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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平日对杨凡也能做到另眼相看。杨凡经常下中队办事,很少会遇到有阻力的时候,而下队次数多了,所认识的犯人也就跟着多起来了。不过,纵观整个监狱数千名犯人,真正被杨凡视为朋友交往的并不多,除了医院的孙贵外,加工厂男犯食堂的统计朱振武应算其中一人。
朱振武,曾是南方某集团军后勤处的一名处长,因涉嫌挪用公款和受贿被判十七年有期徒刑。据说,他本可以在部队劳改场服刑的,是因他自己坚决要求并通过关系才得以发配到地方监狱来服刑的。一次,杨凡曾问他:“你为何想到要来地方监狱服刑呢?”
“我听说地方监狱比较容易办理保外就医,为了能尽早出监,所以就到这里来了。”
“你已经在S监狱待了好几年了,如今又有何感想?”
“当初我把这个问题想得容易了,以为一到地方监狱即可立即通过疏通关系以保外就医的名义重获自由,那晓得在地方监狱搞保外就医远比部队劳改场难多了。”
“不过,仅S监狱为例,每年通过以保外就医名义重获自由的犯人至少也有好几十人之多啊。”
“这我知道,我现在才明白,其实在部队劳改场搞保外就医反倒是容易得多。因为与我前后时间被抓的还有一名集团军的干部处处长,他也是被判了十七年有期徒刑,但是,由于他一直留在部队劳改场服刑,所以,他早已通过关系以保外就医名义自由了。而且,前几天还来给我拜山来了。”
“如此说来,你是走了弯路了?”
“一点没错。”看得出,朱振武对当初主动要求将自己押到地方监狱来服刑,已感到万分后悔。
“那下一步怎么办呢?”
“怎么办,不瞒你说,我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了。而且,我又没有你这样幸运,每年都有得刑减,不用几年时间就把余刑给减掉了。”
“你还有多长刑期?”
“十一年。”朱振武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态。
“你来S监狱后,在保外就医问题上,就从来没有做过一点努力?”
“老杨,说来也惭愧,本来工作是做了的,而且也有一些眉目,可后来我老婆与我办了离婚后,此事就一直搁在了那里。”
“你办保外就医的事,一直是你老婆所操办的?”
“那倒不是,是由我在外面时的一个哥们在打理的。”
“那怎么又会搁置下来呢?”
“还不是钱的问题。过去我的钱都由我老婆管着,如今老婆离婚了,她卡住钱一分不给,在这种情况下,我怎能既要朋友帮忙又要朋友出钱呢?”
“这倒也是的。所需钱很多么?”
“根据我的余刑仍有十年以上的情况,要想成功办成保外就医一事,至少没有十五万元人民币是难以搞掂的。”
“需要这么大一个数啊?”
“如果只要十五万元人民币就能办成保外就医,也就算很不错了。你想想看,在监狱服刑一年,连吃饭加送礼,又何只花去两万元人民币?那么,十年下来呢?累计起来应不会低于二十万元人民币吧?”
“你说得也是,至少早一天出监,对个人的身体及身心健康都将大有好处。在这种地方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说不得那一天被人抓住小辫子,分分钟挨人整也是很难说的。”
“就是嘛,整天提心吊胆地生活,久而久之,好人也会整出问题来的。”
“还是言归正传吧,你过去的保外就医工作已办到了什么程度呢?”
“这样说吧,外围的工作该做的都已经做过了。”
“你所说的外围工作究竟提的是什么呢?”
“例如,要拿到一家县团级以上医院的疾病证明书已经没有问题了。监狱管理局里也有人答应帮忙了,等等。”
“哇,搞保外就医最难搞掂的几项工作,你基本都已经做通了,据我所说,能做到这一步,可以说已成功了一大半了。更形象一点说,你的一只脚已经跨到了监狱的大门边了。”
“老杨,你真会说笑话呀。其实,即使如此,也还是‘八’字没有一撇,距离成功还差得远啊。”
“怎么会呢?”
“你没有亲身做过,自然难以知晓其中的奥秘。”
“愿闻其详。”
“比如说,监狱医院的院长,你同他熟不熟?医院住院部的主任是否愿意为你作保外就医的病历材料?还有,监狱领导及监狱法制科中是否有关键人物帮你说话?等等。每一个环节,都必须完全疏通好才行,否则,只要其中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或连结不上,那么,你前面所做的全部工作都将全功尽弃。”
“你刚才不是说,局里已有人答应帮你忙么?”
“对啊,那又怎么样呢?”
“你可以请他私下向监狱有关领导打招呼嘛,据我所知,监狱里没有一位领导敢不听局领导的话的。不是还传说,监狱某人还拜局里某位领导为干爹么?”
“话虽如此说,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