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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印标记。”
柳无玄:“……”
“有的法阵若是需要祭品,就会先以纹印标记祭品。涅槃阵是用法灵与魂咒,而逆天改命这种禁术,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施法者就是祭品,自然也需要纹印标记。”
“法阵若被中途中止,但纹印却留在祭品身上的话,证明法阵余威仍存,若不想办法早点除掉,就会慢慢吞噬此人命数。”
“话虽如此,若是小点的法术还好说,逆天改命这种禁术……”
“……”
柳无玄不再说话了,他轻笑一声,转身跳下石头,朝自己卧房走去。
柳一清见他要走,高声问道:“你这就走了?”
柳无玄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事情都告诉你了,我这叔叔就放心了,孩子要干什么,就跟我没关系了,我又管不了孩子。”
柳一清:“……”
孩子要干什么。
孩子能干什么?
他叹了口气,抬头看向了天空。
空中一轮寒月高挂,河面上吹来了风。
夜风真冷啊。
他想。
他是个恶人,本来该被定罪的,但那晚他在断笙门谢罪之后,柳无笙就心软了,没有给他定罪或将他逐出断笙门,反倒在门内为他说了话,硬是将他留在了断笙门。
这些柳一清都知道,他也知道柳无笙在想什么。
柳一清谢了罪,他就在此事里看到了柳一清的转变,也相信他会自己主动去试着偿还自己犯下的错。
柳一清心里都明白,他确实该偿还自己的罪,也欠柳无笙一声爹。
柳无笙其实不止是对自己的亡妻一往情深,他同样也深爱着柳一清。只要看到了一点希望,柳无笙就愿意去给他机会,为他说话,但却不会和他明说,而是选择默默无言的暗中注视着他。
他不是个很会表达的人,却是个好父亲。
经历这样一场大战,走错了那么多路,他好不容易一点点拔去了在体内存活了数年的祸根,人生也渐渐回到了正轨上,柳一清不但想一步步偿还犯下的错,更想去做出改变。将他的人生慢慢地,推向好的方向。
他低下头,看向了水面上倒映出的自己。
该做的事,他心里都明白。
第二天夜晚,柳无笙一如既往地走向了祠堂。
但今日他却不是第一个来的。
他一拉开门,就看到里面早就已经跪了一个人,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牌位。
这人就算化成灰儿柳无笙都认得他,是他儿子。
柳无笙一阵惊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听他儿子先他一步开了口,说道:“我跟棋姑打过招呼了,等全都建完了,我就去忘忧阁学道。”
柳无笙:“……”
“她同意了。”
“……”
柳一清也不管他吱没吱声,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道:“我知道我现在没有元丹,但是没有元丹也有没有元丹的好处……也许吧。等学成以后,以后,我大概会出去四处悬壶救世,但总要把东西捡起来再说。忘忧阁医书很多,够我看一阵的了。”
说完这些后,他转头站了起来,对他说道:“一会儿我去竹醉阁找你,你快点回去,我看看你两只手,你不给药修看,怎么知道有没有救。”
柳无笙一听他知道了,愣了一下,终于蹦出了一句话来:“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不能知道!!”
这两人终于又久违的互相提高声音喊了一句,喊完之后,空气就又迅速地冷了下来。
柳一清沉默一会儿,抿了抿嘴,抬脚往外走,道:“算了。”
他匆匆的和柳无笙擦肩而过,柳无笙站在原地,叹了口气,对此事颇感头疼。
天杀的柳无玄。
他心想。
他这口气刚叹出去,柳一清忽然就又道:“对了。”
柳无笙回过头去,柳一清就站在门边,侧过头来对他说:“涅槃术的事……谢谢你。”
说完这句话后,他的脸上窜上了几分红,上下嘴唇打了半天架,才终于支支吾吾哆哆嗦嗦地叫了他一句。
“……爹。”
说完这句话,他似乎再也待不下去了,抬脚就跑。
地板都被他踩得登登响。
柳无笙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
很久之后,他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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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天地
乔兮水就不明白了。
为什么无论古代还是现代, 中年男人感谢人的方式都是请别人吃酒。
并且非得把人家灌醉。
这就很奇怪啊?明明人家对你有恩,你却非得把人家灌的难受得要死,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乔兮水越思考就越想给那死员外一脚,最好直接把他踹出京城去。
恩将仇报的玩意!
但乔兮水不能。他只能拖着被灌醉了的安兮臣去找客栈, 说什么他也不能再在那员外家住了, 谁知道他会不会意犹未尽又来强灌安兮臣接着喝。
一说那员外乔兮水就来气。他二人在京城里听说这员外家里闹鬼, 搞得他整个府上人心惶惶死气沉沉,于是好心上门去替他除鬼。那员外自然是答应了,但员外这人却十分不知好歹, 不但不老实待着,还非跟在安兮臣后头说雄黄酒好用,非要让他用雄黄酒除鬼,说他那剑没用,他用剑试过, 杀不了鬼。
乔兮水就奇了怪了,沉殃连曲岐相都能杀, 怎么就杀不了一只鬼了,你用剑跟他用剑能一样吗!还有那雄黄酒, 你是不是听法海说来的?你家的是鬼!又不是白娘子!神经病啊!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