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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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发过烧,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水土不服,明明到了南方,一个更温暖的地方,反而感冒发烧了。
    苏风眠给他泡了一杯小柴胡,又去药店买了感冒药,端到季知非床头,蹲下来,将杯子放在床旁的柜子上,腾出手,托着季知非的颈部,好让他能够坐起身子。
    “吃药了,吃完再睡吧。”苏风眠一边说,一边将床上的枕头抽高,垫在了季知非背后。
    但是苏风眠总觉得季知非不是简单的感冒了,方才他摸到季知非后颈时,只感觉有那么些发烫。
    “你先喝了这个小柴胡吧”苏风眠端给他。
    季知非双手接过,隔着厚厚的陶瓷杯,他也能感受到这一杯药水的热度,让他的手没那么凉,喝完药后,热水让他身子暖和了很多,同时也有些闷热。
    这种又冷又热的感觉,让季知非难受得有些反胃。
    苏风眠蹲在他床边看他把药喝掉,说:“你是不是发烧了?”
    “不知道,应该是。”季知非有气无力地回应,他闭目靠着枕头,头往后仰,忽然就感受到额头被一只手覆住了,那只手的温度没有那么高。
    过了几秒,他微微睁开眼,看见苏风眠的面孔距离他很近,好像视线的大半范围都被他占据了,再加上房间只开了一盏橘黄色的灯,让苏风眠的五官轮廓并不清晰,朦胧得像用拍立得照出来的曝光照片——也有可能是距离太近,他的眼睛一时半会无法聚焦。
    总之太近了,近得季知非不敢正常呼吸,而苏风眠的呼吸却很清晰,他似乎能感觉到微微的气流一阵一阵地拂在自己脸上——应该是发烧带来的人体感知放大。
    “你发烧了,”苏风眠的手准备收回来,却在刚抽离的时候,被季知非抬手压了回去,让他的手紧紧地重新贴在季知非滚烫的额头上,“怎么了?”
    “亲我。”季知非含含糊糊地说了这一个词,苏风眠怔了怔,在他听来,眼前这个病恹恹的人像是脑袋烧糊涂了,而他语气里的一点点恳求也是苏风眠不理解的,“亲我。”
    季知非又重复了一遍。
    苏风眠望着季知非,渐渐地能听见自己心跳声在胸腔一起一伏地回响,他丝毫不会去想,对方感冒发烧了是不是不应该靠这么近,相反,他又靠近了一些,再靠近了一些。
    直到在季知非微张的唇上落下了一个不轻不重的吻,虽然这个吻并不完美,虽然他的嘴唇一直在颤抖。
    第六卷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
    看过许多次数的云
    喝过许多种类的酒
    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沈从文《情书》
    第46章
    后半夜窗外下起了小雨,不会响雷的那种雨,缠绵悱恻的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关窗,隔音效果便几乎没有,在夜里季知非被雨声吵醒。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烫,也发觉自己已经不再头晕脑胀,浑身轻松了许多,像是负重长跑运动员卸下了重担,身体轻松得有些飘,虽然棉被压得他胸闷,有些喘不过气。
    他支起身体,本想拿掉一层棉被,掀开被子时,才发现苏风眠就睡在他身边,和他间隔了两三个拳头的距离。
    季知非没有忘记他向苏风眠索吻这件事,也不可能不知道苏风眠为了让他退烧,前半夜几乎没有睡觉。
    因为吃了退烧药,又盖了很厚的被子,季知非一直在出汗,苏风眠便不停地给自己擦汗,中途又给自己换了两件衣服,洗了几次毛巾。
    季知非烧得糊里糊涂的,但是他知道,苏风眠一直在,尽管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退了烧睡着的,也不知道苏风眠什么时候躺在他身边的。
    他将多余的被子轻轻地掀开, 苏风眠稍稍动了动,转了个身,转向了季知非这一侧。
    季知非又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右手弯曲撑在床上,苏风眠看起来便像是很乖地睡在他身下。
    他抬起左手,食指像探月器一样,小心且缓慢,如履薄冰一般地触碰苏风眠的发鬓,发鬓处的头发是被剃过的,一根一根短而粗的头发地立着,似乎和季知非食指指纹发生了巧妙的反应,让季知非觉得很舒服。
    但是苏风眠没有什么反应,估计是太累了。
    于是他放心地抚上苏风眠的头发,犹豫片刻,低下头亲吻苏风眠的额头,额头的温度比他嘴唇要高,温温热热的,让季知非很依恋,他便又亲吻苏风眠的眼睛,再往下游离,是苏风眠的上嘴唇。
    苏风眠醒了,有些惊讶,喉咙发出几个音节,季知非才意识到身下的人醒了过来,不舍地松开苏风眠。
    但是季知非没有想到,苏风眠径直地搂上他的肩膀,像盖章一样,把这个吻加深。
    季知非不知道苏风眠在想什么,其实苏风眠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稀里糊涂地想要和季知非接吻,也想要更多的接触。
    他们口舌缠绵了很久,直到窗外的雨渐渐下得大了,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一声雷响,苏风眠才偏了偏头,季知非抬起了脸。
    他听见季知非问了一句:“可不可以继续。”声音很沙哑,让苏风眠心口一紧,可以或者不可以,苏风眠已经不能通过大脑决定了。
    面对这样的季知非,他不可能不起生理反应,可理智告诉他不要再这样不明不白地和一个人发生关系。
    只是这条底线在季知非面前,显得渺小且脆弱。
    苏风眠不说话,他的表情看起来很隐忍。
    季知非忽然也沉默了,不是等待苏风眠回应的沉默,而是心理的沉默。
    他们都想到了十几年前的事。
    对于这件事,季知非有很多想问的,问不出口,不管怎么问都像是在揭伤疤,何况自己已经说了“重新认识”。
    静默了不长不短的时间,苏风眠咬了咬下唇,他的身体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呼吸也变得沉重。
    所以他很小声地说:“可以的。”
    这句话对季知非而言无疑是一章乐谱里最开始的一个音符,从这个音符起,逐渐奏响每一个旋律。
    (......)
    在最后结束之时,也没有说什么话,季知非唤了好几次苏风眠的名字,想说“我爱你”却说不出口。
    他不敢说,也不愿意在做爱的时候说,这样会让“我爱你”听起来很不真诚,像一句空洞的宣言。
    这个夜晚变得很冗长,苏风眠洗完澡后,季知非大抵是又睡着了。
    其实洗完澡,苏风眠彻底清醒了,他不知道要不要后悔和季知非莫名其妙地上床了,不过怪不了季知非,是他妥协的,换句话讲,是他自讨苦吃罢了。
    他是不会相信季知非喜欢自己的,他们此时的关系更像是吃了窝边草的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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