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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棋谱,你自己好好研究研究。”
“那敢情好,我也去青岛,参加我大侄子的婚礼,用不了两天就回沈阳了,我们找个时间再约。”协警高兴地答应着,貌似两个人已经成了亲密的棋友。
“不光要研究棋谱,提高棋力,还要吃补药,好好地补补脑子。”医生深有体会地提起不锈钢保温壶,“人到三十不得已,保温壶里泡枸杞。兄弟我就是爱学习呀,古今中外,天文地理、诸子百家,学得老杂啦,中医这一块也颇有心得,药疗、食疗、针灸、艾灸、拔罐、刮痧,我都能比划比划。别小看这一壶水,后半辈子就指着它活哩,这里面可是半袋子枸杞呀,量足,药劲大啊。”
“二位藏棋大师还在切磋技艺、交流经验呀?好家伙,下个棋可了不得,地动山摇的,三等舱都搁不下你们啦。”护士姑娘话里话外带着不满,“我爸心脏不好,下过支架,本想有个安静的地方躺一躺。寻摸着白天船上买卧铺票的人不多,船舱里安静,累了可以倒一会儿。可你们倒是好,把舱里当成擂台啦,一通拳打脚踢,就差舞枪弄棒了。要知道是这样,还不如买个坐票呢,最起码有个塑料坐椅吾的,要比眼下没有座位站着强。”
“哎呀,刘大哥,大美女挑理了。”放射科医生后悔晚矣地砸吧着舌头,“都怨我,区级医院不像你们三甲医院那么忙,平时闲来无事看些闲书,东西都学杂了。可特此声明啊,我们下的是象棋,真的不是藏棋。对了,大美女,你方才在舱里说援过藏,藏棋怎么下?没事儿教教我们呗。今天是我出幺蛾子,非拉着刘哥下盘棋,影响了老何教授的休息。考虑不周,鲁莽,鲁莽了。”秃头一个劲地作揖赔着不是。
“李大夫说得对,小何姑娘,我们是太过分了,没考虑同屋人的感受。你扶着老教授进舱去吧,眼下屋里没人,六个乘客都出来了,八张床你随便躺。”透过厚厚的镜片看那协警的眼睛是黄豆大小,用目光是无法与其交流啦,但对方的态度确实是诚诚恳恳的。
“大美女,快扶你家老爷子进去吧,我俩就在甲板呆着,不会再进去打扰你们啦。”秃顶医生又在东张西望,顾盼左右,“打电话的小女孩呢,也跟她说一声,听她那意思,还是个驻岛海军家属呢。还有那个重点初中的老师,也是咱们沈阳人,好像是教物理的,这人太闷,不爽快,吭呲瘪肚,问一句回答一句,也不知道这书是咋教的?别看长的憋憋屈屈的,人家心气还挺高呢,听我说爱看个杂书吾的,他也说爱好兵器、历史,要找时间和我探讨一下。打眼一看就不是个爽快人,一会儿我去把他缠住,可不能让他进舱去唱咏叹调啦。”
中年协警突然想起了什么,“李大夫,今天几月几号?”
“6月28号呀,怎么啦?”
“怎么啦!今天是中考的第二天,上午考的第一科就是物理,他个物理老师不在考场陪着学生,跑到大海上来干什么?”刘协警对教师不合情理的行为真是搞不懂了,“看他那神不守舍的样子,不会是得了抑郁症吧?”
老人家略有所思地看着海面,“嗯,抑郁症有法子治,我是担心他想不开。你们没见他的精神都要崩溃了吗?压抑,压得都直不起腰来。我们所里就曾出过这类事情,一个年轻有为的研究员,顶不住失恋的打击,直接从办公大楼顶上跳下去了。到现在,只要打那儿经过,还能闻到隐约的血腥味。”
他见两个旅伴震惊地睁大了眼睛,醒悟到事态的严峻,于是更加肯定地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投向远方,“那是一只海豚吧?看它游得多么开心呀,自由自在,无忧无虑,让人羡慕啊,小东西还会仰泳呢,嘿,快看!真通人性,它用胸鳍向我们招手呢。”其他三个人哪儿有闲心看海豚啊,都在为物理老师的事忧心忡忡呢。
“快来人啊,有人跳海了,跳海啦!”随着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从船尾响起,其冲击波不亚于一枚导弹的威力。
“有人跳海啦!”
“有人跳海啦!”
“有人轻生跳海啦!”
从上层甲板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喊声,随即是由此引发的骚乱,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向出事地点跑去,也不管是在哪层甲板上的乘客,都怀着一个共同的想法,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赶紧把人救上来。
老教授、李医生、何护士和刘协警随着人流奔到轮船的尾部,只见一个人影在白色泡沫中挣扎着,随着渡轮向前行进,彼此的距离在不断地拉大,那个人影逐渐由大到小,最后消失在视野里。当驾驶室得到报告将轮船停下来时,离那事发地点已有一千多米啦。
“我认识他!是跟我同舱的老师。”上层甲板在尾部有楼梯延伸下来,要投海自尽得经过这里。此时那卖高仿商品的女孩子正在大声地描述着,看似刚才的一幕惊吓到她了,她那握着手机的右手不听使唤地抖个不停,“哎呀妈呀,这是个狠人,蔫淘啊,我正给我对象打电话,他就从这里下去了,我还以为他要撩扯海鸥呢。没想到他站了一会儿,突然纵身翻越护栏,扑通就跳下去了,太吓人啦,我的心脏现在还吓得砰砰地呢。”
“爸,真的是他!”
“何教授,你看得真准,一定对心理学有研究,他确实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