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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如果下个月再搞什么乱七八糟的团建活动,就不让我们开空调了。说来也奇怪,我们中间可能是有叛徒,不然上头怎么会知道我们偷偷吃烧烤的事情……”
“这件事难道还是个秘密吗?!”蒲熠星佯装惊讶。
“我们可不背锅,”郭文韬也连忙说道,“八楼可不是只有我们几个,法医科和藏尸柜都在我们这一层,用电本来就比别的楼层夸张。”“是,你说的有道理,下次你跟领导说去。”齐思钧皮笑肉不笑地做了个“请”的姿势,从周峻纬手里接过咖啡直接一口闷,“……走吧,有案子,来接我们的车已经停在楼下了。”
“这么着急?……大案子?怎么没送去一队?”石凯凑过来,下巴一下子压在郭文韬的肩膀上,眼睛发亮。蒲熠星伸手把他从郭文韬身上扇下来,起身拍拍屁股,又伸了个懒腰:“看来还是你的话比较多,又有求知精神,本队长准了,下次就你去见领导好了。”
“队长?队长?!……欸老蒲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郭文韬憋着笑,从椅背上把外套捞进臂弯里,眉眼弯弯的。
收到了命令的大家都在陆续收拾东西,只有唐九洲还站在那儿把手提电脑拍得“砰砰”响。
“潘潘,上头说让你留下来休息休息,不用跟了。这次案子有点特殊,五院那边有专门的医疗组跟我们过去。”齐思钧原本走在最前面,却又折返回来叩了叩门框,冲潘宥诚说道。“也行,没什么事我就回家睡觉了。”潘宥诚打着哈欠,趴在桌面上像只乖巧的小狗狗。
唐九洲见齐思钧转身要走,连忙挥手喊道:“齐妈!小齐哥!……我也要等一会儿再过去!你到时候把定位发给我吧,我打车去!”他看起来有些着急,手指在电脑上胡乱按着。“你又是怎么了?”齐思钧无奈。
“我约了师傅来修电脑,人家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总不能自己去现场然后把他锁在办公室门外吧,”唐九洲嘿嘿一笑,双手合十开始对齐思钧进行撒娇攻击,“行吗行吗?就一会儿?你们先过去,我马上来?”唐九洲的电脑坏了有一阵子了,本来以为孩子自己能修好,谁知道要出现场了才发现不行。齐思钧问他用平板不能将就一下吗,唐九洲答,平板里的资料库不全面,于是只得作罢。
蒲熠星站在门边透过玻璃往里看,郭文韬也不催,静静地陪着,直到最后一个队员的身影都消失在电梯间。
“还不走吗?”他温声开口,“九洲和潘潘都在,就不用锁门了吧。”
蒲熠星闻言,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好,不锁。”
他握住郭文韬的手腕,再次转过头。潘宥诚趴在桌上睡觉,唐九洲忧心忡忡地戳弄着键盘,一切的一切看上去只是生活中最普通的画面。办公室的灯被关了一半,挺暗的,蒲熠星没管齐思钧刚说过的话,莫名想帮他们把灯全部打开,这样看上去会亮一些。他刚往回走了一步,走不动了,四肢僵硬,突然被钉在原地。他捏紧了郭文韬的手腕,很紧很紧。
铺天盖地的烈火和洪水从视线的尽头涌来,只用了一瞬间,就把潘宥诚和唐九洲吞噬干净,把蒲熠星骤然拉回了现实。他嗓子眼发干地从床上坐起来,发现依旧是那日出日落还,人去人不归的一天。
02
原本以为自己今天不可能睡着的蒲熠星被郭文韬强行裹进被子里丢在床上,不可思议的很快陷入了昏睡之中。他可能是哭累了,再加上天气有些阴沉,眼皮不受控制地粘在一起。迷迷糊糊中,他似乎感觉到额发被掀起,一个冰凉柔软的吻静悄悄地落在眉心。
在查看完监控后,他们就被限制了所有的行动,石凯慌乱的解释也被堵在专案调查组好似猜忌的眼神外。包围他们的人群中,为首的是他们不算陌生的小李,——这个人是眼镜王蛇秘书室的重要人员之一,此时正将阴冷的目光紧紧黏在蒲熠星脸上,似乎是打算从他那里得到什么。蒲熠星一见有陌生人出现,立刻将手背到身后悄然关掉监控。郭文韬则不动声色地往前一步,将他半挡在身后。
“李先生,”见两个哥哥突然摆出莫名的防御姿态,石凯只微微一怔,好像有点明白了,“我们刚刚想到监控可能有记下……”“监控当然要查,但是先不着急,”小李马上拦截住他的话头,“现在,我先要将郭警官和蒲警官请回宿舍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能离开宿舍楼。”蒲熠星似乎预想到了这样的事,冷笑一声没说话。郭文韬则表情平静,依然挡在蒲熠星身前,淡淡地望着小李。
看来眼镜王蛇的计划确实环环相扣,解决了唐九洲,就马上要来控制郭文韬和蒲熠星了。石凯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就被郭文韬按住了肩膀。一直冷静的哥哥终于出现了短暂的情绪波动,他冲他摇摇头,示意他现在要乖乖听话,不要冲动。齐思钧和周峻纬不在,邵明明也没回来,石凯头一次觉得自己陷入了无措的困境。身边没有人给他出主意,给他支撑,他就这样孤独一人,被遗落在“安全区”里。
他想,如果把其他人都抛弃在悬崖底下,他是不愿意要这样的“安全”的。可是从那一天开始,很多很多的事情都身不由己,他不再是为了自己而活着,而是为了很多很多沉重的爱。——既可怜,又充满推着他前进的力量。
03
蒲熠星醒来之后坐着喘了很久的气才喘匀。他抚着胸口,咳嗽几声,转头惊觉邵明明已经回来了,正坐在自己的床上发呆。床头柜上有一个证物袋,里面装了什么他没看清。郭文韬应该已经被带走了,房间里有点闷,门窗都关得死。
他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压着嗓子唤了声“明明”,小孩就懵懵地转过头来。大大的眼睛里很空洞,原本精致的发型如今乱七八糟,看得蒲熠星心一酸。
“我都去看过了,”邵明明先打破了寂静,他似乎想冷静而平淡地开口,可是颤抖的嗓音出卖了他,“……他真讨厌,连声再见都不跟我说,这么没礼貌,瞧不起谁啊。”他仰头盯着天花板,那里泛开些亮色光斑。有晶莹闪动的东西停留在邵明明的眼角,却在落下前被他用指尖擦去。
蒲熠星沉默许久,挪到床边,拍了拍邵明明的膝盖:“没事了,我们都处理好了,没事了。”“一点都不好,我看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一点都不好。”
“……至少他解脱了,你知道那些毒让他多难受吗?可他现在再也不用承受了。而且红骨被消灭,红骷髅被重创,这也是他想看到,他想做到的。”
“是,确实是,可你能说服自己吗?说服自己他是心甘情愿牺牲的?”邵明明转过头直视蒲熠星,从他眼底挖出自欺欺人的情绪,“重创红骷髅,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