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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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门口说:“快去吧,他在等你。”
    邢望海住的楼层只有特需病房,走廊就格外安静,大白天里都亮起了壁灯,似乎为了驱散太过于宁静的氛围,让室内显得更有温度。
    杨鸥走到之前的位置,悄悄推开了一条门缝。
    很静,只有监护器不时作响。遮光窗帘拉上了,看来里面的病人正在休息。
    他怕动作太大,吵醒对方,便蹑手蹑脚地靠近床边。
    邢望海闭着眼睛,似乎睡得很沉。
    他看着他,从上至下,从左往右,不肯放过一丝一毫。很难想象,在这样一张沉静美好的睡容之下的躯体,竟烙下了触目惊心的伤痕,怎么都遮盖不了,还有顽疾,不间断地折磨人。
    邢望海睫毛微颤,有醒来的迹象。
    杨鸥站在床头,耐心地等着。
    “你来了?”邢望海睁开眼睛,朝他微笑,伸出手。
    杨鸥拉了把椅子坐下,握住对方的手,轻轻应了一声。
    “我妈妈有为难你吗?”邢望海有些紧张地握着他手问。
    “没有,”杨鸥摇摇头,“她很好,很关心你。”
    “那她……有没有说我什么?”
    杨鸥温柔地笑起来,“你是想听什么?她倒是告诉我,你小时候记性不太好,把妈妈喊阿姨。”
    邢望海瞪圆了眼睛,蓦地反应过来,杨鸥这是在开玩笑。
    杨鸥晃晃他的手,“怎么?生气了?”
    邢望海冷哼一声,堆起个假笑,“我才没那么小气呢。”
    这句之后,他们忽然沉默下来。
    “鸥哥……”邢望海喊他的名字。
    杨鸥“嗯”了一声,等他接下来的话。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那些事?”
    杨鸥没说话,只是抓紧了他的手。
    “我跟须旭做了交易,当年还有现在,给你使绊子的其实都是礼亦为,须旭只能算一个从犯。”
    “我知道,我跟踪过你,发现你去过好几次看守所……”杨鸥叹了口气,“但我确实不知道礼亦为为何对我有这么大敌意,毕竟我只是个小演员,他可是真正的权贵……”
    邢望海半支起身子,坐在床上,“人的恨意有时候就是无缘无故的,不需要找什么理由,或者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都足以致死。”
    杨鸥苦笑了一下,“你比我看得通透。”
    他们再度沉默了几秒。
    “你妈妈告诉我,你有列一份清单,上面有你想做的事情,给我看看吧,我想帮你一起完成它。”
    邢望海怔了怔,耳根忽然热了,避开杨鸥殷切的眼神,支支吾吾,“没有、哪有那种东西,她肯定看错了……”
    “望海……”杨鸥轻笑,语调上扬,“邢望海……弟弟,好弟弟,给鸥哥看一下嘛。”
    邢望海耐不住他磨,只好投降,将手机递给他。
    杨鸥扫了一眼,像过了阵电流般,全身微麻起来。
    并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事项,每一项都简朴得令人心疼。有些是他自己想做的,身体好时,每天坚持跑一公里,看一部电影;三个月内,学完法语;争取学会做一道关于牛肉的菜;如果有可能,想养一只猫……
    让杨鸥眼眶湿润的,是接下来这些,譬如:
    和鸥哥去沙漠看一次星星;再陪鸥哥好好过一次生日;想让鸥哥拍完《无主》,争取让《无主》上映……
    邢望海很少说,却全部都写下来了。他不是不擅长表达,只是过于缄默,将浓烈的爱意隐藏在平静之下。
    杨鸥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些梦,既像来自于过去,又像来自于未来。这一刻,他幡然醒悟,那些恼人的梦境并不是什么启示或者答案
    ——真正的答案正在他眼前,被他紧紧握着。
    他们都要没有遗憾的放下过去,至于将来,那些息息相关的将来,没法预料,可杨鸥知道,每一项都会关于邢望海。也许许多年后,他都会记住当下的钝痛与酸楚,但更为强烈、盈上心头的,却是幸福。
    “你要快快好起来。”杨鸥有些哽咽。
    邢望海没说话,只是望着他笑,另一只手覆过他的手背。他们牢牢叠握在一起。
    160.
    邢望海出院那天,齐情主动驱车来了医院。
    办完出院手续,已是傍晚时分。这天下了雨,气温骤降,挡风玻璃前甚至起了层水雾。齐情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在车内一个人坐了很久,才上楼。
    按照短信里给的病房号,以及畅通无阻的探病证明,他很容易就找到了邢望海的病房。病房的门虚掩着,他停住脚步,在门外站了一会儿。
    尽管只有一指宽的缝隙,里面的风光却一览无余。
    邢望海和杨鸥站在窗边,好像在说着什么,说话间,杨鸥的手指压在了邢望海的唇上。邢望海没有拒绝这份暧昧的举动,相反闭上了眼。
    杨鸥慢慢靠过去,吻住他。
    并不是那种激烈的吻法,只是嘴唇碰着嘴唇,却蕴含无限柔情。
    吻毕,杨鸥碰了碰邢望海的头发,邢望海张开眼,对着他微笑。
    齐情僵了一会儿,虽然并没有撞见什么干柴烈火的出格行为,却无端觉得躁人。大概是亲眼目睹到邢望海和其他人亲密互动,让他一时无法适应吧。他脑子很乱,心里更乱,转头又进了电梯。
    下到停车场,径自坐进车里,他直接趴在了方向盘上。
    他在想很多事情,关于这段时间发生的,还有过去。像是在美国过圣诞节,还有滑雪,有爸爸们、有邢望海以及他的家人,烤面包香和烤火鸡香几乎成为了他少年时期的标志性记忆;还有在奥地利求学的冬天,他在快接近零下的琴房里练琴;还有偶然在上海碰见徐幻森的那一天,发现他那双很深很黑的眼睛;还有在南极的点滴点滴,发现Ming的情书,掉进冰缝,以及在蓬塔伤心欲绝的分离;还有唐一曲指责他时,说他从小受宠惯了,越是得不到的,越是要得到......
    各种各样的回忆和念头在他脑袋里盘旋,像是决堤一般,冲撞他的情绪。
    这时,电话忽然震了起来。他看着屏幕,发了会儿呆,才接起来。
    “徐幻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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