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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感和难受，在心里升腾。
    脚步声很缓的，一步步，越来越近。
    接着肩膀蒙上暖意，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孟软抬眼，与迟赴的目光撞上，他的五官沉在阴影里，单手支着床头。
    “迟赴，你心疼吗？”
    迟赴抿着唇，像是惊觉这是一场梦境，被她点破，收回视线，猛然退开，背对着她开始带电话。
    “季司，帮我查下陆岐在哪儿。”
    这个混蛋。
    “不用查了，他就在隔壁，睡觉呢，迟赴 ，我骗你的。”孟软摇了摇手里陆岐的手机，尾音很轻。
    “他没碰我。”
    迟赴捏着手机，眼眸在她脸上和手机上流转，黑沉的看不出任何情绪，突然压住左腿，一瘸一拐的急切的挪出门。
    接着隔壁门被踹开的声音。
    孟软一闭眼，都是枪。支，他目眦欲裂的模样，一瘸一拐的身影。
    迟赴回来也是带着情绪，眼眶都红了，越靠近她越是从身上滚过来浓烈的烟酒味，抓住她的肩膀，冷笑，“玩？耍我好玩么？”
    他扬枪扔在地上，“我他妈枪都带来了！我以为你……”
    吓死他了。
    “说话！弄成这个样子好玩么？！”
    他头痛的要裂了。
    孟软哽咽了下，也忍不住，吼了回去，“那你呢？你不是早就骗了我！六年，我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孟软趁着他愣住的空挡，挣脱出他的钳制，从被子里钻出来，胳膊水蛇一样缠上他的脖颈，将他拉过来，两个人一齐摔在床上。
    孟软一个翻身，坐在他身上，将他压在身下，去扒他的裤带。
    “孟软！干什么！”迟赴被烫了一样目光躲着她，去抓她的手腕，一把摁住，也不敢再触碰更多，“放手，下去。”
    窗外暗下来，路灯一盏盏划开，打在她的身体上。
    孟软顺势往前，软着身子趴在他身上，他的胸腔滚烫，好热，像有火在里面烧。
    孟软吹了口气，蓬蓬软软的发顶痒着他冷硬的下颚。
    多年以来，她的香味又回来，像他们高二时同桌时，可以在他身边游离萦绕。
    久久不散。
    “那你就推开我呀…”孟软拂开他的手掌，继续手上的动作。
    她这就是在耍无赖。
    怎么推开她？她衣服还没穿好，迟赴根本不敢碰她一下。
    房间静谧。迟赴暗暗咬着牙，拉链被她拉开，大腿感到凉意。
    “这几年，你就学了这些？扒男人裤子？死皮赖脸的纠。缠？”迟赴狠狠的刺她。
    孟软笑了声，梨窝晃眼，手指细细小小，靠近他左腿的切断面。
    那个残缺，新肉长出来，凹凸不平的硌人。
    下面接着假肢，锋利，刺手。
    她感受到迟赴轻颤了下。
    忍住眼泪，视线都模糊了，声音断断续续，“迟赴，这些年，你瞒我去救我姐姐的事，怎么算？你瞒着我断了一条腿的事，怎么算？”
    “你骗我…你骗我喜欢别人了，跟我分手的事…”孟软眼泪大颗大颗的滴到他的胸膛，晕湿了他的黑衬衫，“你说，这一桩桩一件件！你都怎么算！”
    “我知道了，我全知道了，”她咬着牙，一字一顿，俯视着他的眼睛，“我恨死你了。”
    可我也好爱你，迟赴。
    恨我们错过的这么多年。
    又爱你奋不顾身、献祭一样的爱。
    迟赴的眼眸灰暗，久久没吭声，出了很缓的一声气息，叹息一样，轻声说：“恨我吧。”
    闭上眼，“离我远点。”
    不知道他怎么说出的那句，“我不爱你了。”
    他说了。还在骗她。
    孟软的泪珠又滑了一颗，从他身上下来，弯腰去捡地上的衣服，身后响起挣扎起来的响动，她说：“迟赴，我怎么会，你断了一条腿，你不健康了，就不要你了呢？我还愿意在你身边，我只最后问你一次，跟不跟我在一起？我们不要错过了…”
    身后没有声息。
    她手弯向后背，系上内衣扣子，背后的蝴蝶骨羽翼一样漂亮，被月色照着，干净的散出浅淡的光。
    “那我就和陆岐在一起吧，没睡可以补回来，然后我就嫁给他，跟他结婚生小孩儿，”她转回身笑，“当你兄弟的女人，好不好？”
    迟赴直起身，跟她面对面，挡住大片夜色，被她刺到，眯着眼，“什么叫没睡可以补回来？”
    “反正早睡晚睡都是睡，怎么？”她踮着脚，气息浅浅，凑近他的耳畔，细碎的发丝拂动，“不跟他睡，跟你睡么？”
    孟软想起纪青柠和未眠的教导，也被逼急了，感觉自己这样子，应该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你个女孩子，知不知道保护自己？你们认识多长时间…”
    孟软打断他，“你凭什么管我！”
    空气寂静，孟软也习惯了，他总是沉默以对。将衣服都穿好，拎起包往外走。
    一个力道抓住她的手腕，捏的她很痛，孟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回来，薄背贴着冰冷的衣柜上，面前是迟赴，在她头侧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