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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苦涩的微笑
第49章 A市
酒吧里人声鼎沸,喧闹声、歌舞声、起哄声不绝于耳,都快给人一种能把屋顶掀翻的错觉。
陈砚安分乖巧地紧跟在苏聿身后,看着他轻车熟路地办卡、订座、选酒、点玩乐项目,一时间觉得自己昨天强装的熟稔都弱爆了。
然而细细一看,面前这家伙分明一点都不像是装的,反而像是真来过无数回的常客——
那落座的姿态,那二郎腿翘起的高度,那打发服务生的语气,一看就是个会玩的。
陈砚登时想起来苏沫偶尔无意间和他透露的讯息,昨日那点瞒着人进Gay吧的心虚内疚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砚看着一脸春风得意,如鱼得水般游刃有余的苏聿,脸色霎时间变得十分好看——青一块白一块的。
给了服务生小费,四处打点好一切的苏聿这才闲适下来,心想:第一次和陈砚来这种地方玩,既要让他玩得开心,又不能使他上瘾;
既要让他放开来和自己玩,又不能让他嗨过了头去和别人玩。
太难了。不过他很快又得意地摆摆头:凭自己的安排,这点困难还是解决得了的。
正偷乐着,苏聿一偏头,却看见陈砚正一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
苏聿心头咯噔一下,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只见陈砚冷笑着哼了一声:“苏总,对这种地方挺自来熟的呀。”
苏聿眼皮狂跳,深觉自己过分大意,却只得讪笑着说:“这不是谈生意需要嘛,没办法避免,我也不想来这种地方的。”
陈砚眉峰一挑:“哦?什么生意,都谈到Gay吧里来了?您的客户也是Gay?”
苏聿连连摆手:“不不不,其实酒吧都大同小异,一般的酒吧也都……”
“所以你挺见多识广啊……”陈砚阴阳怪气道,“我可听苏沫说了,你以前经常夜不归宿,在酒吧一泡就是几天几夜,还夜御数男呢。”
苏聿一边心中骂妹,一边慌张而焦急地解释道:“不不不没有的事,媳妇儿你听我说……”
“谁是你媳妇儿,别碰我,离我远一点!”
陈砚一声令下,苏聿哪有不从的道理,连忙把自己刚要伸过来碰陈砚的大猪蹄子给缩了回去,苍白无力地挣扎道:“我那不是还没遇着你吗?再说了,你听她在那瞎扯,我根本没那么多前任,碰过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而且我夜不归宿根本是在公司加班加点好不好。”
其实苏聿这话还真不是撒谎,他追过的人虽多,大部分都半途而废了,好不容易能谈上的,还不等到那一步他就受够了。
而且那时候他刚接手公司,很多业务都不熟悉,在公司一住十天半个月,都是常态。
只能怪他自作孽,在老管家面前拉不下脸说自己办事儿能力「不行」。
于是强装潇洒地说自己是去对象家过夜啦、要去酒店开房啦、在酒吧嗨一晚上啦地证明自己很「行」。
以至于后来传到自家老妹耳中,偏偏自己老妹还是个吃里扒外的,居然又添油加醋地告诉了陈砚。
可即使他说的是实话,那也得看陈砚相不相信,很显然,此辩驳一出,苏聿就从陈砚怀疑不屑的目光中看出来了,自己在陈砚心中恐怕又多了一道撒谎不打草稿的标签。
苏聿的内心六月飞雪。
还不等苏聿再次开口辩解,陈砚已经给了他一个闭嘴的手势,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舞池中一个跃动的人影。
陈砚头也不回的站起来往那人的方向走,只丢个苏聿一句:“看见人了,你先别来。”
陈砚泰然自若地走进群魔乱舞的舞池,一路上有不少人向他发起了共舞的邀请,不过都被他拒绝了。
陈砚最后在一个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留着寸板儿的男人面前停了下来,径直盯着他道:“我想和你聊聊,但我不会跳舞。”
寸板儿讶异地挑了挑眉,似是对陈砚的主动搭讪有些吃惊。
说实在话,从陈砚走过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他了。陈砚长得白净瘦弱,是零号的普遍长相。
但是端正英挺,有一种很浓厚的书卷气,令人耳目一新。
只是看他一路上拒绝了那么多人,他也没想到陈砚居然是专程来和自己搭讪的,一时间居然有些受宠若惊。
陈砚带着寸板儿一路来到吧台,找了个人少但在苏聿视线范围内的地方坐了下来,才笑着开口介绍起自己来:“你好,我叫陈砚,笔墨纸砚的砚,敢问贵姓?”
“我叫季冬,春夏秋冬的冬。”季冬说完,又招呼来吧台调酒师:“一杯龙舌兰,陈砚,你呢?”
陈砚俏皮地笑笑:“一杯普通果饮,谢谢。”
“怎么?来酒吧不喝酒?”季冬看着陈砚白皙漂亮的脸,一时间有些入了迷,忍不住贴近了陈砚耳边小声而暧昧地说道:“不喝酒,想干点别的吗?”
陈砚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拉开了他和季冬的距离,笑道:“刚成年,家里人不让喝酒。”
季冬勾唇一笑:“都成年了还怕什么爸妈?”他又看了看陈砚灯光下乖巧的模样。
顿时也觉得他的确是该滴酒不沾的,像一个乖乖牌。
陈砚:“其实我并不怕他们,前两年我还偷了别人的卡偷偷溜进来玩了呢。”
陈砚扬了扬脖子,故意撇着嘴不满道。
那人笑笑,觉得陈砚这副小大人的样子十分有趣:“你还干这种坏事?”
陈砚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进来玩一玩而已。”
季冬附和着说:“是啊,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偷偷拿了一张卡嘛。”
陈砚又好像有点失落似的:“可惜后来这里管的太严了,还要实名认证,还要采集相片,后来我憋了一两年才终于等到成年呢。”
季冬笑:“那必须的啊小弟弟,以前管的太松,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混进来,多不安全啊。”
陈砚眨巴着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季冬问:“那季大哥你以前也见过这样的人吗?明明不是Gay,还非要进来看一看,我们和他们又没什么不一样……”
季冬被陈砚那一双漂亮的眼睛看得心都酥了,没忍住上手摸了摸陈砚的黑发,柔软的触感令他心悦,他心中有些满足,说:“当然了,以前这种人还不少,明明恐同还非要来Gay吧,满足他们变态的窥探欲吧。
我有个表叔就曾经借过我的卡,他明明对我恶心得不行,不知道发什么神经非要进来。不过……”
季冬冲陈砚暧昧地笑笑,“别说这些了,我们不如聊聊别的。”
可陈砚好不容易抓住一点信息,怎么可能就此放过,他悄悄打开手机录音,仍然坚持问道:“你表叔恐同?他还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