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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声谢,双颊已经咳的生红。
中午饭是一个大娘送过来的,热气腾腾的饭菜,不说多么可口精致,但都是农家饭菜,色泽丰润,有食欲。
“这位夫人可是先生的娘子?哟,长的真是俊俏呢。”大娘笑嘻嘻的把碗筷摆好。
穆初槿一脸尴尬,旁边的衣非倒是不慌不忙的解释:“大娘,您误会了,她是在下的一个朋友。”
“哦,你看我这嘴哟!又说错话了。”
穆初槿忙道:“没关系。”
衣非看了她一眼,拿起筷子文雅的吃饭,那一举一动不由让穆初槿呆住。
她忽然想起裴寒就是这么吃的,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不急不慢,徐徐有秩,就连那馒头,都是一样大小的一口一口的吃完。
而眼前的衣非正是如此。
“姑娘,可是饭菜不合口味?我老婆子的手艺已经到家了,望姑娘见谅。”
“不不不是,大娘做的饭很好吃。”穆初槿忙大口咬了下馒头。
到了晚上,忽然下起了暴雨,村路泥泞不堪,路两旁的大树被疾风骤雨刮倒,好巧不巧的挡住了出村的路。
村长抱歉的过来汇报,说让他们暂且在村里住上一晚,待明日天晴开了路,就送他们离开。
夜深,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
学堂附近,有一处空置的小院,原本住在院里的老两口进城去寻亲了,就把家里的钥匙交给了村长,让他没事就去照顾一下家里的牲口。
紧靠着院墙南边,有养的一头牛和一只羊,时不时可以听见“哞哞、咩咩”的叫声。
有两处茅草屋,穆初槿住东边,衣非住西边,小童住在了柴房,马车被放在了院子里。因着下雨,马儿就被安置在了牛棚底下。
小童去找村民要了干草和玉米,把马儿喂的饱饱的,明天好赶路。
屋内灯光昏暗,吃完晚饭后,衣非在桌案前弹琴。
他坐在简陋的木椅上,上面被小童铺了一层柔软的垫子,垫子是从马车里拿的,茶具也一并拿了过来。
饭后,穆初槿边饮茶边听着那动听的琴声。
只觉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琴声被雨声稀释,也只有待在屋内的人能听个大概。
灯光下,男人的面容柔和而模糊,侧影落在斑驳的墙壁上,跳动的手指犹如外面飞落的雨滴,嘈嘈切切,错杂纷扰。
“裴寒……”女子喃喃着,“争”的一声,琴声就停了下来。
突兀的梗在那儿。
穆初槿这才回神,才要说话,那琴声又响起来,她望了眼衣非,他低垂着脑袋,露出了苍白的脖颈,瘦弱的身骨在虚无的灯光下,更显瘦弱。
忽然,他咳嗽一声,琴声又停下来,复又咳嗽几声,咳的面红耳赤。
穆初槿赶紧上前轻拍他的后背,把一杯热茶递给他。
他忙道谢,饮了口茶,才停下来,只是面颊发红,脖子上的青筋隐现。
皇兄不见了。
穆初槿在府内暴跳如雷,她大骂家仆和管家,责怪他们没有看好人。
她担心皇兄被挟持,后来经过肖战检查皇兄的房间,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所以劫持一说根本不可靠。
手掌拍在桌案上,生疼,但却压抑不住体内的愤怒。
这时,秋月拿着一封信过来,说是在太子爷床头发现的。
穆初槿赶忙拆开,看完后恨不得把信纸揉成一团。
“小槿?”肖战面露担心。
“我皇兄回上京了。”穆初槿沉着脸,眉头皱起来。
“太子爷好端端的为何要回去?那多危险啊!”秋月道。
“呵,那是因为邵倚兰,他始终忘不了她!”穆初槿嗤笑,但又带着一抹悲哀。穆成仁忘不了邵倚兰,她又何曾能忘的了裴寒。
和另一个人在一起,她总能想起裴寒,她感觉裴寒无时无刻不在。她睡梦中,他在,和衣非说话吃饭中,他也在。
她怕自己把衣非当成裴寒,自从府邸修缮好后,她再也没去过。只留了师父在那儿,为衣非治病。
“今天下午我们就出发,秋月,你去准备一辆马车,把路上用的东西都准备好。”
待吩咐完周围的人,穆初槿已经筋疲力尽的瘫倒在椅子上,她扶着额头,一脸憔悴:“皇兄怎么就是想不开呢?他这一去,怕是羊入虎口了!”
“小槿,你别太过担心,说不定我们能追上太子殿下。”肖战安慰。
“但愿如此吧。”
这几天天色不好,阴雨连绵,外面又下起了小雨,起了风,周围的空气都凉飕飕的。
穆初槿离开长阳县的时候,在城门口遇见了衣非的马车,他应该刚从十八村教完课回来。
风吹开了车帘,透过细密的雨帘,穆初槿看见了衣非憔悴的脸,他面色苍白,一双黑眸淡漠的望着她。
安静而温雅。
还是一身青衫,鬓发染了飘进来的雨丝,整张脸在雨幕中也朦朦胧胧,无端让人觉得他是个忧愁善感的人。
马车一错而过,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奔向两个不同的方向。
待公主府的马车消失在雨幕中,进城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约莫停了一刻钟,才见车轱辘再一次动起来,碾磨在泥泞的路上,留下一道道斑驳的车痕。
经过没日没夜的赶路,终于抵达了上京。新皇登基后,上京大变样,穆荣峰推行了一系列新政,在农商经济方面进行了改革,起初有人反对,但随着经济的提升,逐渐成效,最后反对之人都变成了拥戴,上京的百姓都在夸穆荣峰是个好皇帝。
穆初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