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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不堪一击,他的身体向前倒,头撞在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屈仰山把锋利的刀踢开,将他制服。
吵闹声惊醒了杭一斯和阮秋屿,杭一斯打开门,惊慌地到玄关打开灯。
阮秋屿走出房间,惊惶地愣在原地,脸色苍白,覆在肚皮上的手微微颤抖。
灯亮起,屈仰山流血的手臂更令阮秋屿错愕,血沾湿了衣服,没有止住的迹象。
屈仰山抬头向担忧的阮秋屿笑了笑,安慰他没有事,他扯住男人的头发,强迫他抬头,辩清来人的脸后,三人皆惊愕。
太惊讶,太意想不到,他居然怨恨阮秋屿至深。
——许狄。
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以这种方式与他重逢。
第二十九章
许狄瘦了许多,面颊消瘦,脸色泛着不健康的苍白,一条腿瘸了。
虽不知许狄经历过何事,眼前如骷髅般消沉的许狄是阮秋屿没有见过的。
许狄苦练芭蕾舞多年,虽算不上天赋异禀,好歹有可取之处,两条修长健康的腿对芭蕾舞者有多重要,毋庸置疑,但现在他腿瘸了,往后无法立足尖跳芭蕾舞。
突然出现在杭一斯家的许狄,竟然带着刀而来。
提前摸清阮秋屿的住所和房间,这是许狄亲自策划的一场谋杀,屈仰山出现在这里是他失算。
阮秋屿没想到,许狄怨恨他至深,已是要杀掉他的程度。
即使他讨厌许狄,可他从没伤害过许狄,也没动过害人的心思。
屈仰山亦没想到,许狄居然还敢做伤害阮秋屿的事情。
阮秋屿从未见过这个场景,他寒心地直视许狄阴狠的眼神。
其实问原因并没有必要,更不会因背后的缘由宽恕许狄,但他偏偏执著一个理由:“为什么?”
许狄紧握双拳,早年的阳光开朗消散如烟,他眼神阴沉,咬牙切齿地说:“我见不得你过得比我好!这个理由够么?!阮秋屿,你拥有了我渴望的一切,凭什么你过得快活,而我活得还不如一条狗!”
以前许狄的开朗元气不是装出来的,岁月流转,物是人非,他伪装成人们所喜欢的样子。
“我要杀了你!阮秋屿,我要杀了你!”许狄失智般嘶吼道,似来自深渊的孤魂。
许狄对阮秋屿的狠很长久,从少年到青年,他早已记不清这绵绵恨意源自何理由,或许是阮秋屿得到过沈晛的喜欢,亦或因为拥有屈仰山的爱,他是被大家捧在手心的宠儿。
而他,情场事业皆失意,沈晛与他决绝地分开,腿因为残疾无法跳芭蕾舞。
如今沾染上毒品愈发觉得生不如死,既然命不长久,他要拉一个人一起死。
阮秋屿,是最佳人选。令许狄遗憾的是,他失败了,他没有预料屈仰山的出现。
杭一斯将阮秋屿护在身后,阮秋屿仍对发生的一切感到心悸,许狄到底积累多少恨才让恨意转为杀意。
“许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屈仰山捏住许狄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声音冷冽,眼神像看一块垃圾。
“我以为经过上次的教训你会悔改,没想到你越来越狠心,甚至为了杀人铤而走险。”
“看来上次的教训不够深刻,这一次,我会让你记一辈子。”
阔别几个月,屈仰山没想到许狄心更狠了,狠毒无法与许狄相提的曾经,也只能是曾经。
许狄无所谓地笑笑,笑容阴森且渗人。
三位保镖将许狄带走,阮秋屿对许狄的最后一个记忆,是他那双淬了毒般狠毒的眼神。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阮秋屿放心地喘了一口气,他看见屈仰山流着血的手臂,地板被染上刺目的红。阮秋屿拿出药箱,主动上前为屈仰山上药。
两人坐在沙发,阮秋屿用棉签往伤口上消毒,担心地问:“疼吗?要不要轻点?”
屈仰山愣了愣,这是两人分开以来,阮秋屿第一次关心他。
屈仰山眉眼舒展,轻声说:“比起疼,我更担心许狄伤害你。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宝宝有没有反应?”
阮秋屿皱着眉头给伤口涂药,伤口很深,肯定会留疤。
他摇摇头,心慌的情绪有所缓解,语气平和地说:“我没事了,宝宝也没事。”
“我应该跟你说声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保护我,你不会受伤。”
他停顿一会儿,继续说:“还要说一句,谢谢你,屈仰山。”
屈仰山极其沮丧,:“阮阮,你对我不必说这些话,显得我们生疏。伤害我的人不是你,不必对我说对不起。”
“如果被刺伤的人是你,我会痛苦得生不如死。”
“只要你没事,我挨一刀也值了。”
闻言,阮秋屿的嘴角微微扬起,嗫嚅几秒,才说:“不要说傻话。”
他同样担心许狄伤害屈仰山,所幸无大事。为屈仰山包扎好伤口,他困倦地揉揉眼角,欲转身回房。
屈仰山轻轻地拉住阮秋屿的手腕,将他扯进怀抱,紧紧地抱了一下就松开,转而在阮秋屿耳畔悱恻,“晚安,阮阮。”
阮秋屿双颊微红,眼神越过屈仰山的肩膀看向墙壁,懵懂地眨了眨眼,点点头轻柔地说:“晚安……”
屈仰山清晰地感觉到,即使阮秋屿没有明说,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近了一些。
时间流逝大半个月,期间许狄已坐牢。
阮秋屿八个半月的产检由屈仰山陪护,屈仰山担心阮秋屿的人身安全,为他配了两个保镖,保镖和护工形影不离,他安安稳稳地度过一小段惬意日子。
屈仰山第一次陪阮秋屿来医院,当看到B超里宝宝的手脚时,他才真正体会到成为父亲的喜悦。
由于阮秋屿临近产期,徐医生语重心长地向屈仰山交代了许多事情,他的神情无比严肃,并且认真地做了许多笔记。
结束检查,屈仰山和阮秋屿决定到商城挑选婴儿用品,婴儿用品区有许多对准夫夫,他们同样为宝宝的出生做准备。
阮秋屿第一次当父亲,他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事事亲力亲为。
途中,屈仰山接到助理的电话,阮秋屿在婴儿区转转悠悠,身体竟然不觉得累,他与一对夫夫挑上同一张婴儿床,孕夫的丈夫想上前协商,保镖挡在面前,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他拍拍保镖的肩膀示意他退后,有些羞恼地说:“婴儿商城不会有危险,你不用这样。”保镖无奈地站远一点。
阮秋屿有些不好意思地与夫夫交流,这对夫夫先看中这张婴儿床,他只好再挑其他婴儿床。
逛更贵的婴产品儿区域。
一张公主床吸引阮秋屿的目光,床头支架上挂着一个音乐吊铃,淡粉色的夹棉被子缝制上精致的印花和玫瑰雕花,美观又舒适。
阮秋屿入了迷,脑海幻想宝宝在婴儿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