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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叫苦不迭的张白圭恍然大悟道。
“难道你们也喝了茶水?”婆子惊得睁圆了杏核眼,“步摇!快去舀瓢金汁来。”小姑娘先是一皱眉,而后还是不情愿地移步要走。
“且慢,听小仙说完。我这里没有解药,解药军营里有,贫道眼下只有金汁可以用。”道长喊住小姑娘,他走过来用双手分别为两人把脉,“哦,和他们的病因是相同的,你们两个来晚了没有听到,驴肉和香蕈是不能一起吃的。偷着乐吧,不用金汁,我送一粒药丸便万事大吉啦。”他从大葫芦里倒出两粒药丸,一粒橙色的给了刘庆东,一粒蓝色的递给张白圭,让他们当即服下。
“小姑娘,把这三壶祸害倒掉吧,以免哪个不小心误饮了。”老道长从三公子的手里取过大扫帚,“既然人已经救回来了,小仙告辞啦。”
“无上天尊,事情没有搞清楚,怎么能说走就走呢?”是另一个道士不满地疑问道。
“小道士,你是让我查明凶手吗?小仙掐指一算已经心知肚明了,可还是那句话,天机不可泄露,不像某些人狗肚子里装不得二两麻油,挑明了严嵩是奸臣,天下人谁不晓得呢?为逞一时之快丢了小命。同样在这垂香楼,不能因为我的一时争强好胜,让坏人改了主意,隐藏起来遗害无穷啊。更何况,小仙就要离开登州啦,坏人再兴风作浪,小仙将鞭长莫及呀,还是让他们尽情群魔乱舞,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吧。”说完他义无反顾地扛起扫帚出楼去啦。
“慈悲,叫我小道士,还四百年的道行,好大的口气,惹恼了本尊的小暴脾气!你打听打听,就是山东巡抚沈应龙也要敬本尊为上宾,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看你也长我不了几岁,竟敢这般撒诈捣虚。哼,连起码的是非心都没有,善者自有善应,恶者自招恶来。怎么能让坏人逍遥法外呢?听之任之,再去祸害别人,这不是本尊蓝青玄的性格。一定要把他揪出来!”小个子道士像是受到了轻视侮辱,气愤地向楼门吼着。
富家公子一声惊呼,看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是享誉大江南北的扶乩大师,大名鼎鼎的蓝玄青?”
“本尊正是蓝玄青。”道士骄傲地眉毛上挑,“我今天就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倒是要看看毒药是谁放的,狂徒如此歹毒居心何在?”
三公子却心有顾虑,“道长,还是报官吧,你就是占卜出凶手来,我们能拿他怎样?再打草惊蛇让他跑了,不是得不偿失了吗?”
马婆子也不赞成扶乩通灵,“是呀,这楼里都是老人孩子,万一凶□□急跳墙,伤及无辜可如何是好?”
“难道你们怕了不成?阳明先生说过,白天不做亏心事,夜里不怕鬼敲门。凶手是你?是你?还是你?”蓝道士用手随机地指点着众人,“嗨呀,你们是做贼心虚,还是胆小怕事?本尊施展扶乩术定要他原形毕露,而且凶手必定在垂香楼之中,这是不容置疑的,那两个受害者除外。”看来他是心意已决,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了。
说做便做开始扶乩,让楼里的人们见识到蓝道士雷厉风行、直来直去的性格,他让婆子充当其助手鸾生,从包裹里取出一叠纸钱,吩咐金钗到墙角烧了。然后在大厅的正中位置,选了张八仙桌,放上蜡烛和香炉,烧香点烛,请神下凡。又将两把椅子对置,拿出个红漆的木盘,叫步摇去灶台承来炉灰,放于桌面之上。再掏出个筲箕,安上个捆成丁字形的小木棒作为乩笔,一人一边轻轻托起,悬于木盘之上,待乩笔异动解读。
这个不是叫做问米吗?刘庆东在香港鬼片里见过,演员有清丽俊俏的朱茵,和看了就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婆罗兰,只是那是用的米,不是用的炉灰。
看那正襟危坐的道士,煞有介事地口中念念有词,把楼里的气氛烘托得异常诡异恐怖,突然马婆子身体一震,接连不断地使劲吸着凉气,像溺水之人拼尽全力侥幸浮出水面,她嘴里咯咯直响,眼神游移,抬着筲箕的双手开始轻微抖动。
“来了,来了。”道士低声提醒着大家,“仙从哪里来?”
那乩笔在白灰上剧烈地抖动着,看来附体的神灵很是紧张兴奋。
“从后厨来。”蓝道士读出胡乱划出的痕迹,不仅他弄得莫名其妙,其他人听后更是毛骨悚然。
道长接着问道:“仙是何姓氏?”
又是一阵笔走龙蛇,“小老儿姓甄,名不成。”
待读出内容后,躲在王老爷子身后的韩香颤声道:“甄老店主,这儿的前主人,大家都叫他五爷。我就是从他手里买下的这座楼,就住在鼓楼北面。据说他父亲之前生了四个儿子,就想要个女儿,可第五个生出来还是个男孩,所以给他起名叫不成。”可能此时大厅里阴气太重,只感觉她浑身发冷,上牙打着下牙,“他几天前死了呀!好像今天下葬啊。”
经韩香这么一说,蓝玄青有些泄气了,“出师不利,请来的是个小鬼,魔法可以说是没有,怕是不给力呀。”他失望归失望,还得往下接着问,“甄店主,你今日出殡怎么没去阴间报到啊?却抽空跑来垂香楼,意欲何为呀?”
这时,婆子咧了咧嘴想笑可没能笑出来,筲箕上的木棒写得飞快,还得由精于此道的蓝玄青辨别出来,“鬼门关暂时关闭,首殿阎王换人交接,趁