远的记忆。
    是她那会儿答应跟他在一起时，他特意录的音。
    她瞪过去：“韩叙！”
    韩叙将手机推到餐桌中央，他抬手抵住唇，做个了“嘘”的动作。
    “来，再说一次。”
    “行，姐姐答应了。”
    “好好说话。”
    “我哪儿没有好好说话了？那我改口了啊！”
    “啧，韩叙，看来你真的很喜欢我嘛！”
    “可不是了！”
    接下来，是许沅的约法三章。
    让他们闹过，也吵过的约法三章。
    许沅看向韩叙，恰好与他看来的目光撞在一块。
    他眼睛里有光，像是盛着温柔的星光，直击心扉。她好似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一下接着一下。
    他们的这一路，其实是他包容她更多一些。
    高中时，对情情爱爱最是感兴趣的时候，许沅看着爸爸妈妈各自忙碌着，以为他们之间没有爱情。有一天，她憋不住的问妈妈，妈妈却说：世间的爱情有很多种，爱应该是给予温暖的同时，又给对方足够的自由。
    她不懂，不粘在一块的爱情算什么爱情？
    直到韩叙走进她心里。
    他时刻包容着她，纵容着她，也温暖着她。
    “你干嘛？”许沅鼻子发酸。
    韩叙又在手机上按了几下：“许沅，你看。”
    她依言侧过头，蓦然震惊。
    窗外，数不清的无人机在夜色下排出了“许沅”两个字。
    今晚没有月亮，黑漆漆的夜幕中，无人机闪烁着光芒，不断变幻着色彩。
    仿佛离她很远，又很近。
    许沅不禁起身，她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几乎贴着光洁的玻璃。
    她笑了一下，玻璃上瞬间出现一块雾气。她一下用手擦干净，无人机便朝她驶来。
    又突然停住。
    “许沅。”男人的声音近在耳边。
    韩叙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边上，与她肩并着肩，一起看着窗外。
    “这回不仅有录音，还有无人机的视频。”他指着窗外，“够我们看一辈子了。”
    许沅抬手贴着玻璃窗，视线牢牢黏在外头的无人机。
    “许沅”的光慢慢暗了，隐藏在夜色中，在她想要寻找它们踪迹的时候，刹那间，在她眼前乍现。
    “许沅，要不要把我收了？”
    无人机变换队形，一排金色的字幕和着远处的灯火，绚烂极了。
    就这么一点点照进许沅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