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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问那个案子?
她惊慌失措,眼神闪烁游移,这幅表情没有骗过言犀,她的剑指了过去,月娘便哆哆嗦嗦的开了口,“只有一次……他喝醉了,跟我吹嘘自己将几个丞相什么的拉下马,提到、提到那个案子……”
“他说了什么?”
“我记不太清楚了……他说得很乱,我不该知道那些,也根本不敢去记……”
“你想一想,他有没有提到水坝、信、沈府之类的,你今天想不出,我就明天来,每天都来,一直到你想到为止。”
“不要!求你……我说,我说……”月娘闭上眼睛,表情痛苦,仿佛回到那被人豢养的岁月里,然后慢慢的开了口,“他说……他提到一个人,沈竹,说沈竹把他当朋友,却不知道,官场是没有朋友的……这样的人,注定是活不久的。”
“还有呢?”
“其他的……那个水坝,他只提了一句,说……‘还好一开始和那位大人商量好了替罪羊,那个清明,就是我们的祭日了’……”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真的……他醉醺醺的,只是一个劲儿的说着,他多么的有远见,说着很快就可以做丞相了之类的……然后就睡死了过去,真的,这就是全部了,求你饶了我吧,我什么也没有做,他后来突然不见了,我、我走投无路才……”
月娘的哭泣在饭香缭绕的厨房里低低的响起,言犀看着她,听到院子那头传来开门的声音,想是她的丈夫起来了。月娘也听到声音,眼中满是祈求和绝望,她心中不忍,收回剑,一个转身跃出窗外,消失在她视线里。
“娘子。”憨厚的男人捂着肚子走进厨房,看到妻子正站在灶台边,低垂着头搅拌着锅里的米粥,顿时觉得幸福又满足,便说着去喊孩子们,离开了厨房。他大大咧咧,没有看到妻子垂下的头发后,是通红的眼眶和颤抖的嘴唇。
言犀一路赶回雍都,一路翻来覆去,想着月娘那残破的几句话,越想越伤心,沈竹把林鸿当朋友,可林鸿,一开始就决定让他当替罪羊,万家村的事情是突然发生的,可是对沈竹来说,那是一旦发生,就会引来杀身之祸的灾难……
“……还好一开始和那位大人商量好了替罪羊,那个清明,就是我们的祭日了……”
那位大人,是谁?
天禧23年,董世忠进京面圣,同年,林鸿升任副丞相,同一年,林鸿提出了修建水坝的建议,然后在水坝里,发现了兵器和甲胄……
这三件事之间,是否有关系?
“殿下,属下看到她进了月娘的院子,没敢跟太紧,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七皇子府邸中,弯刀垂首站在桌前,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封司鸣放下笔,嘴角一点笑意就浮了上来。
“无妨,月娘知道多少,我心里有数,那一点,足够她继续去挖董氏的底了。”
他看着窗外的斜阳,突然升出一丝不忍,利用言犀去对付董皇后,到底是不是一步好棋?关键是,若是被言犀发现自己如此利用她……
他目光微冷,轻轻说道:“过阵子,把那两人处理干净。”
那两人,自然是指小莲和月娘,弯刀没有任何犹豫,低头领命,离开了书房。
此时,言犀也回到了雍都,直奔皇宫和陆重行碰头后,她满怀心思,急匆匆的从太医院离开,脑子里全是事,忙手忙脚差点又走错了路,好不容易摸对了方向,一拐弯,就差点撞到迎面走来的人,对方也差点吓到,看到她,便笑起来,“花明姑娘?怎么急匆匆的?”
原来是封司予,一身朝服,言犀一愣,“怎么殿下也要上朝吗?”
“嗯,按照惯例,在雍都的皇子都要上朝旁听的,最近父皇身体好了点,到底精力不济,我们帮着处理奏折,刚刚才回来呢。”
言犀想起封司鸣也说过这事,点点头。封司予见她急匆匆的,关心的问道:“你是想去哪里?郡主没和你一起吗?”
“郡主她、她说要去绣个什么东西来着,我没兴趣,就在宫里转了转,刚回来。”
“原来她在绣院,看来你们二人虽然是好友,但兴趣不太一样呢。”
言犀便笑起来,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她学那些刺绣啊挽花啊,一点就通,我就完全不行了,拿起针线我都头疼。”
封司予被她逗得笑起来,言犀一眼看到他腰间挂着一个锦囊,心里一动,笑道:“我记得要成亲的男子,身上只能带母亲和未婚妻的锦囊,殿下身上这个,是不是郡主绣的呀,如果不是,得扔掉的。”
她一下就问对了,封司予有点不好意思,“嗯,我一直带在身上,好几年了。”
如此情深意切,言犀羡慕又感慨,不知为何,又想到陆重行忍不住说道:“真好啊,我真为你们高兴。”
“谢谢你。”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从对方眼里看到诚挚的祝福,一个从对方眼里看到全然的喜悦,都笑起来,只觉得这日光真好,让人暖烘烘的。
这时,一抹颜色落到封司予余光里,他转头看到金容站在门口,像是刚进门,一眼就看到了他们,脸上带着一点惯常的思虑。
他急忙走过去,“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