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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单方面认为顾曜之每天来回跑,实在太辛苦了。
他们之间的联络改为一天视频,一天见面。
天气慢慢暖和起来,冬衣早就收起。
卿卿洗完澡,换上了单薄的衬衣。
月奚前几天给她推荐了一部美剧,她欢喜得很,拿起昨天顾曜之带来的碟片去了小Rossy房间。
“我的小姐妹,看影片了哦。”卿卿笑嘻嘻地推开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卿卿立在门口扁了嘴。
她很少来小Rossy的房间,不由得驻足观察着。
粉色的调调,床头的墙上端端正正地贴着她画的那幅粉玫瑰。
卿卿看得笑出来。
她转头回了房间,放下手里的东西,朝楼下走去。
这个时节,午后的阳光已经有点火辣。
卿卿顺着医院后墙往外走去,石子路被铺得很整齐。
只是一眼往下望去,层叠而狭长的台阶很不友好。
卿卿叹口气,认命地往下走,想到待会儿还要爬上来,有点头疼。
道路两旁随意一瞥,都是风景。
拐了两个弯,玫瑰园的一角已经能看见了。
透过密密地木篱,粉色的玫瑰若影若现地在招摇。
卿卿开心地快步走过去,窄窄的门开着,“有人吗?”
没人应答,她又喊:“这里有人吗?我想要两支粉玫瑰。”
仍旧没人应她,她迟疑了一瞬,迈步走了进去。
粉色玫瑰上还沾着没被晒干的雨露,闪着光,娇艳欲滴。
卿卿蹲下身,摘了一株,枝干上的倒刺扎得手生疼。
她微皱眉,起身掏出兜里的10块钱,想要放到显眼的地方。
一回身,眼前的景象让她呆愣在当场。
大片大片的黑魔术玫瑰艳丽地盛放,红里透着黑的极致像地狱伸向人间的魔爪。
记忆里的影像与现实重叠,她开始浑身发抖,冷汗不断往外冒着,她费尽全力也挪不动脚步,手心被玫瑰枝干上的刺狠狠扎破。
她麻木着,感觉不到疼。
周围黯然失色,只剩□□的红,像令人作呕的血,带着浓郁的铁腥味。
源源不断的血液向着她淹没过来,滑过脚边,浸染进土壤,花瓣散开得更加娇艳。
两眼一黑,她一头栽倒进茂密地花丛之中。
坍塌的心墙(一)
顾曜之呆呆地坐在床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天知道他被一个电话通知卿卿晕倒在医院后山外,那时的恐惧。
他是第三次经历了。
此刻的他,愤怒着病床上的人,可无处发泄;厌弃着自己,可无人可诉。
床上的人动了一动,顾曜之立即凑上去。
卿卿的眼帘慢慢睁开,眼前模糊的轮廓,影影绰绰。
“你别说话!”现在的顾曜之什么都不想听。
他眼睛猩红,捏紧的拳头抵在她的床头,握着她的手却不舍得用力。
她的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尤其是他握住的这只手。
卿卿的脑子被大剂量的镇定剂束缚着,想抬手抹掉顾曜之眼角溢出的泪,被他偏头躲开。
“我没有…… ……”她的声音弱弱的,听得顾曜之微愣。
“顾,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让你过去。”护士出现在门口。
他点点头,看了一眼又渐渐睡过去的卿卿,朝Edward办公室去了。
“她不是自杀,你可以不用这副样子。”Edward翻着眼前的检查报告,“没有致死伤口,没有药物过量,身体机能也没有任何问题。”
顾曜之睁大眼睛,“那为什么?”
“我不知道。”Edward把检查报告扫到一边,扯出他之间记录的笔记,“绞手指,冷汗,发抖,呼吸急促,脸色发白,这些是我每次提到她母亲过世时,她的反应。”
Edward抬头直视顾曜之,“顾,或许你该听从我的建议了,否则今天这样的情况还会发生,而我们一无所知。”
顾曜之垂眸,“你有一些猜测是吗?”
“是的。”
顾曜之看向Edward,疲惫的神色透露着他的无助,“告诉我。”
“我还不确定。”Edward缓和了语气,“不过我猜测,她怕血,或者说她怕见到像血的颜色。”
血?像血的颜色?
顾曜之表情微滞,脑子里检索着这两个信息。
送给于图和二毛的画,新娘的头饰和嘴唇,玫红色。
颜料盒里总是剩下却又消失不见的,是红色。
跨年夜漫天绽放的红色烟火里,她埋进了他的怀里。
她笔下的火焰是蓝绿色。
她红色封皮的证书都被白色的布袋包裹着,连招财猫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