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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辆本田。”
“本田……本田?!”李准惊诧。
“你猜,他为什么开一辆破车接送陈砚,可不就是为了掩盖那些腌臜龌龊事儿嘛。”
“你是说……他们不是一般的……”
“正常人谈恋爱会遮遮掩掩成这样吗?即使他们都是男的,被撞见了也可以说顺路来送,两个男的,不往同性恋那边想,再正常不过了吧,可人家那做派,倒像是卖的。”
李准深以为然,晓絮说的卖,可不是他刚才心里想的那个意思。
本来就是,两个男的一起,大方一点稍作遮掩,没有人会多想,都是男生,也知道蹭豪车的心理,可他们偏偏小心谨慎,还真像在掩饰什么一样。
突然间,李准灵光乍现:“我想起来了!陈砚有个得病的妈,本来大一刚开学还在四处申请大学生扶助项目,后来就渐渐没听他说了!”
这回轮到晓絮吃惊了一把:“你说,陈砚的妈,得病了?”
李准点点头:“嗯,好像是重症,急需钱,后来这个事情就好像蒸发了一样没人提了,我还以为他妈死了呢!”
晓絮:“那还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怎么?”
“我妈和他妈有仇。”
李准对这事不关心,又说:“看来还真是这样,陈砚陪苏聿睡觉,苏聿给钱?真是恶心。”
晓絮:“这世界上,不公平的肮脏龌龊事可多了。”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两章晚一点。
第30章 你很好
陈砚几人远远地看见落后的四人来了,也不再往远处走,于是折返了路线绕着湖往回走,想和他们会合。
倒也不是多想跟他们一起玩,只是说好的结伴同行,陈砚和肖奇却半路跟别人组了队,不太好。
走着走着,肖奇想起什么似的,回身问陈砚:“你们俩谈恋爱这事除了我和那个姓曾的还有谁知道啊?”
陈砚耷拉着眼皮说:“还有晓絮。”
肖奇问:“所以你还打算告诉别人吗?感觉你不是很喜欢他们俩啊,怎么他们都知道了。”
陈砚:“偶然间遇见的,他们高中的时候就知道我是同性恋了。”
肖奇看陈砚一幅不想多说的样子,大概也知道陈砚闭口不提的高中多半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也就不再多嘴,只是说:“那你得小心李准,万一他从晓絮那里知道了点什么,肯定会大肆宣扬的。”
陈砚说:“无所谓。”
苏聿看着陈砚兴致冷却的样子,心里难受,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了看远处的李准和晓絮,眼底寒光一闪而过。
陈砚和肖奇上前去和李准等人打了几声招呼,也不再打扰两个女生作画,走到一边,在草地上坐了下来,静静地吹着湖面风,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时光。
在李准他们面前,苏聿刻意和陈砚保持着距离,只是后仰着躺在草地上,出神地盯着陈砚的后脑勺。
苏聿发现,陈砚的后脑勺都长得格外好看,圆润规整,黑发柔软服帖,看上去很好摸的样子。
苏聿无声地笑,为自己旖旎的小心思。
看久了陈砚的背影,苏聿稍稍移了视线,四处瞭望着风光,大感无趣,正要把视线移回陈砚身上,却突然间装上一道同样炽热的视线。
苏聿往湖滩一看,是曾一鸣,正愣愣地紧盯着陈砚。
苏聿皱眉,坐起身来,略带挑衅地朝那边瞥了一眼,故意俯身在陈砚耳边低语:“你那个初恋,在看你呢。”
陈砚被苏聿的气息搅得耳廓发痒,但没有推开他,只是说:“别理那个傻逼。”
苏聿低笑,像是被陈砚的脏话取悦了一样:“你还会骂人呢。”
陈砚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耳朵已经肉眼可见地发红:“你别离我那么近,好痒。”
苏聿没听他的,贴得更近:“下次在床上骂给我听听。”
一语调戏完,立刻坐直了身子,和陈砚保持安全距离,又忍不住偷偷看他,只见陈砚一双水润的眸子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扭头不再看他。
苏聿的心像被小猫儿的爪子给挠了挠,痒得厉害。
苏聿看着镜湖两岸青山交错,远处天湖相接,湖与天呈对称状上下倾盖,湖里映着晚霞,落日嵌在湖天一体的青山豁口处,夕阳的余晖给陈砚周身渡上了一层霞光,好看得不似在凡间。
苏聿任心中那股温热的暖流细细流淌,平生第一次生起了一种,要和一个人白头偕老的愿望。
回到民宿已是夜幕沉沉,各自回房后,陈砚匆匆洗漱完毕,来到阳台和苏聿煲电话粥。
“唉!能看不能吃。”
陈砚笑:“我刚说陪你一会儿,你自己不乐意。”
“人太多了,对你不好。”
陈砚心头一暖,还是嘴硬说:“怎么不是对你不好?我好着呢。”
苏聿也笑:“是,你很好,你什么都好,长得也好,成绩也好,尤其是,为人最好。”
陈砚眼睛酸涩,囫囵着说:“行了,别拍马屁。”
“怎么是拍马屁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苏聿的语气认真起来,“陈砚,你做的已经够好了,不要再那么拼命了,有时候试着降低一下对自己的要求,自私一点,多为自己想想。”
陈砚吸吸鼻子,“我本来就自私。”
苏聿轻笑:“嗯,我家陈砚最自私了,总是想着他自己,想着他自己能不能得到别人的肯定,能不能得到别人的包容,能不能使别人满意,你说说你多自私。”
“苏聿……”
拖长的尾音转了几个音调,苏聿知道陈砚这是在和他撒娇,无奈,只好不再数落他,“你开心就好,真的,怎么样开心就怎么过,老公支持你。”
听见「老公」这个词,原本感动得一塌糊涂的陈砚瞬间怒了:“闭嘴!”
苏聿故作委屈:“不喜欢这样叫?那好吧,我叫你老公行了吧……”苏聿顿了一顿,微微吸了口气,“老公?”
一股电流瞬间从耳廓延伸到尾椎,又慢慢攀附上来,直逼天灵盖,陈砚被苏聿的一声「老公」叫得魂都没了,浑身红得像刚捞出锅的虾,他匆匆跟苏聿道了声再见,就欲盖弥彰地把电话给啪地一下摁断了。
心脏还在胸腔久久鼓动着,一下、又一下,迟迟不能平静。
肖奇洗完了澡看着从阳台上进来魂不守舍的陈砚,嫌弃道:“行了行了,想去找那姓苏的就去吧,分开这么一会就成这样了。”
陈砚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不是,没有。”
肖奇摆摆手:“得了,我还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时间不早了,没什么人会出来,你去吧,照例是我打掩护。”
陈砚盯着肖奇看了半晌,那句称呼仿佛仍然在他耳边萦绕,迟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