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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成后,又何愚笨守不住少大人的位分。
幻笙,弃,幻笙少大人,狼狈如死狗。
恨,怎能不恨,若他风光霁月,她可以正大光明问他一句,而今他连活着都如此艰难,旧事忘得一干二净,这满身满心的恨早已生根扎根发芽,他忘了忘了……
她不甘啊,凭什么只她一位痛苦,她不该心软,立刻锁死他才对,对上他的目光,脚步生生冻住,舍不得,他是念儿的哥哥,父君亲子。
她偷来的位分终归不是真的,这虚幻虚假能持续多久,这副残破的身子还有多长的命,大仇未得报,幻族有虎狼盘踞,幻族干她何事,若不是为了父君和念儿,幻子是死是活与她何干,愚蠢看不透、落进下石、虚妄空想的幻子是可憎的。
念儿带回弃的那刻,恳求她的那刻,不可置否,这些年岁那颗悬空的心颤抖了,浑身发麻,不愧是亲兄妹,哪怕忘了对方,血脉依旧是关联的;当她得知念儿将“回生”赠予他时,她久久蹲在殿门后动也不动,宛如一只被主人丢弃死物,灭了生息。
年少不只事,眼界狭隘,只看风花雪月,情情爱爱。
泥里血里走一遭,刀山油锅滚一圈,只叹真心难得。
她幻梦得父君、念儿真心相待,便于血海里滋生出贪婪来,想将这剩余的亲情牢牢抓住,自私至极,可恶恶心至极,浑身脏透的,还敢妄想。
背着幻望偷偷解开念儿记忆禁锢,一角一角打开记忆,念儿想要长高,念儿终有一日会有喜欢的对象,她只需悄悄怀着思念就好。她与幻栖联系愈发紧密,暗中召集往日父君留下的旧部,她依旧听从幻望安排。
弃的成长是惊人的,不言不语,再也不会不甘心望着她,偶尔见面,视若无睹,亲身经历这个结果,心碎裂再捡起粘好,能她只有她一个痛苦呢?不知道弃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会不会崩溃,这双毫无情愫的眼会不会流下血泪,幻笙的血液是不含色彩的,那眼泪呢?要是多来点恨意就好了,相互憎恶相互仇恨,不死不休。
她亲手开了他记忆,在幻望下令要攻打星族前几日,她这种做法已然疯魔,她早就疯癫了。积压太久如能量爆满挤破晶石,疯狂的快意的,恨的苦的,悉数拥挤脑海,一朝阀门打开,洪水泛滥,势不可挡,她不回头,绝不,机会的窗户早就封死了销毁了,碎渣烧成灰随风扬起。
与她而言,她是不喜欢战争的,两星域自古平和相处,维持这片星域的和平,打破族规等待她的结局就是死亡,在那幻子眼中,这号令只有她有权颁布,他们愚蠢极了。幻族权力尽数掌握在幻望手里,她只是幻望上位的挡箭牌脚踏板,什么高声呼喊幻梦大人都是虚空的,愚笨的。
幻望果真狠绝,星域这一战,星族圣光能量核炸毁了,真正有能量的星子不多,失去能量核拿什么战斗,幻梦没动手,她看到了一位故人——凌颜,多年不见他竟成为了幻望打入星族内部的棋子。
星子晶石一个个被挖出,身躯死前残破,死后血水滚滚,器官碎裂,狠绝了,无深仇大恨,何至决绝至此。
星族一少年恨足了凌颜,凌颜抬眸看了那少年一眼,少年被悔意和绝望包裹,一举冲来,武器刺向凌颜。
按理,凌颜受过荒地训练,完全可以躲开这受伤少年威力不足的攻击,苦笑迎上少年满眼的恨,还不忘念出“八百长亭,醉生梦死;故友相逢,刀剑相对。”
幻望不愧是执棋噩梦,应了凌颜会护他全族,幻望的话也能信吗?真是愚蠢!
幻梦知凌颜本是附庸风雅少年郎,官家子弟生来高贵,“八百长亭”是旧事,“醉生梦死”是志向,他不愿踏足幻族宫殿,只想安稳度日乐逍遥;然这后半句是何意?
“故友、刀剑,”故友故友她低眉思索,尚来不及思考,便见那少年冲动地转向幻望,幻梦抬脚踩了过去,蠢极了,自己找死,还嫌本族星子死的少。
若是她,宁愿忍一时,强大后卷土重来再杀回来。不过也是,落到幻望这恶魔手里,没有活头,比死还难。
这时候,她这个帮凶再不开口就完全是摆设了,在幻望眼里,她和守狱奴也没两样,绝对不可。“大长老,适可而止……剩下的星子交给我处理,不脏了您的手,”讨好、不满双重表现,果然激起了幻望的注意。
幻望威胁的声音传至幻族士兵耳中,有幻子愣了愣,这是大长老对大人的态度,一不恭敬,二可谓是以下犯上。幻望不满地收手了。
幻梦装作识趣趁机离开战场,星子暂时死不了,她翻遍了星堡的每一处,“回生在哪?在哪里?”没了,哈哈哈,一瞬间希望死寂,火海焚身,心腔怒火重燃,恨与悔、癫狂彻底淹没理智,“幻望,一起死吧,死吧,罪该万死……”
“父君,我救不了你,父君,寻梦废物——废物不配活着,不配。”
荒地的罪奴该死,幻望该死,该死,统统该死……她不用能量,肉身与罪奴相搏,流血的滋味真陌生,这疼痛无法缓解,心碎了再自行粘起来,七零八落的血肉横在眼前,“救命啊,不想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