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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
“不,没有。”
威尔停顿了一下,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他是一个人作案的,另一个人是他的观众,是见证他的人,这也让他抛去了一开始的犹豫。”
“而他挖去被害者的一个器官,是...是在说,他们明明拥有着健康的身体,却自甘堕落,成为社会的残渣——他认为这些人的器官明明还有更好的用处,比如捐献出去,但他并不是医学相关,没有正确的手法,所以手段暴力且粗糙。”
说实话,这个分析让在场大部分人都有着或多或少的不适。
自诩为正义之士,却行湮灭人性之事。
“但在第三个被害者身上,他的手法却正规了不少,虽然依旧十分拙劣——那个‘见证人’在教他该怎么做。”
所有人都在认真地听着威尔的分析,而布鲁斯则对他多了一份关注。
——这些分析,太详细了。
就仿佛威尔就是那个凶手本人。
他在与凶手共情,将自己代入于凶手,来感受凶手所思所想,从而找到线索。
布鲁斯察觉到了威尔深埋在眼中的痛苦和挣扎,以及忏悔。
共情过深的人很容易迷失自我,他们会觉得自己就是凶手,是自己亲手做了这些事,而威尔同时又拥有着良知和正义感——这种互相矛盾的排斥感折磨着他。
他的心理状况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良好,布鲁斯突然明白了汉尼拔为什么要在这里。
但显然,汉尼拔的治疗起的作用并不大,威尔并没有从共情中走出来太多。
“...现在我们还是无法缩小凶手的范围。”杰克皱着眉说道,“而我们唯一的线索...”
说到这,杰克看了布鲁斯一眼,而布鲁斯摊了摊手——事实已经证明了他并不是凶手,杰克看他也没用,而杰克继续说道:“难道我该去和那些流浪汉说,晚上不要在大街上转悠么?!”
很显然,现在没有进展的案件让这位黑人主管有些急躁起来,而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断了他想继续开口的话。
杰克看了一眼来电,走出门接通电话。
布鲁斯这时候走到了威尔旁边,此时威尔的脸色并不是太好看——他刚刚又回忆了一遍共情时的状态,那些所思所感依旧困扰着他。
“凶手是个左撇子。”布鲁斯低声说道,这让威尔暂时从那种感觉中走了出来,他偏头看向布鲁斯。
“从被害者身上的伤痕中可以看得出来,但这并不能缩小范围。”威尔有些惊讶布鲁斯能看得出来,但同样这条信息在此时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第一个死者被捅了十二刀,凶手是仓皇之间做出来的,这在预先并没有计划。”布鲁斯分析道,“在其他人的口供里可以知道,第一个死者几乎是在这个角落安家,很大概率上凶手是经常路过这里,而在上下班的路上仓促间犯下案子。”
这个分析让威尔睁大了眼睛,他看着布鲁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凶手并不是那种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愧疚的人,他觉得自己在做对的事,在他得到了其他人的肯定后这种感觉会达到巅峰。”
“所以我们可以...”威尔的眼睛一亮,明白了布鲁斯的言下之意。
布鲁斯点了点头,而后他顿了一下,故意露出了犹豫的模样,然后开口说道:“这些...我是说这些推测,都是你想出来的,我并没有参与其中,好么——不要告诉杰克。”
布鲁斯并不想过多的暴露自己,而威尔的性格与本质上的善良让布鲁斯决定将这些推理告诉他,但是其他人...
自己终有一天要和贝特曼换回身体,不要与FBI牵扯过深为好。
威尔看了布鲁斯一眼,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
南十二街的巷子深处原本是一个流浪汉的住所,但前段时间那里发生了一起命案,一直住在那的流浪汉死了。
原本从这经过的上班族有些人选择了绕道而走——人对于这些总是会怕的,但也有很多人并不在乎这个,他们不愿意因此绕远路,所幸案发现场在过后清理得很干净。
但今天好像有了些不一样。
那个流浪汉原本居住的位置上不知道谁放了一束白花,似乎在祭奠那个不知名的流浪汉的去世。
而渐渐的,白花越来越多,好像有更多的人开始来祭奠这个不知名的流浪汉,从这里路过的人也会朝这里望来一眼。
而一名身穿米咖色西装,手拿着一个公文包,看上去刚刚下班正要回家的男人停下了脚步。
这并不出众,事实上也的确有些人会停下脚步,好气地朝这边看几眼,或是拍几张照。
但男人似乎有些不一样,他微微皱了皱眉,左手拿出一根香烟叼于嘴上,右手不知从哪摸出了个打火机将其点上,而后吐了口烟,目光幽深地看向那个角落。
坐在警局监控前的威尔看到了这一幕。
巷子深处一个隐蔽的地方装着一个崭新的监控,而这一切都是FBI设的一个局。
很明显,鱼上钩了。
“就是他。”威尔说道。
*
被抓的这个人是一个私人公司的副总裁,不到三十岁的年级,刚被抓时他还一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被抓的模样,他无辜地询问着情况,在抓捕他的警察不为所动的情况下更叫嚣着要将投诉他们。
但在有针对的情况下,FBI搜集证据的速度飞快,男人在四次案发时间都“巧合”地没有不在场证明,家里也搜到了一把与尸体上伤口一致的一把刀,刀刃上检测出了被害者的DNA。
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面对着FBI的高超审讯技巧,男人很快就承认了这一切是他做的。
但当审讯者问及那个“见证者”时,男人露出诧异的表情,而后沉默了几秒。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他的,但我没有看到他的模样。”
男人摇了摇头,说道,“晚上太黑,他戴着兜帽,又刻意地避开了灯光。”
“但是——”男人露出了个笑容,他的眼底仍然戴着一丝疯狂和坚定:“他理解我,他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他会——他会继续完成这项事业,你们会知道,我是在为了这个社会!”
威尔、汉尼拔和布鲁斯散人站在审讯室外,隔着那面单面镜看着里面的场景,男人的话从审讯室外的播音设备中传出。
“有些人会近乎偏执地认定一件事,这种人是没有办法改变他们的想法的。”
汉尼拔摇了摇头,他叹息了一声,仿佛在感慨道。
“不需要改变他们的想法。”威尔沉默了一下,说道,“只要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布鲁斯没有接话,他透过单面镜,看着屋内那个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