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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计划吩咐与了赵起和时行言,打算来个将计就计。他知只要他带着曹舒一道失踪,寒衣门定会趁此发难,而那些他没有揪出来的朝廷官员也定会堂而皇之向寒衣门靠拢,他则早已嘱咐时行言等朝堂新秀替他守护好大齐,是以他才能安心地同曹舒在崖底养伤。
“如何了?”齐卓梁挑衅地瞥了韩承宇一眼,方才问赵起道。然而适才韩承宇的言行举止已然告诉了他答案,只是他故意要再次让韩承宇不堪,亦报当日下毒之仇。
“殿下所料果真不差。自殿下跌下崖底后,寒衣门足有数万之众围攻皇城,不过温文兄早早将他们的阵型图交与了时丞相,时丞相简单便破了寒衣门的阵法。城门一站,寒衣门溃不成军。”
赵起在说这段话时,韩承宇面色并无甚波澜。
那日他闻讯赶至此处时,齐卓梁已带着曹舒跃下了山崖。濮阳淙以为曹舒一死,他便又能回到寒衣门住持大局,然而他心下早已对复仇之事厌烦不意,又加之濮阳淙罔顾他的嘱咐对曹舒下手。
当下他便当着寒衣门众壮士之面将少主之位传与了一心报仇的濮阳淙,并让中壮士选择脱离寒衣门亦或是跟随着濮阳淙报仇。
那日寒衣门走了许多人,濮阳淙却仍一意孤行要证明自己报仇的计划准确无误,然而却落得了个兵败自刎的下场。
韩承宇脱离寒衣门后本打算即刻离开,但终究还是留下来为濮阳淙收殓了尸首。
赵起说完后,望了韩承宇一眼又替他说话道,“温文兄说濮阳淙围城前,韩兄弟已辞了寒衣门少主之位,此次围城他并未参与,还请殿下从轻处置。”
对于赵起的请求,齐卓梁并未应答,而是装而问道,“那些朝臣呢,还揪出了多少依附于寒衣门的?”
“这……”赵起望了曹舒一眼,欲言又止。
而齐卓梁便已然明了,“曹尚书?”
“是……以曹尚书为首的有七人,如今已被时丞相收押在监,还待殿下回朝后处置。”
“好。”
齐卓梁说着,带着曹舒越过韩承宇便往回处走去。
走了几步,曹舒挣开了齐卓梁的手,旋身朝韩承宇走去,并张开臂膀给了他一个无关爱情的拥抱,“你此前的所作所为我能理解,你能悬崖勒马,身为你的朋友我也很高兴。此别后山高水长,愿君珍重。”
先齐卓梁一步,她给了韩承宇赦令。
韩承宇抬手缓缓拍了拍曹舒的背,如今他孑然一人,齐卓梁要留他治罪并非易事,他也无须得到齐卓梁的赦令。然而他却在乎曹舒对他的看法,如今听闻曹舒之言,他露出了最本真的和煦的笑意,“娘娘也是。”
他又重拾起了对曹舒的尊称,放开曹舒后他方高声朝齐卓梁道,“暂时将娘娘还与你,如若有一日我听闻你对她不好,山高水远我都杀回来。”
“不可能。”
齐卓梁虽仍是冷言冷语,但话中的敌意也已敛了不少。
自寒衣门被剿后,赵起每日都上崖顶候着他们,是以早早便备好了马车。
与齐卓梁再次同乘一架马车,曹舒不由得想起当时一同去平淳的光景,如今也已过了小一年。
虽也是舒服地靠在齐卓梁怀里,但此时他们的心境与身份也已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悬崖上齐卓梁能不顾一切前来救她,甚至全程将她护在怀里,她已是感动万分。而温卿月又解释了他中毒一事,更是化解了她唯一仅存的犹疑。
此时的回京路,此后漫长的人生,再无人能将他们俩人分开。
“回去后你打算怎么处置曹尚书?”
曹舒把玩着齐卓梁的头发,路过曹府时见大门上贴着大大的封条,不免唏嘘。
“你想替他求情吗?”
曹舒一愣,思考了良久后坚决地摇头,“国有国法,就算他是我亲爹,做此卖国事我也没脸替他求情,不过连坐什么的还是免了吧。”
虽然她与曹府的人无甚交集,更甚至很是厌恶曹清和赵氏,然而曹琦却是可爱又纯真的小男童,她能想象原主与他关系定是不赖。
既然无法为她保父亲,便为她保下这个可爱的弟弟吧。
齐卓梁不轻不重地敲了下曹舒的额头,“你觉得我像是会做出连坐决定的冷血的人吗?”
曹舒吐了吐舌头,“不管像不像,有此贤内助在身边,我是绝对不允许你这么做的!”
“行了行了,少往你脸上贴金。”
两人正打趣着,回到康王府的门口,曹舒撩开马车帘远远便见着一身穿粗布衣裙的妇人在府门外跪着。
瞧见临近的马车,她那染满了风霜的眼珠方才不灵活地转动了一下。
齐卓梁率先跃下马车,伸手去扶曹舒时,妇人已跪着蹭了过来——
“太子妃,救救你爹爹吧……他是你亲爹啊——”
曹舒不适地将衣襟从赵氏的手中挣开,淡声道,“朝堂之事并无我插嘴之处,爹爹做过些什么,殿下回宫后只会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