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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可这个人!
“呵,我本以为世人皆被情字所累,无人再如我一般无心无情,可今天,我错了,你,和我是一样的!”
一记横枪扫过,夏琼苍不屑一顾的嗤笑一声,“谁和你是一样的人?阁下真会朝自己脸上贴金啊!”
两人分开,夏琼苍也因棋逢对手而杀气难遮,他看着赫阳,继续说道:“和阁下不同,在下家中可还有一可人儿在日夜期盼在下回去与他一同归隐呢,所以今日,阁下就请死在这里吧!”
知他是在向自己炫耀,看着他那得意洋洋的嘴脸,一瞬间,在赫阳的头脑中,闪过了一张模糊的脸。
这张脸来匆匆去匆匆,让赫阳浑身一冷,心下一痛。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但是不由的他细细思量,夏琼苍便长臂一挥,下令全军出击。
见他出尔反尔,赫阳眼底一沉,随后,便再次迎战。
他究竟是忘了什么呢?
那个人,是谁?
这是一件赫阳和谁也没提起过的秘事,为了将夺梦塔修至大成,有很多的人和事他都已经忘记了。而这,就是他操控人心所付出的代价——控人心,舍己情。
不过眼下,这人究竟是谁也不重要了,眼见夏琼苍出尔反尔,赫阳也只得重新再入厮杀。
可没过多久,朔方之上,众人皆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震动,如同地震一般,正从地底深处朝地上袭来。
率先出现的,是从地缝之中冒出来的滚滚黑气,那黑气见人便缠,吸取精气,很快,边造就了一地的尸骸。
立于夺梦塔之上,赫阳眼见这诡异招式,眉头紧皱,“难道君默他们失败了吗?”
相较而言,夏琼苍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由于躲闪不及,他的左腿被黑气缠上,登时便化成了白骨。
“可恶!”
无奈之下,他只得自断左腿,勉强躲避。眼见着战场瞬间沦为了屠宰场,他冷眼瞧着赫阳,却发现,对方也是一脸的震惊。
“呵呵呵,哈哈哈哈!想我夏琼苍一世英名,没想到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死在战场上,这莫非就是因果报应吗?”
生死已有,夏琼苍反而豪迈的笑了出来,他回身,用长枪直指着赫阳,笑道:“阁下也别躲着了,我们的厮杀还没结束呢。”
“呵。”
赫阳听完,也笑了出来。他从塔尖一跃而下,说道:“你已经没了一条腿,我就算赢了你,也是胜之不武——”
不等赫阳的话说完,就见夏琼苍主动地发起了攻势,而后赫阳的右臂应声落地。
好快!
“呵,没关系,现在我们扯平了。”
将赫阳的反应看在眼里,夏琼苍笑的邪魅。
垂手看着自己流血不止的右臂,赫阳沉吟了片刻,最后,他大笑了出来,“好得很,我很中意你,我绝对要杀了你!”
说着,两个人便再次打到了一处,他们一边躲避着不断飘来的黑气,一边招招杀手,攻着对方的软肋。
由于没了一条胳膊,所以夺梦塔无法发动,他只得和对方进行肉搏。他已经没多年没有用过这么原始的攻击方式了。
竖掌一劈,赫阳将夏琼苍的长枪拦腰折断,紧接着一记重踢,直接将夏琼苍踢得一个趔趄。
终归是少了一条腿的缘故,夏琼苍未等站稳,一阵急风便吹了过来,吹松了他额头处的抹额。
眼见着风要掠走那抹额,夏琼苍一疏忽,他忙伸手去捞,抹额是抓住了,可他也漏了破绽,几个兵士见机立即用手中的长戈刺中了他。
“咳!”
钻心刻骨的痛苦让夏琼苍做了一次困兽之斗,他用尽所有的力气生生甩飞了那几个无名小卒。
可这也让他彻底丧失了生存的机会,长戈刺中肉,体,拄着泥土,让夏琼苍依旧保持站姿。他全然不顾嘴角渗血,艰难的抬起手,看着紧握手中的抹额,苦笑道:“这是你送我的,我绝不会弄丢的,章燃……”
就像是一把生了锈的老锁终于寻到了钥匙,却在开锁的一瞬间变得卡顿。当听到章燃这个名字的时候,赫阳愣住了。
“章燃……?”
没有一张脸能对得上的名字,可赫阳却认定,他一定认识这个人!
他朝着夏琼苍走了过去,可却在他想要开口问的时候,两股黑气冲了过来,他们直接包裹住了夏琼苍。
“不!”
等到赫阳驱散黑气以后,他发现,夏琼苍已经死了,他的身体已经半白骨化了,可他的手里,却依旧还紧紧地握着那条抹额。那条,章燃赠与他的抹额。
“我似乎也认识一个叫做章燃的人。”
站在夏琼苍的面前,赫阳喃喃道。
回忆过去,总是他的头很痛,可现在,他宁愿痛。
赫阳最终也没有拿走那条抹额,在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以后,他便组织剩下的残余部下撤出了朔方,去和宋施和集仲惠汇合了,“但愿,我们认识的章燃,不是同一个人。”这是赫阳的最后一句话。
也许所有事情的发生都会伴随着某种征兆,就当章燃为自己和夏琼苍两个人自由的以后收拾行囊的时候,章燃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
那声音快速响过,由不得人听上第二遍,可即使如此,章燃的脸色还是变了。即便只有那短短一瞬,他还是听出了那声音,那是夏琼苍的声音——!
“夏琼苍,你要是死了,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捂住不安的心口,章燃紧皱着眉头。
另一边,当听到战场上响起的收军号角以后,为了躲避黑气而进入地洞里的宋施紧握了下拳头,他在想,活下来的,会是谁!
第319章 皑皑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不断快马传回庆阳的消息,无一例外只有两个字——战败。战败,战败,战败,然后终于,夏琼苍的死讯也跟着一场暴风雪一并传了回来。当这个消息在北越朝野上传开的时候,所有人心知肚明,北越,大势已去。
对于这些朝臣的反应,温祁毫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有章燃,所以,他只是冷淡而玩味的看着章燃。这个事到如今和他一样,失去了此生挚爱的可悲又可笑的失败者。
怎么样,章燃,很痛吧?是不是,痛不欲生了?
强压下心中这股病态的喜悦,温祁深吸了一口气,继而开口说道:“你们都是栋梁之臣,不应该和北越同归于尽,如今事已至此,想走的,孤一概不留。”
温祁的这番话对于殿下的这班臣子来说,和特赦无异。他的话刚一说出口,满朝文武尽皆出走。王座之上,看着这些决绝的背影,温祁更想笑了,是啊,他怎么才明白呢?他从来都是孤家寡人,那些自以为的万人簇拥,无所不能,其实都是假象罢了。
这些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