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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了午宴,裴母浅坐陪伴了少许,实在困意难耐,打发这些小辈去旁处玩乐。
她能歇息,长乐却不能,她四处照看,不能让他们一丁点觉得怠慢。
“殿下,他们又要去凉亭那,说是要煮酒赏梅。”
长乐歪躺在榻上,身上盖着厚毯,“记得火烧旺点,莫受凉,找几个人在旁边候着伺候。”
转眼匆匆忙忙来了一人:“夫人,小五哥摔了,有点重。大爷说老夫人那已经睡了,不能去报。”
“先去请大夫。”长乐下了榻,披上厚衣,去了凉亭。
还未到地方,只听见小五哥嚎啕大哭,止不住地喊娘。
“抱进里屋里。”长乐命人拿着热帕子先擦了擦他的手,抱着他哄了哄,待安静下来问裴自宁,“是不是路滑?”
“是他要打赌自己能一步飞过去,哪知会摔成这。”裴自宁完全被他哭得头疼,“还是你会哄。”
“他是性子好,能吃苦。”
小五哥挂着泪,哼了一声,又往长乐怀中凑凑,似乎在认同她说得对。
大夫匆匆过来,诊断后说无什么大碍,弄了止血药,简单包扎住脑袋。从上药到包扎,小五哥都很乖,不哭也不闹。
医师走了,原先玩闹的裴族子弟也围了过来,一人一瞧,一人一问,问得小五撅着嘴把脸埋在长乐怀中就是不肯出来。
“他定是羞了!”
“小五过来,出门前母亲如何嘱托的?”包着方巾的人呼喊着小五。
小五也许是怕他,扭扭捏捏地下来,冲着长乐和裴自宁道:“四叔、四婶是我太调皮了,以后不会了。”
裴自宁笑着说:“是路太滑,怨不得你。”
小五抬头,瞄瞄裴自宁,也瞄瞄长乐,见他们都是笑着,开心地又抱住长乐:“四婶,岁岁平安。”
他这话一起,众人围着长乐说些喜话,也有人不好意思:“四婶,我不该听信流言就如此看待你。”
“我想假以时日,四婶定会扭转这股流言、解除误会,毕竟我可是刚进俞州就听到那些人夸奖四婶心善贤良,时常羡慕四叔。”
众人纷纷说:“我也听到了。”
方巾文人道:“等今年殷院长入了阁,到时大鄢繁荣昌盛,自然人人都和和美美,安居乐业。”
长乐眼帘微垂,笑容变成仅是维持。
小五仰着头:“那我是不是要有六弟了?四叔,我想要六弟。”
“这梅还赏不赏了?”裴自宁将他们赶走,小五也乐呵呵地跑出去。
他走到长乐面前道:“这段时间你也累了,多去休息吧。”
长乐回到房里,迟迟没有睡意,她问金环:“你觉得我变了吗?”
“殿下确实变了。”
“变得如何?”
“很平静也很平和。”
“但当我听到殷家入京却有一种怒火在我心中点燃,然而随之而来的是无能为力。我既然已经决定离开,为何还要牵挂这些呢?”
金环为她拢了拢被角:“等过完年,殿下多休息下便好了。”
“我有何时是在休息呢?我每日操心裴家的事、操心裴家的人、操心裴家的里子,一睁眼便是裴家大大小小的事,我整个人被困在这里。”她讽刺地笑着,“我离开都城、离开初儿,是因为我累了,转眼我又跳进另一个火坑。”
“但殿下还未完全厌烦?”
是啊,为什么还没有厌烦呢?
长乐审视着周遭,审视着每一个人,最后心中定格着裴自宁。
她想,她爱他吗?
过完年,春意渐来,裴母又开始念叨孙子。
长乐懒得听,常常借口去赴宴,减少在家的次数,躲着清净。
因她的行为处事,又惹来裴母念叨,可惜她仍是半点不听。
也是在三月初,她从某次马吊的聚会中听到一位夫人说着都城的事。
“听说都城那边要实行什么新政,为此好多官员被罢黜了。”
“我听说了,我家老爷为此好久未睡着,听说里面的那个章太傅是他的同年……裴夫人,该你打了。”
长乐心烦意乱地出了一张牌:“后来呢?”
“谁?章太傅吗?在回乡的途中遭了劫匪……惹得圣上震怒,下令各地剿匪。”
“怪不得我家那个整天往外跑,还以为又养了个什么狐媚玩意儿!”
“这你怕啥,瞧,裴夫人可没担心这,裴夫人,该你打了。”
长乐没了心情,她匆匆打下:“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先不玩了。”
等她走后,各夫人七嘴八舌又开始说些其他事情,气氛甚至比长乐在时更和洽。
长乐回到裴府,拿出纸笔,想要给璇初写信却怎么也下不得。
她该说什么,又能说些什么呢?
紧紧攥着那团纸,身后的门开启,裴自宁脸上冒着汗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