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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一通鸡飞狗跳,他还没正眼看过这登徒子,匆匆一瞥便觉得这人模样惊为天人,此刻仔细看来,他当真美得放在清风馆里能做头牌。
可这人虽是言语轻浮,行事风流,周身却毫无红尘俗气,如此斜倚,竟像是位下凡偷闲来的谪仙。
晨间的清风掠起他散在肩头的几缕长发,挂着笑意的唇宛若施了胭脂一般,红得让人移不开眼,忍不住想去尝尝其中滋味,一双多情桃花目,流转间秋波盈盈,眼角眉梢堆积着情思切意,他不说话,这对眸子便先将情意托了出来。
“我,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找我的狐狸了,你请自便。”
被那双眼睛盯得有些喘不过气,陶丛悄悄红了耳根移开眼睛不敢再看,随后忙手忙脚地要往床下移。
那人看着陶丛手足无措的慌乱模样轻笑出声,长臂一挥,就把刚站到床沿的陶丛重新揽到了床上,“相公这是什么意思?你的白柔柔就在这儿呢,还要去外面找那个狐狸精?”
一双有力的胳膊牢牢箍住陶丛的细腰,他把下巴贴到身下人的肚子上,撒娇似的蹭了两下后,撑起上身趴到了陶丛的身上。
陶丛靠在床头,身上猛地多出一个重物,压得他腰都快要断了,他想把这家伙推下去,可看着那双情意绵绵的眸子却怎么都下不去手,“你起来讲清楚,你怎么知道我的狐狸叫白柔柔?你当真是柔柔变的?”
若这男子说自己是狐狸变得他也会信,毕竟这样秾丽的样貌,又这样放荡的行径,的确配得上狐狸精的名号。可他若是白柔柔,也不该啊,他的柔柔分明是只母的……
“这有什么可隐瞒的,”身上那人弯着眼睛笑着说道,“昨日的雷雨便是我的天劫,狐狸三百岁的时候撑过了天劫便会长出第九条尾巴,这样往后若寻得良人,便能化为人形与之恩爱长久。”
“我多走运,刚得了尾巴便遇到了相公,如今化作人形,才好与相公你行欢好之事,若能再生一只小狐狸,那便最好不过了。”
“可是我的白柔柔是个,母狐狸。”看着已经开始解自己衣服的这人,陶丛愣了半晌才气力不足地反驳了一句。其实他对这人的话半信半疑,毕竟白柔柔没了,凭空多出来一个人,怎么想都觉得与话本上的别无二致。
“相公这话便是造谣了,我们白狐一族都是公的,何来白色的母狐狸一说?”
看着已经把自己胸前那点含进嘴里的那人,陶丛猛地回神,一把把这人推了下去。他一边理着自己散乱的衣衫,一边红着耳朵对那人训道,“你既然变成了人,伤应该也好全了,我们就此别过,你快走吧。”
“相公怎能说出这般绝情的话来?你救了我,还赠我姓名,按天庭的规矩,我该报答你攒功德,若我走了,上面怪罪下来,可是要断尾,重新变成狐狸的。”
说到最后,白柔柔激动起身,他扶着陶丛的大腿横着一跨,结结实实地坐到了陶丛胯间。
身上披着的被子滑下,白柔柔精壮结实光溜溜的身体在陶丛面前一览无余,陶丛臊得脸红脖子粗,偏偏这狐狸还不知羞,俯身把陶丛抱进怀里,晃起来没完。
“相公,我若再变成狐狸可是有性命危险的,你不知道,有个魔物他一直追我,我耳朵上的那个窟窿就是他咬出来的,还有,”
白柔柔还欲列出他若散了功德,化成狐狸,断了尾巴后的种种危险,不过陶丛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我准许你跟着我,只是以后不许再唤我相公,这是结亲之后才可以称呼的,你现在不能这么叫我。”
“那以后便可以了?”白柔柔把陶丛从怀里拉出来,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陶丛捂住那双多情的眸子,快速说道,“没有以后,以后是以后的事。”
“那我叫相公什么?”白柔柔狡黠一笑,侧身躲过陶丛遮挡他的手,趴到怀中人的耳边轻声唤了句,“夫君?”
“不许!”陶丛被他逗得脸红,气鼓鼓地从他怀里挣开,一根手指点着白柔柔的喉结,一只手拍开摸到自己大腿上的那只手,“叫我名字即可。”
“这太生疏,我们关系不一般,自然不能同别人叫得一样。”
“我在家里最小,爹爹与兄长都叫我幺儿,你若不嫌拗口,也可以这样叫我。”
“幺儿?”许是头次听到这个称呼,白柔柔懵懵懂懂地眨了眨眼睛,头一歪,耳朵倏地蹦了出来。扑簌簌地抖动了两下头顶上的小毛球,笑意逐渐爬上唇角,“幺儿。”
“这名字好难念,我在家里也排最末,爹爹们叫我乖乖。之后我也叫相公乖乖可好?”
第四章
“那儿有人会这么称呼男子?怪黏乎的。”看着眼前人头顶上冒出的那两只毛茸茸的大耳朵,陶丛心里痒得厉害,不等他克制住想要摸两把的冲动,手早已不知何时攥上它揉捏了起来。
“乖乖摸着可舒坦?往后日日夜夜让乖宝揉着可好?”
“极好。”欢愉的目光从白柔柔耳朵上移开,不等他恢复平静却又忽地撞入一潭撒着明月星辉的多情深眸。
“你这人,不对。你这狐狸,分明与我结识不过两日,却表现得像心悦了我经年一般。”说完,陶丛似乎觉得这话说得太过自满,赶忙抿了抿唇,侧脸不敢再看。
看着陶丛的小动作,白柔柔心里喜欢得紧,他低头匆忙在陶丛脸上亲了一口,不等眼前人反应过来,直接将人抱进了怀里。
“世间的情事怎么能用时间度量?这分明是一瞬心动,一眼万年。我爹爹遇见父皇之后两百年才化作人形,大哥遇到大嫂后变成人也用了五十年。我们狐族长了第九条尾巴后,只有懂了情爱觅得良人,才能成功幻化成人。”
“我喜欢相公,才不是嘴上说说这么简单,人形应天而生,于情所化,我再胡扯也没有用。”
世人都爱听些情话,尤其从那些美人嘴里说出的最为致命。
陶丛被白柔柔突如其来的一腔情意打得惊慌失措,他原本想对这狐狸的多情风流控诉一番,没成想,自己倒被反将一军。
羞得红了脸,陶丛下意识就往白柔柔的肩颈处贴了贴。白柔柔被自家相公这个亲昵的姿势撩得欲火焚身,身下那卡在陶丛腿间的软肉也渐渐地硬了起来。
“相公,我这儿涨得难受,你可愿意帮帮妾身?”
手被狐狸攥着伸向两人紧贴着的胯间,刚一触上,便像摸了被烧得发红的碳一般,猛然挣开撤了出来。
“你,你再这般孟浪,我就把你扔出去了。”陶丛又气又羞,他瞪圆了眼,两手抵着白柔柔的胸膛,就要把腿从这人腿下给撤出来。
白柔柔那儿能如他的意,见人要走,扶着陶丛的后脑勺,俯身将人压到了床上,“相公勾起来的火,怎能让我自己灭呢?”
说罢,也不管陶丛如何拳打脚踢,他自顾自地压着陶丛泄出了精。
分明是初次,这狐狸的时间却长得吓人。等白柔柔彻底舒坦后,也到了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